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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承垣终于抬起了头，声音冰冷。
“可以，但你先把离婚协议签了。”
沈桑落呼吸一窒，脸色更加惨白。
半晌，她颤声开口：“薄承垣，你非得做的那么绝吗？”
望着沈桑落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薄承垣不觉蹙了蹙眉。
她什么时候这么瘦了？
但下一秒，他神色愈加寒冽：“沈桑落，这场婚姻本就是你耍手段偷来的，我不过是将一切拨回原位而已。”
薄承垣如尖锐寒冰般的话深深扎进沈桑落的心口，痛得她心神俱裂。
她强忍痛楚咽下满口苦涩，语气坚定：“我不会给林玖歌腾位置。”
语毕，沈桑落转身离开了书房，身形狼狈。
她默默攥紧了手，低头看了腹部一眼，心里暗自想：“妈妈一定不会放弃你的。”
翌日一早，沈桑落再次去了医院。
她紧紧盯着医生，真诚且不死心地问：“医生，像我这种情况，真的没有机会安全生下孩子吗？”
医生沉默了良久，沉声道：“有是有，但是风险太大了。”
沈桑落眸底燃起一丝光亮，她毫不犹豫开口：“只要有一丝几率，我都愿意尝试。”
“我们医院有一个针对子宫癌患者妊娠问题的国际研究项目，它可以免费治疗，但一旦治疗失败，后果您需自负。”
医生顿了顿，继续说：“沈女士，您还很年轻，如果及时做手术切除子宫，您或许还有痊愈的机会。”
“作为医生，我建议您再慎重考虑下是否真的决定要这个孩子，这个决定关乎您的性命。”
沈桑落垂眸凝望着小腹，良久，抬头坚定看向医生：“我愿意参加这个项目。”
医生再次劝慰：“这个项目月底正式启动，您不用这么急着给我回复，可以再考虑……”
沈桑落再次坚定：“不用考虑了。”
“好吧，今天您先回家好好休息，等医院联系您。”
沈桑落点头，起身离开办公室。
走廊外。
沈桑落边朝外走，手不自觉摩挲着小腹。
经过产检室时，沈桑落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熟悉女声。
“医生，宝宝怎么样？”
沈桑落脚步一顿，回头望去。
果然是林玖歌，她旁边还站着薄承垣。
他正陪着林玖歌在做产检。
沈桑落眸色瞬间暗淡了下来，心口发出沉闷的痛意。
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攥紧，指甲渗入掌心竟也不觉得疼。
她站在门边，看着医生对二人说：“宝宝和大人都很健康，再过段时间就可以安排一些基础的胎教，更有利于宝宝的智力发育。”
说着，医生又看向薄承垣，开口调侃：“薄医生，这可是第一次看见您陪人来妇产科，旁边这位女士莫不是就是您隐婚多年的妻子吧？”
听见‘妻子’二字，沈桑落心脏一紧。
她死死盯着薄承垣的反应，只见他低头看了林玖歌一眼，淡淡点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