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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说，我是想试探试探叶扶舟的武功，所以就跟他交手交手。现在我知道了，我打不过他，以后我就不会轻易跟他比试了。”

　　那个气推就是叶扶舟的警告，卫子安看清了他的实力。

　　“你也是离谱！你也不怕伤到你自己！”华知微真是又气又笑。郝宣童奔了过来，要上下其手，检查卫子安是否受伤，卫子安早有准备，立即转身躲了开，不让郝宣童触碰一下。

　　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还是在他的心上人面前，怎么能被你触碰，“玷污”了我纯洁的童男之身！

第256章 暗场浮现

　　郝宣童还想更进一步，卫子安又一躲，直接来到了华知微的身后，就像刚刚在叶扶舟面前护着他一样，让华知微面对郝宣童。

　　“本世子无事，真的无事。”卫子安再度辩驳。

　　华知微也没想到，卫子安会来到自己的身后，看着郝宣童那不甘心的模样，华知微开口道：“郝女官，我的仪卫正是有分寸的，决计是不会伤了你家世子的。你瞧你家世子现在还活蹦乱跳的，不会有事的。”

　　“什么叫她家世子，我不是她家的，非要论这个，我才是主子好吗？”

　　卫子安赶紧撇清关系。

　　“那我家的，我家的好不好？你归顺大越皇室，我身为大越公主，担得起这个称呼吧？”

　　华知微着实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也顺道着替卫子安圆场了。

　　“你们不要再打架了，我真的还有事，我先走了！”华知微拉上她带来的所有人，往公主銮驾去。

　　眼瞅着华知微要走，卫子安突然正色，默默地跟着华知微来到公主銮驾旁边。

　　华知微以为卫子安还要赖皮，已经想好了说辞怼他，却听他肃声道：“你不要跟安王宁王走的太近。”

　　华知微刚想问为什么，卫子安已经压低了声音道：“顺王原本身体康健，又禁欲节制，诚心念佛，寿命绝不会只有这么点的。但是在他日常焚香祷告的香炉里，燃香中掺有大量的五石散，导致他夜夜兴奋，心神不宁，沉湎幻觉。由于他每日点的实在是多，味道已经深入他心，燃香的细微变化，是难以发觉的。他以为自己的心神不宁是因为佛学上的问题，思考再三后，又逢我国灵智大师入驻永乐寺，便向灵智大师求祷，希望入永乐寺以宁己心。而他最近三个月去了永乐寺斋戒，而永乐寺中使用的香料是绝不会有问题的，是以，顺王白天因为没有用五石散而心神不宁，夜晚瘾性过了，反而能睡好。”

　　华知微的心漏跳了一拍，情不自禁地看向郝宣童，却见一向“无法无天”的郝宣童，此时也低着头等着卫子安把话说完。

　　说的也对，顺王比皇帝小得多，皇帝到现在都好端端的活着呢，没理由顺王死的这么早。

　　原来是顺王这段时间以来的香炉，被人动了手脚！

　　而过去顺王的香炉里是没有问题的，也让顺王妃和顺王郡主没有受到影响，健康活着长大。而在顺王再一次提出要出家之后，顺王妃再三挽留拒绝，和顺王的关系已经降到了冰点，二者一直是在分居的，已经好多年了。顺王和顺王妃分住顺王府的两端，非重大朝见节日绝不相见，是以顺王妃和顺王郡主没有收到这掺了五石散的香料的影响。

　　不过近身伺候顺王的那些奴仆们就惨了，跟着主子一块儿遭殃。

　　可到底五石散是什么时候掺入顺王的香料里的，到底是谁要害这个连皇帝都爱护的幼弟的？

　　顺王于政·治上的影响微乎其微，杀了他，会影响到什么事情？

　　“顺王已经被五石散毒煞很久了，那三个月的斋戒根本戒不掉那个掺了五石散的香炉，反而让顺王更加以为，自己无心佛道。这为他带来了巨大的恐慌，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突然变得心不诚了。灵智大师看出了顺王的问题，表示不是他心不诚，而是一时间换了地方没法适应。灵智大师告诉他，他因为长年累月地在自己家的佛堂内修学佛法，已经在他家里的佛堂里引申出了一个侍神护佑着他，一人一神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唯有伴在顺王府内的侍神旁边，才能静心修习佛法。在他的建议下，灵智大师让他回自己家念佛。而顺王的身体又因为长年累月的呼吸着燃香的空气，肺部早就出现了问题，常年咳嗽有了类似于肺痨的症状。”

　　华知微抿了抿唇，顺王得的大概就是肺癌啊，毕竟熏香能让殿内的PM2.5浓度高到和雾霾一样，天天吸这样的空气，肺部不出现问题，才有鬼呢！

　　而因为灵智大师已经看出顺王得了绝症命不久矣，是以也没有强制信王戒掉五石散，斋戒三个月之后，发现顺王反而活的比以往更痛苦了，还不如放他回去，好好享受一下绝症前的最后时光。

　　真是，清心寡欲这么多年，却因为清心寡欲而死。

　　“灵智大师真是善解人意。”华知微听完卫子安的话，情不自禁地道。

　　“一切信仰的归途都应该是为人民服务。真正的修行之人，不应让他的信仰反过来为难别人，而是通过真心让人向好向善，获得幸福。”

　　卫子安说着，又压低了声音：“我从灵智大师那里听了这事，他不方便在帝京调查，便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算起来我这个卫国世子也不太方便，但有什么办法呢，我向来就是乐于助人的。且我觉得这件事情与你有关，你可能会很感兴趣。我问过了顺王府的下人，这个香料，顺王府一般半年订购一次，一次用半年。上一次订购已经是去年的腊月，跟着陛下的赏赐一起分发下来的。当时陛下还贴补了顺王这个现今唯一活着的弟弟一点，不过这些物品的操持不是陛下主持的，我看过了当时的档案，是安王宁王的安排的。”

　　去年，华晟明还活着，安王宁王向来是只能捡一些简单的事情做的。而给皇亲国戚安排送年礼这种每年都有，且以皇帝的名义送的没有任何操作空间且需要计档的礼，华晟明向来是不想担上这种麻烦事的，安王宁王自然当仁不让地收了下来。

　　华知微听着卫子安的话，几乎是立刻想到了裴居道曾说过的，暗场的事情。

　　“安王宁王胆子这么大！？”华知微有些震惊，不过卫子安能这么把事情快攀到安王宁王的身上，还特地来提醒他，不得不说是有心的。

　　“你怎么不觉得是陛下做的呢？”卫子安饶有兴趣地看着华知微，问道。

第257章 不要这么生分

　　“不，陛下没有这个动机。顺王对他的皇位一点威胁也没有，以陛下的性子要杀早就杀了，怎么可能还有太后哭求陛下不要让顺王出家这种事情发生？”

　　“哦。”卫子安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带着些谢谢你，长知识的味道，“左不过我再查查不下去了，我提醒你了，你记得小心点。”

　　卫子安没有厉害到可以在帝京只手遮天，要查案子也得有人脉，他在帝京可只有个卫国世子的质子身份，官员可能会热情相待，但要他做什么事情，那是万万做不成的。

　　华知微清楚这一点，卫子安真的只是单纯来提醒她的，心口涌上一层暖意。

　　“谢谢你。”

　　卫子安脸上带着笑意，却佯装愤怒。

　　“喂，不要这么生分，再这么客气，我可要生气了哦。”

　　“怎么说我们也是因为卫之顾和华小寻相识的朋友，朋友嘛，互帮互助是应该的，要是我以后在帝京出了什么事情，找你帮忙，你可不要把我拒之门外啊？”

　　“尽力而为。”华知微原先听着卫子安的话，有些紧张，听到后面展露一个松了一口气的笑容，“自然是不会那么无情的。”

　　两人相对着笑，卫子安退后一步，就此分别。

　　——

　　华知微在十六王宅看到的太史绥不是一个幻觉。

　　事实上太史绥已经回到公主府中等待她了。

　　这些日子太史绥日日不着家，忙得很，华知微都心疼她了。

　　她也心疼自己，最重要的是，崔澜因为找不到太史绥，几乎天天来她府上蹲守太史绥。

　　这个几乎天天还是因为，华知微告诉他，身为一个男人，不能无所事事，只围绕着一个女人转，不说别的女人喜不喜欢这样的男人，首先太史绥就不喜欢这样的男人。

　　崔澜这才没有天天来公主府，倒像是真的去找什么事情干了。

　　不过崔澜的身份，荫蔽入仕也轮不到他，他也没那个心思考科举，他倒是画画厉害，颇有黄公望之风。

　　太史绥是什么心思，华知微不清楚。就算她清楚，她也不可能去替太史绥决定什么。

　　太史绥是真正内心强大，外表也强大的女子。

　　太史绥办事向来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见到华知微，她立即将将折叠的纸递给华知微。

　　“这是原先那个暗场的新地址。”

　　“你查到了？”

　　太史绥一副“你这不是废话吗？”的模样，华知微有些悻悻，接过那张纸，抖了开来。

　　“这不是……这不是……？”

　　这块地方，不是帝京周边一处郊县的养殖场吗？

　　专门养鸡养鸭养羊养鹅的，哦还养鱼，有点类似于官方养殖场的形式，里面的奴仆是编入官方奴籍的。

　　臭气熏天，鸡鸭鹅叫起来还吵，这种地方那些贵人日常是连光顾都不会关顾一下的，但他们万万想不到，这个养殖场的下面，正是暗场的区域。

　　牛马是不养的，作为耕地工具资源，宰杀健康耕牛吃肉是违法的，更别提大面积养殖甚至买卖了。

　　不过牛马因病或老死后，其肉可以出售，吃此类牛肉不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