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重生了,谁还当皇后啊殷卿芷在线全文免费阅读都重生了,谁还当皇后啊殷卿芷是主角的小说
还有一个只是当众说了钱家的坏话,全家人就毫无缘由被抓进了大牢受尽酷刑。最后活着出来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他们四个讲述的故事,字字泣血,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守在门口听审的百姓们,听到一半时就已经民怨沸腾了。
最后一个人讲完自己的冤情后,所有人都在齐声高喊:
“砍头!砍头!砍头!……”
甚至还有些身强力壮的人,隔着老远,就将手中的菜叶子、石子往钱尚书、赵尚书和慕老大人这边砸。
自然,离得远,是砸不到的。
只是这样壮烈悲情的场面,让身为皇帝的裴靖嘉狠狠“共情”了。
他狠狠拍了下面前的桌子,低头看着发红发麻的手掌,咬牙切齿道:
“伤在百姓身,痛在朕心!朕实在没想到,在朕治理下的裴国,竟会有如此跋扈的蠹虫!若继续放任下去,我裴国的百年基业,岂不是都要毁在如此蠹虫之上?!朕哪怕再兢兢业业为生民,只怕也要青史留名,成了昏聩无能被人蒙蔽的昏君!”
其实这样的事情,历朝历代都有发生。
越闪耀的光明下,就会有越昏暗的阴影。
即使是一国之君,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扫平一切,更何况这四个苦主都是生活在边陲小村的人,本就容易闹出各种各样的乱子来。
可眼下,裴靖嘉将所有罪责揽在自己身上的举动,将这样虽惨却常见的贪渎案,扣上“昏君”、“青史留名”的帽子后。
事情,就变质了。
若再紧紧当作简单的贪渎案调查处置,就再也不能够了。
再看跪在下首的赵尚书、钱尚书,在听到他这番高谈阔论后,皆是脸色惨白。
可外面的百姓,却在此时沸腾起来。
慕清尘即使隔着老远,都能听到清晰的叫嚷声:
“皇上您是千古名君!您绝不会被那些衣冠禽兽拖累名声的!”
“裴国能有您这样的皇上,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的日子,终是觉得有盼头了啊!”
“决不能让赵家钱家的人拖累皇上!一定要将他们凌迟处死!”
“处死姓赵的!处死姓钱的!”
听着百姓们的声音,唯一让慕清尘感觉有些欣慰的,就是慕家还没被注意到。
她侧目看去,慕老大人果然也留意到了这点,正用力蜷缩起身子,拼命低着头,试图让人忘了自己的存在。
远远看去,他宛如一直正在蠕动的大黑耗子。
慕清尘顿时也不知该如何评价,只能装作没看见,然后整个人往柱子后面缩了缩,将身形隐藏得更彻底些。
大堂上,端坐高位的裴靖嘉,满意地欣赏着眼下民怨沸腾,所有百姓都支持他立刻杀了赵、钱两位尚书的局面,眼底隐隐浮现出些许欢快。
只是案件还未审结,他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只能装作愤怒不满的模样皱着眉头,重重拍了下手边的惊堂木。
“啪!”
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所有或大或小的议论声。
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端坐高堂的裴靖嘉身上。
他矜持地轻咳一下后,开口便要宣布自己对赵、钱两个尚书的判决。
“且慢!”
在裴靖嘉开口前,一须发皆白的老头,晃晃悠悠走了进来,慢吞吞在堂前站定后,才下跪给裴靖嘉行礼。
有皇帝亲自审理的案件,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不会有莫名其妙的人出现。
一时间,这个看不出身份的老头子,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唯有裴郁,在看到老头出现的瞬间,唇角勾起了细微弧度。
“皇上贵安,老朽名唤张围,是名状师。今日受邀,来为赵大人、钱大人、慕大人辩护。”
老头苍老的声音有些沙哑,可开口时字字清晰,语气平和,似乎有种让人轻易便能将他的话听进心里的错觉。
在场的达官显贵们一时间倒是没什么反应,唯有站在裴靖嘉身后的大理寺卿,突然恍然大悟般惊呼:
“您……您莫非就是退隐多年,十年前曾有‘铁嘴’之称的张围张状师?!”
老头跪在下首,态度却不卑不亢:
“大人好记性,那正是老朽年轻时,不少人给老朽的别号。”
这下,就连看热闹的百姓们,都传来不少惊呼声。
看来这位张围状师,本事不小。
裴靖嘉大抵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皮笑肉不笑地扬起自己那标准的温和笑容,柔声问:
“听闻老先生年轻时打官司,从无败绩。年纪大了以后,不忍再见人间疾苦,便从此收手,再不接手任何官司。此来,是受何人之邀?竟有人的面子如此之大,能请得动老先生?”
说完,视线却是悄无声息瞟向了慵懒端坐一旁的裴郁。
角落里的慕清尘,本还在奇怪,像裴靖嘉这样养尊处优的人,怎么会认识状师?
眼下看来,应是监视裴郁时,才留意到此人的吧?
裴郁被裴靖嘉看着,半点没有遮掩,还交叠双腿,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椅子里,漫不经心地说:
“是本王叫他来的,毕竟本王手里,也有不少证据要说。不过叫本王站在那儿嘚啵嘴皮子,委实累得很。
他会说,自是叫他来说,才能说得好听、说得精彩啊。”
说完,他嘴角意味深长的笑容愈发明显起来。
第88章 瞬间吓软了腿
慕清尘以前只知道裴郁和裴靖嘉不对付,自以为是暗戳戳的。
不想他俩当着这么多百姓和王公贵族的面,就如此明显的针锋相对……
在场不少人,夹在这样的紧张氛围里,都谨慎小心了不少,连呼吸声都不敢大了。
唯有张围状师,仿佛瞎了看不到裴郁和裴靖嘉的关系,神色如常开始了他的辩护。
“这位夫人,若是方才老朽在后面没听错,是说自己世代务农,嫁给了杀猪匠后,被赵家人所害,是么?”
老头气定神闲地捻须,先找第一个讲述自己冤屈的女子聊起来。
那女子很苍白憔悴,眼下被张围状师盯上,很警惕地打量着他,迟疑片刻后才说:
“没错。”
张围捻须,继续慢吞吞地问:
“夫人在家,可曾帮自己的父母兄弟做农活?可曾帮丈夫杀猪卖猪肉?”
那女子捋了捋散落鬓角的碎发,将之别在耳后,眼底闪过些许不耐烦:
“当然!我在tຊ村子里,是出了名的手脚勤快。”
“好。”张围此刻终于露出了自信满满的微笑,“既是如此,老朽想请夫人解释一下,常年杀猪务农的人,为何手上没有茧子?夫人瞧着如此瘦弱,不知一日能卖多少猪肉?能收多少亩地的小麦?”
他说完,才有不少人注意到,那个模样好看的女子,身上有不少泥土灰尘遮掩。
即便是日日都要下地干活的农户,也没有这样满身满脸都是土的。
初初看时还没人觉得有不对,眼下被张围状师点出来,才有不少人觉出不对劲儿来。
那女子被这样直白的质问,慌乱了一瞬后,迅速恢复冷静,淡淡道:
“我为家中做活,自然一直都是尽力而为。手上本也是有不少积年厚茧的,只是近来为夫君奔走伸冤,许久不干活,便褪了。”
说起来,确实合情合理。
张围状师闻言,不慌不忙追问:
“老朽后两个问题,夫人还未回答。不知夫人在家,一日能卖多少猪肉?能收多少亩地的小麦?请夫人马上回答。”
这些小问题,只要是做过这活计的人,多少都能回答出来的。
可眼下这位自称是在村子里,出了名手脚勤快的女子,却被噎住许久都说不出半个字来。
于是,就连门口处那些愤慨激昂的百姓,等着这位帮禽兽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