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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落「孩子，我的孩子去哪儿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了我的孩子。」

　　女人大概没想到我会直接动手，她似乎在雨中跪太久了力气，竟丝毫还手之力都没有。

　　突然我的脑袋开始剧烈疼痛起来，倒在冰冷的雨水中，我才停下了动作。

　　此时女人也奄奄一息躺在我身边，头发都被我拽下不少。

　　这种癫狂的发泄，莫名让我压抑的心飞扬起来，我开心地笑了。

　　满脸都是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我蜷缩起来，紧紧捂住肚子。

　　那一刻，我好像感觉到了一股从灵魂深处散发的疼痛。

　　我的肚子，好痛好痛。

　　「鸢鸢！」

　　我闭上眼睛前，看到那个坏男人满脸惊恐地朝着我跑来。

　　他抱住我，我这一次没有推开他。

　　我哽咽问他：「喂，怪叔叔，你知道我妈妈在哪儿吗？还有我的老公，我的孩子？」

　　「他们为什么不来找鸢鸢，他们是不要鸢鸢了吗？」

　　男人不知为何，崩溃地开始扇自己巴掌，

　　「对不起鸢鸢，是我错了，我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害你这辈子都是不能再有孩子。」

　　「我都知道了，你当年怀了孩子。为什么我会那么禽兽，任由你被宫危带走。」

　　宫危……

　　这个名字像是一道闪电，令我推开了男人。

　　这个人又是谁？

　　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站起身，捂着脑袋往外跑。

　　疼，头好疼呀。

　　我还没有逃出去找到我老公孩子，就又被抓了回去了。

　　医生叔叔们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了。

　　头好疼，好晕，我什么都看不清了。

　　我醒来时，头很痛，发现房间里有陌生男人。

　　他红着眼，蹲在我面前，像是小狗一样的男人。

　　他长得很斯文，是那种会令人生出好感的长相。

　　「鸢鸢，你醒了，认识哥哥吗？」

　　哥哥？

　　我不认识，我就是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好讨厌。

　　我尖叫着缩到床脚，「你是谁，你也想打我吗？」

　　斯文男人哭了，他看着我，想伸手触碰我，宛若我是最精美的瓷器。

　　可我却只想避开他的手。

　　他说他叫卫景，是我的哥哥。

　　我不信，恼怒瞪他，「你别骗我，我很聪明，我看到你就厌烦，你怎么会是我哥哥。」

　　男人像是受不了这打击，跪坐在地上，绝望嘶吼着。

　　「鸢鸢，你不要这样对哥哥，好吗？」

　　他惨笑着，眼泪汹涌落下，想要拉我的手。

　　我一巴掌打到他手上，「你别碰我，你会把我弄脏的。」

　　男人像是大受打击一般，竟抱着头哭了起来，

　　「对，我脏，从始至终脏的只有我。」

　　「我究竟做了什么，我为什么会伤害你，我就是个畜牲，人渣。」

　　他跪在床前忏悔着，可我又打了个哈欠。

　　在我快睡过去前，叫沈靳的坏男人冲了进来，和卫景打了起来。

　　「你这个畜牲，你还敢来。你对鸢鸢那些恶心的心思，简直是畜牲不如。」

　　「你又好到哪儿去。明明当初鸢鸢被带到港岛向你求救过。可你隐瞒了消息，你还不救她。」

　　他们猩红着眼，犹如两头困兽，拼了全力想要杀死对方。

　　两人都伤痕累累，可哪怕筋疲力竭，也要朝对方挥舞拳头。

　　我打了个哈欠，嘀咕了一句：「哼，你们能出去打吗，我要睡觉。」

　　两人竟真的停了下来，都流着泪盯着我。

　　我用被子蒙住头。

　　我真的好讨厌他们，讨厌他们所有。

　　又过了几天，我半夜被雷声惊醒。

　　我有些害怕地走到落地窗前去关窗户。

　　却陡然发现，楼下栅栏外，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看着我。

　　我吓得尖叫一声，闪电照亮他的脸，我直接跌坐在地上。

　　那张脸像是被烧伤了，丑陋恐怖。

　　那伤痕，和我背部很像。

第28章 28

　　我又悄悄地往下看，却发现男人已经不见了。

　　我摸了摸心口的位置，酸酸的，又涌动着怨恨与痛苦。

　　这种感情，和之前两个男人完全不同。

　　所以他是谁？

　　是我的老公吗？

　　家里突然多出很多白大褂的老头子。

　　他们总拿着那些讨厌的机器对着我脑袋照。

　　他们跟沈靳坏男人说：「情况不太好，癌细胞还在扩散。」

　　我翻了个身，好吵。

　　我想睡觉，梦里妈妈说，很快就会带我走了。

　　我长时间都是睡着的，醒来就会被针扎，还要吃苦药。

　　我冲着沈靳哭闹着不打针，也不想吃药。

　　他看起来很难过，胡子拉碴，丑丑的，眼底下也青黑一片。

　　我发现哭闹后，见到那些白大褂老头子的频率少了，我就经常这样做。

　　虽然我真的很讨厌和他接触。

　　可我已经没力气反抗他了。

　　他将我搂在怀中，哽咽着规划着未来。

　　「你不是说想要去看极光吗？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去好不好？」

　　「我们再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我欠你的，我要还给你。」

　　他哭着亲吻我的额头，「鸢鸢，我已经在联系国外的医生，他们肯定能治好你。」

　　「鸢鸢，你真残忍，连弥补的机会都不给我。」

　　说完，就自己哭了。

　　他自己也脸色惨白，偶尔会被我发现他在吐血。

　　我却只是歪着头，不悲不喜地盯着他。

　　他痛苦地问我，「为什么，鸢鸢你为什么不关心我了？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我都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关心你。」

　　我歪着头，无辜地盯着他。

　　他身体晃悠后，惨笑着盯了我一会儿。

　　他说：「这样也好，你若是记起我了，肯定更恨我。」

　　爱和恨，我都不会给陌生人。

　　要不是为了不扎针吃药，我才不呆在他身边呢。

　　这天我偷偷跑到沈靳的书房玩电脑。

　　可我不小心点进了微博，里面好多人在骂我。

　　「那个卫鸢也太恶心了，这个女人不自爱，脏死了。」

　　「为了这种脏女人，沈总就抛弃未婚妻卫明珠小姐，他是不是眼瞎了。」

　　「卫明珠小姐直播控诉沈总和卫鸢的样子，真的好可怜。」

　　「那个卫鸢还坐过牢，不知道有没有在监狱里面被男狱警睡过，啧啧，真脏。」

　　「……」

　　我认得那些字。

　　尤其是「脏」这个字。

　　我的身体一瞬间痉挛颤栗起来。

　　坐在原地，我根本没办法动弹。

　　所有人说我脏。

　　似乎一瞬间，整个世界所有人，都嫌弃地盯着我。

　　他们用最恶毒的话，来伤害我。

　　我尖叫着，跑到浴室浴缸里，开始用水洗身体。

　　「我不脏，我不脏。妈妈，鸢鸢不脏。」

　　我红着眼眶，不断搓洗着身体，水溢出了浴缸，可我依旧没停下来。

　　哪怕身体搓红，搓破皮了，我都没有停下来。

　　好吵。

　　我的脑海中，不断有人在说我脏。

　　他们让我去死，说我这么脏的人，为什么还活着。

　　身体无力地开始往浴缸中滑。

第29章 29

　　我意识越来越混沌，可脑子里再也不吵了。

　　我恍惚间看到一位美妇人，

　　她冲着我笑，温柔又哀伤：「别担心，妈妈来接你了，再也没有人会欺负我的鸢鸢了。」

　　我鼻子一酸，朝着她伸出手，「妈妈……」

　　咔嚓。

　　眼前的场景像是玻璃被打碎。

　　我被沈靳从浴缸捞了出来。

　　他猩红着眼，表情狰狞，「鸢鸢，你在做什么？你是不是想离开我，不行，我不允许你死。」

　　我迷茫地盯着他，给了他一巴掌。

　　「你还我妈妈。」

　　我哭出了声，声音委屈：「好多人说我脏，我现在洗干净了，我不脏了。」

　　「还有妈妈，妈妈永远不会嫌弃鸢鸢脏。」

　　沈靳听到我的话，面色僵住，随即就搂住我，也控制不住的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鸢鸢，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信你，不该那么多年不管你。」

　　「你不脏，我的鸢鸢永远是最干净的。」

　　我不喜欢他抱我，可我挣脱不开。

　　心头涌动着暴戾，我拿起旁边的吹风机，狠狠砸在他头上。

　　霎时，鲜血溢出。我又害怕了。

　　我退后，缩在墙角。

　　「你别碰我，我才洗干净，你别把我弄脏了。」

　　鲜血从沈靳头上往下流，他踉跄了一下，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