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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姚雪没有做任何反抗，只觉呼吸越来越薄弱，目光都开始涣散。

她很希望青梧就这样掐死自己，但并没有。

青梧松了手，眼神轻蔑：“公子要你活着，我不会做让公子生气的事。”

裴姚雪脸色白的几近透明，声音嘶哑：“这样苟且偷生的活着吗？”

“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句话还是姚雪从前告诉我的。”一道清冷男声自门外飘进。

裴姚雪身子一瞬间僵硬，噬心之痛再次翻涌。

青梧立即躬身行礼：“公子。”

萧尘摆了摆手：“你退下吧。”

青梧掀眸朝裴姚雪看了眼，随即作揖：“是。”

萧尘走到裴姚雪身边坐下，平静的仿佛什么也没法发生过：“饭菜不合胃口？”

裴姚雪没有回避萧尘的目光。

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斩草需除根，这是你教我的。”

萧尘无视裴姚雪话里的恨意，目光平视她：“姚雪，你知道我对你下不去手。”

裴姚雪眼神突然之间凌厉起来：“那我只能杀了你！”

话落，只见她忽然拿出匕首抵住了萧尘的喉咙——

刀锋刺破喉间肌肤，渗出血珠！

第四章

萧尘垂眸淡淡瞥了眼抵在喉间的匕首，神色如常：“姚雪真的下得去手吗？”

裴姚雪没有回答，手中匕首再前进半寸。

喉间传来一丝痛感，萧尘蹙了蹙眉。

“还觉得我下不去手吗？”裴姚雪冷问。

萧尘目光沉沉落在她脸上：“如果只是这样，那还不够。”

说着，他忽然抬手握住裴姚雪的手腕再进半寸。

裴姚雪脸色立变，下意识扯着力道往后收。

等反应过来，手上匕首已经被萧尘夺去插在了桌上。

裴姚雪看着萧尘，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你说得对……”

我真的下不去手……

“公子。”宋风忽然出现在门口。

萧尘看向他：“什么事？”

“江老将军派人来信，他拒绝了公子前日所提的条件。”

萧尘眸色暗下去，语调寒肃如刀：“告诉江载，如果他不去，就让江行之去。”

“是。”说完宋风转身离开。

裴姚雪瞳孔骤然缩紧：“你要江老将军答应你什么？”

萧尘从袖中掏出手帕擦了擦喉间渗出的血珠，声音低沉：“带兵出征入北蛮腹地。”

裴姚雪瞬间变了脸色。

江行之告诉过她，北蛮凶悍，频频侵扰我朝边疆，但北蛮地势复杂，若驱兵入境，生死难料。

“你这是送江家军赴死地。”裴姚雪用的肯定语气。

萧尘挑眉：“是。”

裴姚雪脸色一白，心头发颤。

江府。

宋风把话带到之后，江载便一直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

江行之不愿父亲犯险，蹭的站起：“父亲，儿子愿意出征！”

江载没说话。

江行之急性子上来，抬步就朝外走：“我去找萧尘！”

“站住！”江载冷喝道。

“就算你再不想承认，也必须认清现实，你以后要称那个人为陛下！”

江行之猛的攥紧了拳。

江载叹了口气：“为父知道你想救长乐公主，但君臣有别，莫要以卵击石。”

江行之再用力，身上伤口裂开渗出血迹。

江载起身走到门口，身形一如既往的挺拔：“三年前，我朝和北蛮签署休战协议，如今陛下想要毁约，为保边境百姓无恙，便只能倾尽全力击退北蛮。”

“行之，你要记住，我江家家训，七万江家军之责不在天子，而在百姓。”

“此次出征，为父亲自去。”

……

裴姚雪被囚于丞相府后院，不得踏出半步。

自那日匕首事件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萧尘。

她呆坐在屋内，墙边窗棂忽然被扣响，一道熟悉清冽男声响起：“公主，是我。”

裴姚雪一愣，立即起身打开窗户。

果然是江行之。

江行之朝裴姚雪伸出一只手：“公主，我带你离开。”

裴姚雪探出窗外看了眼，这才发现看守护卫纷纷晕倒在地。

就连一直对她寸步不离的青梧也不见踪影！

裴姚雪立即起身，顺着窗棂爬出去，就跟着江行之往外走。

她不免担忧：“你怎么来了？”

江行之回头看了她一眼：“我放心不下你在这。”

“我已派人在江南安置好了府邸，萧尘不可能再找到我们！”

话音刚落，一队训练有素的禁军突然出现，将二人团团围住！

萧尘从禁军后面走出，脸色冷沉如冰。

“江行之，你想要带朕的皇后去哪里？”

第五章

皇后？

江行之和裴姚雪一瞬僵在原地。

萧尘视线越过江行之，落在他后面的裴姚雪身上，面色冷沉：“姚雪，你要和他走？”

裴姚雪没动。

萧尘黑沉冷静的眸顿了一下，唇角轻掀：“江行之擅闯私宅，即刻押入大理寺。”

禁军闻令而动，裴姚雪脱口而出：“等等！”

萧尘挑眉，抬手，禁军停住。

半晌后，裴姚雪抿唇挣脱江行之的手，朝萧尘走去。

但刚踏出半步，就又被他抓住。

萧尘眸色一瞬变冷。

裴姚雪被那眼神看得一颤。

她侧身看向江行之，抽出自己手腕：“承蒙江小将军出手相救，姚雪在此谢过。”

“小将军身份尊贵，姚雪不过一个亡国罪人。不值得也没必要，惟愿小将军来日征战沙场，旗开得胜。”

言语之间，裴姚雪都在撇清江行之和她的关系。

说完，她便转身抬步走到萧尘身边。

裴姚雪和江行之一起长大，从小他就喜欢逗她。

他总是把她的纸鸢藏在找不到的地方，却又在每次出征回来扎一个新的纸鸢送给她。

他对她很好，所以她不能让他有事。

萧尘对裴姚雪的听话很满意，但在带她离开前，仍给禁军首领递了一个眼神。

他们走后，江行之被绑了起来，押入天牢囚禁。

……

皇宫。

萧尘带着裴姚雪回到了她从前住的地方——飞羽阁。

里面陈设都没有改变，还是从前的样子。

殿内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

萧尘沉声开口：“好好伺候公主，若公主有半分闪失，当庭杖毙。”

“是。”

裴姚雪忽的抬眸，尖锐的指甲刺进掌心。

萧尘用满殿宫人的性命威胁她，如果她敢死，这些宫人都要给她陪葬。

裴姚雪受着掌心的疼痛，咬牙一字一句道：“萧尘，你会有报应！”

萧尘面色沉沉，嗓音却极其轻淡：“朕从不信上天报应，如果有必要，朕可以连天都诛！”

七日后。

登基大殿仪式之后，萧尘便从丞相府搬入了皇宫。

次日，朝堂之上陆续有臣子发声，要求皇帝立后选妃，充实后宫，尽早诞下皇子，是为国之根本。

龙椅之上，萧尘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唇角轻掀：“朕要封裴姚雪为后。”

话音落下，众朝臣立马就炸了，纷纷下跪：“请陛下收回成命。”

萧尘眸色一沉，气势凌厉：“此乃朕登基后的第一道圣旨，诸位爱卿是想要抗旨吗？”

众朝臣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臣等不敢。”

不过半个时辰，萧尘要立裴姚雪为后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京城。

但裴姚雪没有接旨，任凭传旨太监举着圣旨惶恐无措的站在大殿门口。

入夜。

裴姚雪早早睡下。

月光从窗棂外落进来，透过层层床幔，斜照在她身上。

萧尘推门走了进来。

他刚走到床边坐下，裴姚雪便在此时突然睁开了眼。

黑暗中，两人四目相对。

萧尘黑眸眯起，俯下身逼近：“为什么不接旨？”

裴姚雪勾了勾唇，笑的面无表情：“我嫌恶心。”

萧尘脸色猛沉，黑眸里的漩涡仿佛要将她吞噬。

他抬手扼住裴姚雪的的下巴，语气如冰：“那就让我看看你会有多恶心。”

话落，萧尘便低头深深吻住那樱唇！

第六章

黑暗之中，萧尘能清楚看到裴姚雪惊吓的眸子。

他不顾她的挣扎，一点点挑开了她的衣襟。

绝望和羞耻的情绪霎那间翻涌，裴姚雪用力躲开：“萧尘，你敢！”

“我不敢么？”萧尘一只手探入她背腰处，不知在哪个穴位上轻轻一按，裴姚雪拼命挣扎的身子蓦然间软了下来，柔顺的躺在他身下，难以挪动分毫。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水到渠成。

从疼痛到麻木，裴姚雪完全没了挣扎反抗的动作，只有被迫的承受。

泪水无声从脸颊滑落，浸入被絮消失不见。

……

数个时辰后。

帐内云消雨歇。

裴姚雪茫然的睁着眼睛，任由鬓发湿湿的贴在脸上，密密如筛的睫毛正微微颤抖。

她像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喃喃出声：“我要沐浴。”

萧尘垂眸看了眼怀中的少女，动作轻缓起身：“我抱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