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柔裴未抒:祁元柔裴未抒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祁元柔裴未抒阅读无弹窗)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祁元柔裴未抒)
如果当时出任务,他再谨慎一点,就不会中埋伏,就不会忘了她。
如果后来,他不那么固执,愿意听她说说从前,也不会落到这样的结果。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传呼机“滴滴”两声,是保卫部门值夜班的同志。
“陆同志,莫晓霞说想见你。”
听见这个名字,裴未抒眸底一暗。
想起前不久,几人一起在东海执行任务。
飞机上,眼见祁元柔要摔下去,他连忙伸出手。
却被莫晓霞一把抓住。
“敬轩哥,谢谢你拉住我。”
莫晓霞一个踉跄,却惊魂未定。
祁元柔却摔下了高空。
像是下意识的反应,直到将祁元柔救回来,裴未抒才松了口气。
他忘了她,可保护她已成了刻入骨髓的肌肉记忆。
索性高度不高,祁元柔受伤不重,却还是昏迷了三天。
若不是莫晓霞“无意”的阻拦,自己本可以拉住她!
太阳穴突突跳着,烦躁瞬间涌上。
私藏实验数据,陷害同僚,置人民安危于不顾……
这是他发现的,像是冰山的一角。
而隐藏在海平面之下的阴暗处,莫晓霞做了多少恶事,无人知晓。
半晌,裴未抒按下了通讯键。
“收到,我即刻就去。”
第14章
三点五十三分,保卫部。
裴未抒刚刚走近,便听见若隐若现的啜泣声。
值班的同志敬了个礼:“陆校,莫晓霞就在里面,说自己是冤枉的。”
裴未抒回了礼,语气却冷然。
“我亲手找到的资料,另外几个人也认罪,证据确凿,她有什么可冤枉的?”
值班人员耸了耸肩,带着裴未抒进了监禁室。
隔着栏杆,莫晓霞哭红了眼。
见到裴未抒,她的眼泪顺流而下。
“敬轩哥,你来了,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是有人陷害我,故意放在我这里的,我从来都没偷过资料。”
“当时咱们都出去了,谁动了东西放在哪里,没人说得清。”
“敬轩,你信我,我爹娘都死了,没人会保护我,只有你会信我了。”
她说着,手伸出栏杆,要来扯裴未抒的裤腿,却扑了空。
裴未抒远远站着,居高临下审视着面前的人。
“你说你没偷过,那我发现资料时为什么要遮掩?”
“就算是你也刚刚发现,为什么不立刻向上打报告?”
“其他几个人都说你是主谋,你偏偏说自己冤枉,你冤枉在哪里?”
莫晓霞面色瞬间惨白如纸,支支吾吾,竟一个字也说不出。
她没想到,自己想了这么久的借口,会被裴未抒三言两语怼回去。
看着她哑口无言,裴未抒冷冷一笑。
“莫晓霞,少装可怜。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听。”3
“所有的经过,我会如实汇报,你就等着上级对你下判决吧。”
裴未抒冷冷说完,摔门而出。
在监禁室外,却没有离开。
心中情绪翻涌,撕扯着,几乎要将他吞没。
错漏百出的借口,故作可怜博取同情,这么低劣的手段,偏偏他从前瞎了眼睛。
裴未抒抬手,一拳,狠狠砸在墙上。
粗粝的墙面瞬间擦破手背,火辣辣地疼意传回,裴未抒却笑了。
“祁元柔,我真是全天底下,独一份的蠢货……”
拙笨成这样,哪怕周围的人都说他们从前多恩爱,也半点不犹豫。
也愚昧成这样,居然真的就信了莫晓霞送文件的短短时间,就能将上面的详细数据一点点刻在脑中。
明明一切都袒露无遗。
广播沙沙响起,嘹亮的集结号传出。
五点,外面的天亮了,是早上拉练的最好时候。
裴未抒跑到操场准备集合,却被营长叫了过去。
“你现在不用训练,审政办传消息来,要你过去。”
审政办?
裴未抒不明所以,还是点点头:“是。”
一路逆着人流,来到审政办。
裴未抒敲了敲门,得了允许后走进去。
“宋局?您找我?”
裴未抒有些意外,没预料到审政局局长会过来,还特意等他。
心底突然涌起不好的预感。
宋文山点点头:“坐吧,不是大事,军区卫生所和空军营前几天上报的离婚申请已经下来了。”
他说着,将两份证明纸放在裴未抒面前。
看着面前赫然盖了章的证明,裴未抒心底划过一阵刺痛。
他怎么忘了,早在祁元柔进隔离区的那一天,自己便迫不及待地去递交了离婚申请。
像是亲手扔出的回旋镖,狠狠扎进心里。
裴未抒神色痛苦地闭上眼。
他赫然站起身,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宋局,我不同意。”
宋文山脸色一沉:“裴未抒同志,你本来结婚不过一年就申请离婚,现在又要取消,你当婚姻是儿戏吗?”
他实在看不明白,面前的年轻人,踏实优秀,年纪轻轻就荣升连长,在任何方面都无可挑剔。
可偏偏婚姻大事,却静不下心。
“审批已经下来了,你们两边同时申请,没有回旋的余地,你也长长教训,回去吧。”
下了逐客令,可面前的人却依旧不为所动。
“宋局,我知道是我的错,害得同志们添麻烦,但我真的不能和我的妻子离婚。”
“什么处分惩罚我都认,请您帮我撤销。”
裴未抒说着,深深鞠躬。
良久,对面传来一声叹息。
宋文山无奈开口:“北上平原监测到外敌火药库,上头传消息,那群蛮子是准备搞我们。”
“我去给你打审批,你加入突袭队,去干他丫的!”
第15章
宋文山话音落下,办公室里陷入寂静。
两人心里都再清楚不过,北上的军火强盛,天寒地冻,此次突袭,几乎可以说是有去无回。
这种任务,裴未抒从前参加了不少,抱着必死的决心,从未退缩。
不仅仅是为了申请结婚,为国效力,是他的使命,也是他毕生的荣誉。
沉默过后,裴未抒起身,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空军一连裴未抒领命,保证完成任务。”
……
任务出发还有两天准备。
趁此期间,裴未抒请了假,独自回了军区大院。
家门前的墙上,还残留着糨糊擦不去的痕迹。
那里从前贴着硕大的“囍”,是他婚前问文工团讨来的红纸,连夜剪下来的。
可就在国庆假里,莫晓霞说这贴字有些晃眼睛,给撕下来了。
裴未抒记得,当时自己没有半点意见。
因为他也觉得碍眼。
心里倏然一痛,像是被针扎了般。
“陆军官,回来啦?”
住在隔壁的胡婶上前,手中还端着盆风干的玉米棒子。
裴未抒一愣,点头回应:“嗯,回来收拾点东西。”
“禾安咋没跟你一起回来咧?”
胡婶唠着家常:“还有你那个堂妹,咋不多住会儿?”6
莫晓霞来大院小住,对外都是说亲戚家的女儿。
挡去了流言蜚语,却成了遮遮掩掩下的丑陋疤痕,再抹不去。
裴未抒别过眼:“禾安跟我回队里了,下次休假就回来。”
胡婶点点头,没察觉出他语气中的异样。
“那成,等她回来,你们上我家来吃饭嘞,我回去给孙弄午饭,走了哈。”
看着胡婶走远,裴未抒推门而入。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来,只是心里乱得厉害,总想着透口气。
想回家,想去和祁元柔在一起的地方,想找些安全感。
所以他回来了,回到他们的婚房,以为能找到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
可现在踏入,苦涩却如海啸般侵袭。
新婚不过一月,他便回了部队执行命令,此后便是受伤,失忆。
这里从来就没有什么他的回忆。
角落里,摆着三个满满登登的罐子,是祁元柔昏迷前嘱咐他的红花油。
直到那一刻,她还想着自己。
晌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不进一丝暖意。
裴未抒靠着墙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