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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周暮迟什么时候拥有了能控制丧尸的能力？

难道是当时舒博士研究的变异丧尸发挥的作用？

枪声混乱地在礼堂中胡乱穿梭，我不自禁找司寒烈的身影。

“上将呢？”我心里发急，向沈观发问。

“他不会有事的，只要你能答应赴约，这些丧尸就会立刻撤退。”沈观淡淡道。

看着整个礼堂逃窜的无辜人们，我咬了咬牙。

“好，周暮迟在哪里？”

沈观没有作答，立马拉着我冲出混乱的礼堂，上了婚宴楼外面小巷子里的一辆车。

周暮迟正带着墨镜坐在驾驶座位上观察着这一切。

坐到副驾驶的瞬间，我冷然一笑：“果然是你周暮迟能干出来的事。”

“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哪怕伤及无辜你也丝毫不在意。”

周暮迟仍旧注视着婚宴楼的方向，双眼被墨镜遮挡没看不见情绪。

这一次，他倒是没有像之前那样激烈地为自己辩解。

“阿晴，真相往往有时就是你不愿意相信的那样。”周暮迟取下墨镜望向我。

“如果今天我不大闹婚礼，你就会彻底沦为司寒烈的棋子。”他有些急切地捏住我的肩膀。

“而且，还会是一颗废子。”

脑海中忽然闪过婚礼前司寒烈拉着我的手说婚礼取消的样子。

当时他的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真挚。

司寒烈平日里是变态了一点，但我不知为何，就是莫名觉得他不会毫不留情地杀了我。

看着我沉默的表情，周暮迟似乎忍到极限。

他抬起手一拳狠狠砸在车窗上。

“砰！”

突然的巨响，把我吓了一跳。

我保持缄默，看向他手关节上被玻璃渣刺伤的猩红。

血液噼里啪嗒将他的白衬衫染上红梅。

“苏晴，你是不是喜欢上司寒烈了？”

他冷不丁的一句发问，让我有些不知何为。

“不是。”我下意识否认。

可脑海中却没出息地闪过那晚月色下，司寒烈搂着我共舞的场景。

看着我神色异常地别过头，周暮迟缓了缓呼吸。

半晌，他涩哑开口：“又吓到你了吧？对不起。”

此刻，他高大的身子委屈地缩成一团，眼神中满是懊恼。

为了防止自己再对他产生怜悯，我别开了眼：“没什么好抱歉的，况且……”

我也不会原谅你。

最后这句话没能说出口，就被周暮迟意识到什么似的，及时打断。

“好了，阿晴……”他垂下眼睫：“我今天不是来和你吵架的，我也答应了自己，以后不做让你不高兴的事情。”

“但我也恳求你……不要再对我这么冷面相向好不好？”

近乎卑微的祈求让我不得不将视线放回他的脸上。

他眉头紧紧蹙在一起，落寞的眼神让人看了也为之动容。

我张了张嘴，想说些呛回他的话。

却发现，在他这样的神情下，我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心里的恨意和对自己的怨恼交织在一起，我紧咬下唇。

算了，半晌后，我和自己做下妥协。

既然做不到像他那样心狠手辣，那就以后尽量当做陌生人看待吧。

第31章

“算了，我不勉强你。”

周暮迟的叹息声响起：“但我不会放弃的，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你，等到你愿意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我转过头不言，用行动表达着我的拒绝。

“池蔚是我派到你身边的。”周暮迟没再继续，转了个话题。

“你们想做什么？”我问。

“这话你应该问司寒烈。”周暮迟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要不是他的野心，池蔚和沈观也不会被迫分离。”

“我和你也不会……”

我悄无声息地避开他炽热的眼神：“所以呢？叫我过来想让我配合你们，去向司寒烈下手吗？”

周暮迟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不，周暮迟，你还是不明白。”我摇了摇头：“我和你不一样。”

“你可以说我蠢，可以说我懦弱，但人不能失去本心。”我蜷了蜷手指：“我不会主动去伤害别人，解决事情的方式也不一定要靠互相伤害。”

“如果你想让我去伤害司寒烈，抱歉，我们的谈话就到此结束吧。”

说罢，我就要打开车门下车。

周暮迟一把按住我的手：“别走。”

我顿住手，他失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只是怕你受到伤害，毕竟你每日都和司寒烈在同一个屋檐下，万一他想做什么，你连防备的机会都没有。”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我们现在好像也不是可以互相担心对方的关系吧？”

我收回开门的手，挣脱开他的触碰坐直。

周暮迟的脸色很不好看，但他忍了下来。

他觉得面前的女孩说得没错，自己现在还有什么立场去吃醋、去发火、去对她说这些话呢？

“沈观是司寒烈扶上首领之位的。”

周暮迟藏住心底的疼，继而言归正传。

我回：“我知道，很多人也都知道，所以大家对于R区实权握在上将手里的事实都心照不宣。”

“嗯。”周暮迟看向窗外望风的沈观：“所以这一年沈观都被司寒烈用药物控制着，离开了药物，沈观就会痛苦无比，只能对他唯命是从。”

“池蔚的家世很好，是R区数一数二的名流，在高层也有一席之地。”

“沈观和她青梅竹马，早就想娶她，也同样是想借助池蔚的家世权利让自己翻身，摆脱司寒烈的权力。”

“可没想到这个计策也被司寒烈识破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第二天，池蔚一家就彻底从R区高层除名了……”

“没过多久，他就逼着沈观宣布和你这个毫无背景的女孩的婚约。”

我心底有些吃惊，但还是觉得意料之外。

司寒烈的铁血无情是我见过的，这的确是他的风格。

“前段时间我按照沈观的提示去了上将府的密室。”

我纠结了番，还是将自己那天看到的一切说给了周暮迟听。

“你是说他一直养着那只丧尸？”周暮迟有些愕然。

我点了点头：“照我的推断的确是这样。”

“那那只丧尸身上有没有什么比较显著的特点，比如说烧伤之类的。”周暮迟有些激动了。

我按照他的话回想了一番，想起了些什么。

“那只丧尸已经六成腐烂了，看不清他的皮肤有没有烧伤。”

我捏着下巴继续回想：“但我记得，他做出攻击动作的时候，右手明显比左手迟钝。”

“那就是了。”周暮迟一拍方向盘：“那只丧尸是沈观的哥哥，前上将——沈瞰。”

第32章

“前上将？”

我忽然想起自己被关在训练室那晚，池蔚说暗道的事。

她说上将府不是司寒烈建的，当时我还没想那么多。

“那他是怎么变成丧尸的？司寒烈又是为什么养着他？”我蹙紧眉。

周暮迟也茫然地摇了摇头：“当时我写沈瞰这个人物的时候只是寥寥几笔。”

“而且他并没有变成丧尸，上将之位也是他亲自让位给司寒烈的。”

“他们三人背后到底有什么故事，沈观也没有告诉我，应该是对我还不够信任。”

周暮迟顿了顿：“我会继续调查这件事的，一有进展马上告诉你。”

语毕，他有些担忧地看着我：“这么大闹一场，婚约也作废了，司寒烈一定会迁怒你的。”

“要不你干脆和我回S区吧！”

“我不想做躲在别人背后的蘑菇，我有我自己的计划。”

我有些不高兴地回道。

周暮迟也深知，他越逼我，我越排斥他，他越想让我回头，我越想逃离。

于是也不再多言。

……

将婚纱换下，我搭上计程车回了上将府。

此时已经夜幕低垂。

天空中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周围的绿植在清风中摇曳，扇动一阵阵馥郁的青草泥土花香。

我撑开伞，腾出一只手去触碰这轻柔的细雨。

很久没有这样清新的空气了，至少在我穿进来的这一年多，这里总是灰尘漫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