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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也不说一声？上次还说会给我发短信，也没有发。”

林洋握着摩托车把上的手有些发紧，手套也因此带了些褶皱。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

姜繁觉得今天的林洋有些反常，但她没有介意，眼睛眯成两个月牙：“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说话？”

林洋依旧没有回答。

因为从小被打，姜繁比常人更敏感，她见林洋迟迟不摘下头盔，走到他面前想要看他的脸，透过头盔防护镜，突然发现他的双眼红肿，甚至右眼眼角有一处青紫。

姜繁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急忙问道：“你怎么了你？你被打了？”

林洋终于说话，只是声音冰凉，比昨天的秋雨还要凉上几分：“不关你的事，你快滚吧。”

林洋的话很伤人，但姜繁在家里听过太多这种话，加上她知道林洋的性格，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她用手想要扳正他的头，被他用手狠狠撇开。

白净的手立马红了一片。

姜繁有些生气，颇有些委屈：“你干什么呀，我只是想看看你眼睛怎么了……”

“我把你当朋友才问你的，我关心一下也有错吗？”

不知是这句话中的哪个词刺痛了林洋的神经，林洋像一只发了狂的野兽，突然戾气暴涨，大吼道：“关心关心，谁要你们自以为是的关心！你这么爱管闲事，我看看你能怎么管！”

姜繁被吼得一懵，林洋使劲把她拖上车，姜繁大叫：“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

林洋发了狠，眼里全是炙热的火焰，他强逼着给她带好头盔，一阵巨大的摩托发动声响起，离开了公寓。

他开得很快，脑子里只有想要发泄的疯狂。

姜繁因为心脏的问题，很少做剧烈运动，也不玩刺激项目，狂风擦过她的耳边，刮得她的手生疼。

林洋越开越快，马路上没什么行人，这更让他肆无忌惮。

车开得太快，飙车带来的刺激让她不适。

姜繁感觉心里的疼痛一阵阵加强，那种心脏收缩感越来越清晰，她开始头晕，她的脑袋闷在头盔里，终于忍不住，对他说道：“林洋……你停一停，我的心脏好痛……”

风声太大，像只野兽吞咽了一切声响，林洋没有听到。

姜繁刚开始还能平稳呼吸，但是心口处传来的绞痛让她渐渐呼吸困难。

她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抓着林洋衣服的手失了力气，她双手一松，整个人由于惯性直直往后坠落。

林洋感觉背后没了牵扯，往身后一看，看到姜繁往后滚了几圈，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第四十四章

顾圳寒赶到医院时，姜繁已经进了手术室。

林洋正抱着脑袋坐在门外，他浑身都在发抖。

顾圳寒大步流星，走到了他面前，直接一拳打向林洋的脸庞！

林洋觉得脸上的骨头的都在隐隐作痛，嘴角已经流出了殷红的血迹。

他舔了舔嘴角，也没有用手擦去，像是活死人一般对顾圳寒说：“你打我吧，我打你电话的时候，就知道我会遭受这一切。”

顾圳寒咬牙切齿，胸口剧烈地起伏：“绵绵有心脏病你知道吗！你还带她去飙车！她整个人从摩托车上掉下去，她才18岁，你是怎么敢带她去的。”

林洋听了他的话，一行清泪从他青紫的眼角落下：“我就是因为知道，我现在才更后悔……我当时一定是疯了，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想，我看到她，我就拉她上去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看到她躺在马路边上的时候，我人都傻了，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打我吧，我怎样都不会还手的，是我对不起你们……”林洋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是泪水越来越多，最后嚎啕大哭起来。

他是真的后悔了。

空荡荡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味道，只有这个哭得满脸通红的少年在忏悔。

顾圳寒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出了血也毫不自知。

半晌，他才听见自己的声音：“你是绵绵的朋友，她关心你，却被你害进手术室，你即使年龄小，但是你的行为已经涉嫌故意伤人，你最好乞求绵绵醒过来，年龄不是你的借口，如果她醒不过来，我会让你去坐牢。”

他的声音隐忍又克制，这已经是他现在还能清晰发言的极限。

如果现在林洋抬起头，一定会发现，顾圳寒的脸上，也有清泪流下。

绵绵，我的绵绵，这一世，我还是没能保护好你，若你醒不过来，我便跟你一起去死。

这一世，我本就为你而活。

手术室上的绿灯亮起，医生摘下口罩，顾圳寒擦了泪，急忙走上前：“医生，她怎么样？”

医生道：“病人的心脏问题并不严重，只是以为受了刺激导致心脏剧痛而浑身虚脱，但是从摩托车摔下来的时候，病人的脑袋受到了重创，身上也受了不少伤，何时能够醒来，也是个未知数。”

他看着顾圳寒和跪在地上的林洋，叹了口气道：“手术很成功，你们能做的，就是等待。”

顾圳寒靠在墙上，血液仿佛被凝结了一般，白灰色的墙皮因他的动作掉下几点青灰。

姜繁已经转入病房，顾圳寒摸着她发凉的额头，小声问道：“绵绵，疼吗？”

没有人回答他。

他在她身旁坐下，把手放在自己的脸庞，试图将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她。

她的脸看起来是那么恬静又温柔，仿佛只是在睡觉。

“绵绵……绵绵，你应哥一声啊……”他的泪水落到姜繁的手上，像是岩浆一般滚烫。

第四十五章

从姜繁住院的那一刻开始，她的病床边，永远有人在。

有时候是顾圳寒，有时候是林洋。

林洋不敢出现在顾圳寒面前，顾圳寒看到他，就会想起姜繁所受到的痛苦。

所以大多数时候，是林洋坐在门外，听着病房里的一切。

顾圳寒把工作都带到了病房，他寸步不离地陪着她。

他每天都会给姜繁床边上的花瓶里插上一束新鲜的话，他想让睡梦中的姜繁，梦里也带着花的清香。

但是姜繁，一直没有醒过来。

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她的眼睛一直闭着，没有要睁开的反应。

敲门声响起，顾圳寒走了出来。

是西装革履的蒋松。

“顾总，明天就是正式比赛了，您之前那么重视这场比赛，这个可是要在各大频道和直播同步播出的，您要是不在，只怕对节目有影响。”蒋松很为难，但为了顾氏，还是说了出来。

顾圳寒很坚定：“不要再说了，我必须要陪着绵绵，直到她醒过来。”

“可是您的名字已经在出席名单上了，您是最清楚节目策划的，明天您要是不在，您就不怕节目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