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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向身边人,又沿着她的视线望回祖父灵位,已然做了决定。
“大伯,”沈渡唤人,“再取身孝服。”
虽不明就里,那人还是去了。
姜念明白他的意图,衣裳递来时,她主动接过,毫不犹豫披到身上。
“这……”
周遭家眷不解,沈渡温声解释:“祖父临终前对我说,他当昭昭是自己的亲孙女,且披一回,权当尽孝。”
到底还是那个运筹帷幄的人,那么短的日子,那么多的事,他也早把姜念那几桩摸清了。
见姑娘都无异议,沈家人也不再阻拦,任她戴了白帽,两个人齐齐跪在灵前。
“再磕个头吧,”沈渡悄然握住她的手,说,“和我一起。”
姜念没出声,侧目轻轻颔首。
两具年轻的身体舒展,手臂齐齐伸出,脊背一同弯下。
往复三回,默契无比。
若非此刻周身皆白,说是在拜高堂都不为过。
最后直起身子,垂下的手又自然而然握到一起,这回没能逃过沈渡娘亲的眼睛。
姜念静静跪了一个时辰,也不说话,就是陪他。
直到日头西斜才不得不开口:“我得回去了。”
握着她的指节一时没有动作,顿了顿才抽去力道,缓缓松开她。
“你我之间从不提谢字,但这回……”男子的眼睛始终垂着,眼睫遮去了心绪。
他说:“姜念,这回我应当谢你。”
姜念早跪得腿脚麻木,起身时借一把他的力,碧桃又赶忙来搀扶她。
稳住身形,她只说:“好。”
灵前言尽于此,姜念褪下孝服交还,是沈渡的母亲来接的。
那妇人也年近百半,上下打量过姜念,想问什么又是个没主意的,迟迟没法问出口。
姜念看出来了,低声对人道:“今日我为太爷戴孝之事,还望你们守口如瓶。”
妇人只能点头应下,放她离去。
姜念本不用那么着急,可侯夫人交代过,谢谨闻每日夜里都来看她,不好瞒过,只能赶在晚膳前回去。
却又不知为何,他今日来得这样早。
姜念刚跨进院门,就见他从自己屋里出来。
四目相对,姜念先避开。
男子走上前,从碧桃手中接过她,“人还病着,去哪儿了?”
“听闻沈先生的祖父去了,我醒得又迟,赶过去尽了些礼数。”
既被人撞见从外头进来,姜念干脆不瞒他出门的事。
谢谨闻将她搀进门,一时不语。
对他来说,这也不算太要紧的事。
“前几日,为何一声不响离宫?”
第226章 怨我管你?
姜念顾自朝里走,在床边坐下,一时并不言语。
谢谨闻阖门跟来,又沉声问:“还有前几日,为何不肯见我。”
她去陪沈老太爷那会儿,都是叫侯夫人堵住他,推说不想见他。
是以今日,实在拦不住他了。
“大人这样问,是对我不满吗。”
她不解释,又耍起小性来了。
时至今日谢谨闻也清楚,那多半是她心里有委屈,顺着她说下去,免不得闹一场。
高大的男子立于桌边叹息,拎起上头一个食盒,跟到了床边。
姜念久久未得答复,仰头望向来人,却被他提起身子,侧着身坐到人腿上。
谢谨闻最喜欢抱她,往日倒也没什么,可今日刚从沈老太爷灵前回来,姜念失了同人玩闹的心思,作势就要挣扎。
结果便是,男人的手牢牢摁在她膝头,将她又控住。
姜念正要开口嚷几句,嘴里就被塞了什么东西。
麦粉的香气,还有些甜香。
她也算偃旗息鼓不闹了,从嘴里拿下来一看,圆溜溜的一个饼,精细地印了蟾宫玉兔,不过广寒宫瓦上留了自己一个牙印。
“这是……团圆饼?”
男人扶着她后腰轻轻颔首,“团圆夜你睡过去了,今日吃个饼补上。”
这东西姜念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娘亲分给自己的,说吃下去,就是阖家团圆。
后来娘亲过世,她在姜家遭人排挤,再没沾过这东西了。
姜念也不闹了,将这圆圆的糕点捧在手里,也不知是想起什么。
转眼瞧见谢谨闻手空着,便试探着分出去,“大人也吃一些?”
男人只摇头,“我不喜甜。”
姜念就缩回来不管他了,小心咬一口,似乎没印象中那么甜,还有股桂花的清香。
“如何?”
正好是晚膳的点,姜念也没吃饭,半个饼便啃完了。
又把没咬过的半边递到男人唇边,“大人真不吃吗?尝一口意思意思也是好的。”
他真只图过节喜庆似的,只管让她坐自己腿上吃,自己却不肯张金口。
微微朝后仰,避开方道:“自己吃。”
事不过三,姜念也就不强求了。
只是他的眼光太过灼热,嘴上说不吃,却又好像会随时贴过来,从她嘴里夺一口尝尝。
果不其然,等她咽下最后一口,男人忽而道:“不如还是尝尝。”
姜念艰难扭腰去看那食盒,想说“里头还有”,却被人扣着脑袋拧回去,唇瓣上一热。
谢谨闻与她亲近,少有这样温存的时候,大多是死死压着她,劲道狠得似要吞了她。
今日真是“尝尝”,抵在她唇上轻吮,气息略有不稳就后退几分,只用指腹又揉搓她。
“还不错。”
姜念微张着唇喘息,想他这人总这样,一本正经做些调情的事,反惹人心乱。
攥他衣襟的手松开来,那片衣料皱得没法看。
太阳彻底落了,房里没点灯。
屋室昏暗一片,连吐息、心跳的动静都这样显著。
谢谨闻这时方问:“所以,为何不见我?”
原先见他还有几分厌烦,经过方才那一遭,姜念竟真被哄好了似的。
只拿着几分佯装的怒气说:“我就是觉着,您这人好霸道。”
“嗯?”男人似是疑惑,将她又拉近几分,“何以见得?”
腰肢被人紧紧扣住,姜念真想说,现在不就是嘛。
嘴上却嗔怪:“我入宫这段时日,总不过义兄一人,进宫来见了我一回。”
“您也知道我家里没人,兄弟姐妹都不亲的,难得有了个兄长,您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我疏远。”
“偏偏您自己呢?您那位堂姐,管您管得那么严……”
她一说,谢谨闻也忆起那日夜里。
原来是那时憋的气。
他听得笑一声,“究竟是怨我,还是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