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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是说，邬戟和蛇面九郎有生以来也没见到过汹涌的兽潮，一时心惊生出几分怯意。

　　蛇面九郎早些年听说过江湖中曾出现过一名奇女子，她精通作战阵法，可操控万兽。

　　当遇到这种令人震惊到恐怖的画面时，以为是那位消失许久的神秘女子出现，一时竟乱了方寸。

　　事发四日后，邬玦平定邬都内乱匆忙登基，他欲要亲封涂钦屿为帝师时却遭到对方的阻拦。

　　涂钦屿坐在木制轮椅上，望着神情不同当年的温润男子，脸上挂着极淡的笑容，“臣从不在意官位，待海晏河清，他君臣服之时，臣将自辞官职，携妻一人前往静谧之地，疗养病体，安享余生。”

　　“妻子？”

　　“臣身边曾经的小医女。”

　　邬玦了然，“既然涂钦爱卿心意已决，那朕自是不便阻拦，不过现在战事未平，正是用人之际，不知谢大人可否前往征战？”

　　“他虽为臣的师兄，但臣不能替他决定，一切看他。”

　　“也罢，朕还有一事相问。”

　　涂钦屿颔首，“皇上有话不妨直言。”

　　“那日的兽群，幕后之人可在太师左右？”

　　涂钦屿神色坦然，未做隐瞒，“自然，不过皇上放心，她喜自由安逸，从不涉朝政。”

　　“哦，太师不必介怀，朕不过是随口问问。”

　　两人静默一瞬，涂钦屿忽然问道:“皇上可知，先帝后妃景贵妃她如今在何处？”

　　邬玦怔然，随即一笑，“她果然是太师安排的人。”

　　“不，应该说是盟友，臣本安排人给她留有活路，她没有选择。”

　　“太师放心，她还活着，只是……”

　　“只是什么？”

　　邬玦微叹息，“太师若是想见，朕可许你们一见。”

　　当涂钦屿看到四肢被铁链所捆的狼狈女人时，双眉紧蹙。

　　“为何不愿走？”

　　景贵妃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抬起染血的脸，看向衣衫纤尘不染的男人，声音干哑，“活不了太久的人，走了也是个死。”

　　“本官……我已经找到了司徒神医，他可以救你。”

　　景贵妃笑的凄凉，“太师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一切都已经晚了，从我踏入这座深宫时，我便给自己很早选择好了后路。”

　　“你既然选择好了后路，那为何要像现在这般被囚禁在这里？”

　　“新皇没有告诉你吗？我腹中怀了一个余孽。”

　　涂钦屿面露惊异，“先皇的？”

　　“不，是先太子邬戟的，可惜这个孩子注定活不了。”

　　涂钦屿沉默。

　　“太师，我走以后，劳烦你代我向我的爹娘还有未婚夫都上一炷香。”

　　“好。”

第136章出战

　　武云芷得知景贵妃的事时已经是第二日了，她听完涂钦屿的话，神色低落，“若是没有邬琨和邬戟，她或许早就如她当初所言，相夫教子，过着平凡的生活。”

　　“这是她的选择。”

　　“那我能去看看她吗？”

　　涂钦屿握住武云芷的手，“她知道你若是知道了，定然会去看她，所以已经拒绝了。她说不想再让其他人看到她死前狼狈的模样。”

　　“真的不能再见了吗？”

　　“不是我不让你见，是她不想见任何人。”

　　武云芷看着涂钦屿良久，缓缓点头。

　　邬嵘国老皇帝驾崩，十一皇子邬玦与太子邬戟争夺皇位，最终以太子邬戟失败告终，邬玦登基为皇的消息，传到了周梁国和另外一个国家。

　　两国国君听闻，皆是不屑，当下派出更多的兵力围攻邬嵘国。

　　战事越发紧急，邬玦本想御驾亲征，可他初登基，根基不稳，朝堂上还有不少太子的党羽并未斩除，他这个时候若是带兵迎战，只怕宫中会出现其他变故。

　　他思索再三，还是分别去了一趟谢府和帝师府。

　　也不知谢湛是不是故意躲着他，邬玦在谢府未找到人，却在帝师府里碰到了。

　　谢湛听闻又是让他领兵作战一事，他当下捂心重咳，一副可怜相，“皇上，不是我不想迎战，只是这些年来，我的身子也不大好，又许久不练武艺，功夫大退，只怕难以胜任。”

　　“……”

　　被直接拒绝的邬玦眼露不悦之色，他沉声道:“国难当前，你就算不考虑自己，是否该考虑百姓安危，该考虑谢老大人？谢老大人为官多年，一生清廉，鞠躬尽瘁。如今战乱之时，正是用人之际，谢公子身为邬嵘国的子民，朝廷官员之后，理应站出为国效力!”

　　谢湛也有些不悦，但碍于眼前人如今的身份，他不好发火，脸上的笑意消失，“依皇上所言，谢某是必须披甲迎敌了？”

　　“这也是谢老大人的意思。”

　　“……”

　　邬玦走后，谢湛难得发了一次脾气，他抬手就将茶杯怒砸在地，任茶水四溅。

　　“你若不想领兵作战，我有的是办法送你离开邬都，何需发这么大的脾气？”

　　谢湛黑脸，“若不是有你和小云芷相助，他如何能坐上皇位？”

　　“你真不想率军出战？”

　　“我只是不想为邬氏皇族出战。”

　　涂钦屿瞬懂他的意思，“如果不是顾虑到城中外那些无辜百姓，我也不想插手此事。

　　只是已经插手了，身在其官必谋其事，这时候置身事外，有些不妥。

　　再者战平之后，我想与芷儿离开邬嵘，去我们想去的地方，不想被他人叨扰。

　　天下安定，再无战火纷乱，这是我爹生前夙愿，我必须完成。

　　如此，师兄可愿再次助我一回？”

　　“哼!”

　　见他使出小性子，涂钦屿摇头失笑，知道谢湛这是同意了。

　　第二日一早，谢湛与岑大公子一同去了朝堂，向新皇邬玦禀明二人想一同领兵出战。

　　黄昏时分，谢湛回到谢府。

　　谢老大人望着自己的儿子，不等他开口，便出声tຊ道:“什么都不必说了，为父已经知道了。湛儿，我们谢家人没有孬种，不论邬氏曾经如何，新皇即使也是邬氏皇族，但为父看他与先皇和先太子邬戟是不同的。

　　涂钦家小子既然选择了他，那也是认可新皇的能力和品行，为父纵使不信新皇，但那小子为父一直相信。

　　湛儿，为父等你和岑家大小子凯旋而归。”

　　★

　　谢湛与岑大公子领军出城之时，众人相送。

　　涂钦屿和易容后的武云芷二人处于城墙一角望着正在与谢湛和岑大公子二人道别的岑婳，两人互相对视一眼。

　　“以前不觉得谢湛与婳姐姐相配，如今看来，是我从前眼拙。”

　　涂钦屿握住她的手，小拇指勾了勾她的手心，“来日方长，也许等将来你我孩儿出生了，师兄艳羡，便会娶了岑二小姐。”

　　“谁要给你生孩子了？还有，你那句话什么意思？怎么，婳姐姐就非得一直等着谢湛吗？

　　依我看，等战乱结束，我带着婳姐姐去找邬玦，请他给婳姐姐安排一场佳婿宴……”

　　“你就不担心咱们这位新皇借机纳了岑二小姐？”

　　“嗯？这怎么可以？他不会不知道婳姐姐钟意谢湛吧？”

　　涂钦屿望着逐渐远去的那一抹铠甲身影，眼神柔和，“后位空悬，岑二小姐家室相貌才情品行，都乃上佳，虽倾心师兄，但二人之间清清白白。

　　新皇有心要纳了她，实属正常。”

　　“正常什么啊？”

　　两人正“争执”时，当事人来了。

　　她先是朝坐在轮椅上的涂钦屿行礼，随后看向站在他身侧，易容后的武云芷。

　　“聊什么呢？还未走近，便听到你们二人的争吵声？”

　　武云芷撅了撅嘴，“聊谢湛和你。”

　　岑婳笑容微滞，随即柔声道:“我与他这一辈子，只能止步于此了。”

　　武云芷扬眉，“你要放弃了？”

　　“算是吧，等了六年，不想继续等了。”

　　“也好，回头我帮你张罗多盯着些，总能遇到比谢湛出色且待你一心的男子。”

　　岑婳嗔笑，“就知道打趣我。”

　　“嘿嘿，我说认真的。”

　　谢湛和岑大公子这一去，便是三月之久。

　　而武云芷和涂钦屿前一个月一直待在帝师府，每日等候战场消息。

　　第四个月时，两人听到岑大公子重伤，岑婳和尚书夫人忧愁痛哭，武云芷和涂钦屿决定“秘密”前往战场协助作战。

　　此事上报新皇邬玦后，武云芷和涂钦屿二人带着典池、芮儿等一帮暗卫，连夜离开邬都城。

　　待到了邬嵘营地，已是四日后。

　　两人见到了重伤的岑大公子和脸上有些许轻伤的谢湛，并未聊过多，便遭遇敌军侵袭。

　　武云芷初次上战场，见到太多重伤的士兵，面对敌军的叫嚣恐惧的同时，又心生愤然。

　　不过转而一想，太子邬戟这个狠辣阴毒的毒瘤，都能被囚困邬都，遭受苦刑，那些人除了数量上过于庞大外，也无太多令人畏惧的地方。

第137章终章，离开

　　涂钦屿从谢湛口中了解到具体的敌军情形，在两方袭击之时，他极其冷静的吩咐十多个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