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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眠心中酸涩，但脸上还是尽力笑着，“我会的。”

说完，她跟着保镖走了。

下了楼，姜眠打开车门看到里面坐着的司煦，也没感到意外。

他肯定会考虑她不想再回公馆的这个可能，如果她不想回公馆，只派保镖过来是没办法把她带回去的。

姜眠上了车，没有说话。

司煦瞥了她一眼，见她眼眶泛红，眉头微微拧起，“你哭过？”

“嗯。”

“你心里是不是一直在害怕？”

姜眠缄默不答。

司煦握住她的手，声音沙哑地说道：“别怕。”

说实话，他也在怕。

他甚至都不敢想如果姜眠死了，他会如何。

他应该会疯吧。

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

姜眠往前方看，发现车子不是开往公馆的方向，问男人：“你要带我去哪？”

“带你去找个人。”

姜眠点了点头，什么都没问。

车子行驶了半个小时，最后停在了一栋老式居民楼楼下。

司煦放开姜眠的手，“下车吧。”

姜眠下了车，观察四周。

这楼马上要拆迁了。

司煦来这里能找什么人？

姜眠心里抱着疑问，跟在司煦身后进了楼道。

上到四楼，司煦面对左侧房门停下，抬手敲门。

“谁啊？”

屋里传来了男人粗哑的声音。

司煦锐眸微眯，淡笑着说道：“司董让我来看看你。”

话音刚落，房门打开了。

司煦瞳孔微缩，脸上瞬间被怒火笼罩。

他看着男人，拳头握的咔咔响。

男人见到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想关上门，但已经来不及了。

司煦抓着门边，把门完全拉开，抬脚踹向男人的肚子。

男人惨叫了一声，倒在了地上。

保镖们鱼贯进入，把他死死压住。

司煦走过去，抬脚踩住男人的肚子，声音森冷地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找上你，你是自己老实交代还是死？”

男人满脸恐惧地看着他，“司总，我也是听司董的命令做事，我也不想的，求求您放过我。”

司煦脚下用力，“说！”

“我说我说，您先让他们放开我。”

司煦给保镖们使了个眼色。

保镖们放开了男人，司煦也把脚从他肚子上拿开了。

男人从地上爬起来，跪坐到司煦面前，声音颤抖地交代，“司董让我安排个人，在姜秘书开车出门的时候，制造一场车祸，最好能让她死在车场车祸里。”

姜眠愣住了。

她知道那场车祸不是意外，她把所有可能制造这场车祸的人怀疑了一遍，但就是没有怀疑到司楠身上。

司煦听完男人的话，身形一晃。

他看向姜眠，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慌张。

他父亲曾试图杀了她，她肯定会连他也一起恨上吧。

姜眠走到那男人身旁淡声问道：“如果我没记错，你之前是司董的司机吧？”

男人认得她，抬头看了她一眼就赶紧又低下了头，“是，是的，姜秘书，真的很对不起，我也是被逼无奈。”

“司董会经常跟你聊起我……”

姜眠话说一半突然停下笑了。

男人被她笑得头皮发麻，“姜秘书，您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好，那我就直白点问好了，司董是不是一直对我很不满，对我除之而后快？”

男人脑袋僵硬地点头。

姜眠轻轻一笑，笑声发凉，“这还真是令我伤心，不管怎么说，我也为鼎荣，为他司家努力奋斗了这么久。”

这话也是说给司煦听的。

司煦脸色微微发白。

姜眠看向他，眼神冰冷，“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能让他恨不得我死。”

某种猜测已经在她和司煦心中同时出现了。

司煦抓住她的胳膊，沉声说道：“我们回去再说。”

姜眠甩开他，淡笑，“好啊，我们回去好好说说。”

话落，她转身快步离开。

司煦示意保镖把司机带走，然后赶紧去追姜眠了。

追到车里，他有些不安地看着姜眠，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他一直在查那场车祸的幕后黑手，但因为肇事车主当场死亡，查起来非常困难。

直到前几天，他的人在肇事车主生前经常去的一家按摩店，通过监控发现他每次都躺在同一个男人旁边，而这个男人就是司楠的司机。

他跟姜眠一样，怎么也没怀疑到这场车祸的幕后黑手会是司楠。

车子开回公馆，姜眠下了车没有进屋子。

等司煦下了车，她淡声开口，“司煦，我不跟你兜圈子，你应该也很清楚，不管是因为我在鼎荣日益加深的地位，从而对我产生忌惮，还是不想让我跟你继续在一起，他都不至于想杀了我。”

第211章 他的眼睛

司煦面色黑沉，他试图去握姜眠的手，但不出意外地被姜眠躲开了。

他抬手抓着额头，声音发苦，“眠眠，我们进去再说好不好？”

“你想逃避吗？”姜眠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有一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出车祸前我查到你的小叔与我父亲有过几次的接触，而最后一次接触是在我父亲自杀的前一晚。”

司煦瞳孔微缩。

“还有鼎荣发展迅猛，变成如今国内的龙头企业，我们的努力是一方面，但最重要的是我们有用不完的资金。”

“别说了。”司煦低着头，面露痛苦之色，“眠眠，你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所以先别说了。”

姜眠也是面露苦涩，“确实，我没有任何证据，我现在可以不胡乱揣测什么，但不能否认有那么一种可能性。”

而这种可能性，不管是她还是司煦都不希望是真的。

话说到这里已经不能再继续往下说了，姜眠回了屋子。

张姨正好端着甜点从厨房出来，看到她回来面色一喜，“眠眠，我做了甜点，你要不要吃点？”

姜眠勉强地笑了笑，“我晚点再吃。”

说完，她就上了楼。

进了房间，姜眠走到落地窗前，一拳砸在了玻璃上，满脸的戾气。

如果司家也是分食了姜家的其中之一， 那她就是为仇人尽心尽力工作了七年。

这让她感到窒息。

身后传来了开门声，姜眠紧闭了下眼睛，转过身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想住在这里了。”

司煦面容一僵。

他快步走过去，死死抓住姜眠的手，满脸隐忍的表情，“眠眠，你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准备手术，其他的事情先放一放好吗？”

姜眠垂眸，“我不打算手术了，如果我死在了手术台上，到时候我没脸见我父亲。”

司煦眼睛瞪大，额头青筋鼓起，“你不要这么任性！手术还有一线生机，不手术你一定会死的！”

姜眠冷眼看他，“这是我的决定，你无权干涉。”

司煦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弯下腰，把额头搭在姜眠的肩膀上，声音颤抖的不像样子，“眠眠，算我求你，别这么任性。”

姜眠心脏一颤。

“等你手了术，我什么都帮你查清楚，如果司家也是当年害了姜家的凶手之一，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姜眠从来没听过司煦这种几近哀求的语气，或许此时此刻，他很不想让自己死的心情确实是真的。

见姜眠不说话，知道她有所动摇，司煦抬起头亲吻她的脸颊，狡猾地说道：“有些事情只有我才能帮你查到，手术过后你可以尽情利用我。”

姜眠眼眸一黯，“你怎么给我交代。”

“姜家的东西我都还给你，做错事情的人也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哪怕是你父亲？”

司煦勾唇一笑，“对。”

其实，他父亲早就该受到惩罚了。

在他母亲死去的那一刻。

姜眠给了他一个很好的理由。

“希望你能记住你说的这些话。”姜眠推开男人，“我累了，休息一下。”

司煦脸上绽放出了笑容，“好，我陪着你。”

昨晚姜眠没怎么睡好，她躺到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司煦支着脑袋，静静看着她的睡颜，脸上复杂的表情让人看不懂。

他和姜眠之间的关系和感情，正在走向一个不该走向的方向，但眼下只能这样，不然姜眠就会从他身边离开。

他必须先把姜眠留在身边才能说其他的。

姜眠一直睡到了中午。

司煦坐在她旁边看书，察觉到她醒了，偏头看过去，“睡醒了？”

“嗯。”

司煦合上手中的书，“午饭做好了，下楼吃饭吧。”

姜眠点头，“好。”

两人下了楼，去餐厅等着饭菜端过来。

因为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