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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湄渐渐平息下来,姜薇正想去唤女佣来换个枕头,白月湄却又幽幽开口:“姜薇,你知道泪痣么。”不等姜薇回答,她接着说:“眼睛周围的小痣,都可算泪痣。不过长在眼睛下方的,叫做滴泪痣,我这颗就是。”她指指自己右眼眶下。
“我母亲还在世时,有一回端详着我的脸发愁,说这颗痣不好。按相面的说法,凡生有此痣者,一生流水,半世飘蓬。今生今世注定为爱所苦,被情所困,且容易流泪。”
姜薇心中涌出一种奇异的感觉,她顾不上琢磨,尽量用轻快的语气说:“这都是迷信说法,听听就好,不能当真的。”
白月湄摇摇头,“那会我像你这般年轻,自然是不信的,可现在……我想,或许这就是我的命。”
说完她望向窗外,再不言语。清丽的丹凤眼下方,那颗浅褐色的滴泪痣,赫然是泪水凝结的形状。
哇哇哇哇气死了这个狗男人确实害苦了白月湄原型应是阮玲玉,可否给白小姐一个更好的结局时代和性格的局限,注定了她是一个悲剧
第0054章 洋红
除夕前几天,丁瑞昭按惯例带着伙计送来各色年货,就像无事发生一样。当然他私下和白月湄说了什么不得而知,总之白月湄又一次原谅了他。阿琴同姜薇说起此事,神情不忿又无奈。至于孟定文,他收了丁瑞昭的支票后再没来过,想必是拿着钱吃喝玩乐去了,她们便也不再提及,私心里希望他就此销声匿迹。
风平浪静地过完年,开春新片开拍,姜薇和方觉夏重又忙碌起来。白月湄没接新戏,道是这些年太累了,想多休息一阵。他们自然是支持的,然而过了一段时间再见到白月湄,姜薇发觉她气色大不如前,整个人恹恹的,似乎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姜薇问她,她只说睡眠不好,所以没精神。私下问阿琴,阿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方觉夏听说白月湄失眠,介绍了个名中医来,老头除了开方调理,还特别嘱咐白月湄要多出去晒晒太阳,补气通脉。
这天休假,趁着风和日丽,姜薇和阿琴硬是劝动了白月湄去公园踏青。她们去的是沪西的极司非尔公园,地方稍偏,胜在清幽少人。
沿着石子小径缓行,一树树梨花开得如雪堆云叠,风不时吹落洁白的花瓣,纷纷扬扬地洒在她们头上,肩上,带着淡淡的清香。阿琴伸手去接这梨花雨,嘴里轻声哼着歌,脚步轻快蹦跳,黑亮的长麻花辫在脑后甩来甩去,透出豆蔻少女的天真烂漫。姜薇和白月湄走在后面瞧着,不约而同露出了笑容。
远远望见水色波光,阿琴便提议去划船。这样好的天气,泛舟湖上自然是非常惬意的,姜薇和阿琴负责划桨,让白月湄只管坐着看风景。浆声轧轧,划开湖面的天光云影,白月湄静静坐着,虽然话仍旧很少,但整个人明显松弛下来。姜薇边划边开玩笑道,月湄姐,今天给你做了船工,饭食你可要包了。
白月湄秀眉微舒,浅浅一笑,“好,你想吃什么?”
“当然要下馆子,吃顿好的。”
“不如去西湖楼,”阿琴接话道:“小姐爱吃那里的——”
她陡然收声,绷紧了小脸。“怎么了?”姜薇诧异地顺着阿琴的视线望过去,乃是自斜后方驶来的一只小船,当她看清船上坐的人时,目光也不由自主地凝住了。那是丁瑞昭,搂着简凌心。二人低声笑语,状极亲昵。
姜薇旋即转头看向白月湄,又和阿琴的目光撞了个正着,那是如出一辙的担忧和不忿。反而白月湄,却并未显出惊讶之色,她只是冰冷又空洞地望着他们。
“白小姐,姜小姐,你们也来游湖么?”简凌心略带慵懒的声音轻飘飘地荡过来,丁瑞昭则若无其事地掉开了头。
她们没有答话。四周一片静谧,此时分明行在水上,姜薇却只觉陷在泥沼中,须臾间空气都变得滞重,令人喘不过气来。 那是只摇橹船,船工在船尾摇着橹,从她们船边驶过。两船并行的短短一会,丁瑞昭始终没有转过脸来,而简凌心捋着泼墨般的长卷发,朝她们妩媚一笑,不乏戏谑之色。
“狐狸精!”阿琴按捺不住愤恨,轻声骂道。
“阿琴。”白月湄看了阿琴一眼,微微摇头,表情极克制,但眼底的苦痛一览无遗。
待那船驶远,勉强支撑的气力一散,白月湄身子摇晃了一下,把姜薇和阿琴吓了一跳。
“我没事,”白月湄双手撑着座板,低低地说:“往回划罢。”
上岸下船,坐车回家,这一路白月湄再没开过口。姜薇和阿琴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偶尔交换不安的眼神。
回到白府,白月湄脱下风衣交给佣人,神情木然地径自上楼。
阿琴有些不知所措,求助地望向姜薇,姜薇拍拍她说:“我先上去看看。”
上到二楼,白月湄已经进了卧室,姜薇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月湄姐,我进来了,”她拧开门把手进去,白月湄正坐在窗前的沙发椅上,望着外面发怔。
“有事么?”白月湄声音喑哑地问。
“你早就发现了,对不对?”
“发现什么?”
“月湄姐,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姜薇走到白月湄身边,注视着她惨白的侧脸。似乎原有的生机、活气正从她身上迅速流失,最终只会剩下一具空洞的躯壳。这感觉令姜薇暗自心惊,语气也急切起来:“这些天,你不工作甚至不愿出门,单把这件事闷在心里,这是逃避……”
“姜薇,你先出去。”白月湄打断了她。
“月湄姐……”
“当我求你,我只想一个人待着。”白月湄这才转过脸来,眼神迷茫破碎。显然她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而这痛苦无人可分担,甚至旁人的关切都是一种伤害。
姜薇轻叹一声,“好,如果你想聊聊,随时找我。”
走出卧室前,姜薇回头望了望白月湄。她仍旧一动不动地歪坐着,微垂着头,塌腰驼背,像被抽了线的木偶,光看背影都是暮气沉沉的。
没多久,丁瑞昭和简凌心吃饭被拍到登了出来,轰动沪上,白月湄也随之被卷入漩涡。记者拿他们的三角关系大做文章不说,甚至胡编乱造出白月湄和简凌心“二女共事一夫”的艳闻,用词露骨,不堪入目。
“离谱!”方觉夏没读完就将报纸重重往桌上一拍,“这些记者为销量造这种黄谣,基本的良知和廉耻都丢光了!”
“最可恨的还是那姓丁的,自己不要面孔拈花惹草,害惨了月湄姐。”姜薇说起来就一肚子火。方觉夏也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正要说什么,剧务有事来找他,方觉夏只得勉强压下火气,教姜薇稍坐,先自出去了。
姜薇端起桌上的冷茶一饮而尽,缓缓匀了口气,忽地想到个主意。待方觉夏回来,她迫不及待地同他说:“不如,我们劝她离开上海一段时间,等这一阵风头过去了再回来。”
方觉夏沉吟片刻,说:“也好,让她去天津或者北平,这两处我都有朋友,可以请他们代为安排。只不过……要她愿意才行。”
姜薇也明白,如何劝动白月湄是关键所在。这几天白月湄闭门谢客谁都不见,听阿琴说她精神极差,从早到晚关在卧室里,饭也只吃很少一点。身为朋友虽能理解她自我封闭的心情,却也不能就此看着她一点点垮掉,什么都不做。于是姜薇和方觉夏说定,明天一早就去白家,无论如何都要见到白月湄,说服她接受这个提议。
有一点他俩没明说,却心照不宣:此时白月湄离开上海,就等于退出这段三角关系,也就是同丁瑞昭再无瓜葛。在他俩看来,这无疑是最理想的结局。
喝茶时不慎将茶水溅到了米色衬衣上,姜薇出了方觉夏办公室就去盥洗间,不料在那里碰到了简凌心。她边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