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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七八年，但还是没有习惯。

　　缓了十来分钟，又灌了一大杯热水，乔夕妍这才好受了。

　　她打开冰箱，拿出食材，开始准备明天带去实验室的午餐。

　　等做完，打包好，收拾了厨房，已经快十一点。

　　乔夕妍看了眼垃圾桶，里面有蛋壳、烂菜叶子，叹了口气，认命地下楼去扔垃圾。

　　回来的路上，还没进单元楼，手机响了。

　　乔夕妍：“喂，程子，有事吗？”

　　“夕妍姐，你注意点！江哥直接往你那儿来了，拦都拦不住！他喝得有点多，我怕他冲动……”

　　乔夕妍警惕地扫过四周，一个“好”字刚要出口，突然一个黑影蹿出来。

　　“啊——”

　　“眠眠……”男人浑身酒气，双颊酡红，看她的眼神痴醉迷离。

　　电话那头：“夕妍姐？夕妍姐？！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

　　程周焦急的声音传来。

　　季怀瑾掐住乔夕妍手腕，一把夺过手机，摁掉通话。

　　“先是沈时宴，又是程周，乔夕妍，你说不爱我，拒绝复合，结果转头就跟我那几个哥们儿纠缠不清，你什么意思？”

　　“你喝醉了，”乔夕妍偏过头，侧脸冷漠，“我不跟醉鬼讲道理。”

　　“我是醉鬼？你说我是醉鬼？！”季怀瑾扣住她肩膀，疯狂地摇，声音透着绝望，“以前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你只会心疼我喝多了，胃不好，第二天会不会难受……”

　　“为什么？你为什么说变就变了？为什么？！”

　　乔夕妍一把推开他。

　　喝醉的男人手脚无力，不难挣脱。

　　她后退两步，拉开距离：“我的心疼，只给在乎的人。”

　　“……我现在不是了吗？”季怀瑾失神轻喃。

　　“早就不是了。”

　　说完，乔夕妍转身跑上楼，生怕晚一秒，季怀瑾会追上来。

　　这种单方面的纠缠已经不能算纠缠，而是骚扰了，乔夕妍从一开始的疲惫，到现在只剩下厌烦。

　　见她躲自己跟躲瘟神一样避之不及，原本怔愣中的男人像被突然刺激到，拔腿追上去，手一捞，原本是想把人捞进怀里，没想到扯住了乔夕妍的头发。

　　她惨叫一声。

第115章 这辈子，将永远失去乔夕妍

　　季怀瑾猛地收回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对不起眠眠，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只是不想你逃开，离我那么远……”

　　“别碰我！”乔夕妍捂着头，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这时，紧赶慢赶的程周终于到了。

　　跟他一起来的还有沈时宴。

　　“没事吧？”只见男人越过季怀瑾，走到乔夕妍身边，语气透着焦急。

　　接到程周电话的时候，沈时宴正在参加一个商务酒会。

　　不出意外，今天晚上就能敲定一份六千万的合同。

　　但他一听乔夕妍可能出事，直接丢下客户，转身就走。

　　一路疾驰，用了十分钟狂飙过来，刚好在巷口遇到程周。

　　两人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直奔乔夕妍家楼下。

　　果然看到季怀瑾正在发疯。

　　乔夕妍拒绝季怀瑾的靠近，也同样排斥沈时宴的亲昵。

　　她退开半步，男人身上那股独有的荷尔蒙味道才淡了些，她缓缓摇头：“现在没事了。”

　　沈时宴目光落在她凌乱的头发上，明明头皮已经红了一大块，还说没事。

　　他有点心疼：“你是个女人，很多时候不需要那么逞强！”

　　不等乔夕妍有什么反应，季怀瑾率先破防：“姓沈的，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

　　“嘴长在我身上，想说就说，你能拿我怎样？”

　　相比季怀瑾的暴跳如雷，沈时宴表情平静，只除了一双瞳孔又黑又沉。

　　季怀瑾冷眼看程周：“你把这么个玩意儿叫来，什么意思？看我笑话，还是让他当着我的面勾引我的女人？！”

　　程周有口难言，只剩苦笑。

　　怎么火烧着烧着还烧到自己身上了？

　　沈时宴皱眉：“你心里有气，别冲着其他人撒。程周肯来，是拿你当兄弟，否则，谁管你喝了多少，干了什么，是死是活！”

　　“呵，兄弟？”季怀瑾冷笑一声，“我也拿你当兄弟，可你办的事儿那是人干的吗？！”

　　“别忘了，论辈分，你得叫她乔夕妍一声嫂子！”

　　沈时宴气笑了：“季怀瑾，我就当你喝醉了在发癫。乔夕妍早就跟你分手了，还嫂子？你他妈脑子有病！”

　　“分手怎么了？你不知道兄弟妻不能欺？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他妈快把我的窝给掀了！”

　　沈时宴：“如果我没记错，当初在夜店，分手是你提的吧？”

　　季怀瑾一噎。

　　沈时宴回头看了乔夕妍一眼：“你先上去，这里我来处理。”

　　乔夕妍皱眉。

　　沈时宴温声安抚：“相信我。”

　　程周也朝她轻轻点头。

　　乔夕妍转身上楼。

　　她本来就不想管，也管不了，有人能把季怀瑾压住最好。

　　省得报警。

　　如果只有沈时宴，她还不太放心。

　　不过程周也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季怀瑾目光一直追着她的背影，几次试图抬脚去追，但都被沈时宴拦下了。

　　“滚开！”

　　沈时宴：“你看不出来她脸上的厌烦吗？”

　　季怀瑾：“她烦的是你！”

　　“呵……”沈时宴笑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不自欺欺人？以前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以为她不知道你做的那些烂事？如今，你们分开了，你以为她还会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季怀瑾身形一晃：“……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懂？也对，你以为你藏得天衣无缝，但乔夕妍不是傻子。”

　　季怀瑾却听出另一层意思，他一把揪住沈时宴的衣领，眼神凶狠：“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呵，看来你到现在还没想明白你们分手的原因。”

　　“说得好像你什么都知道！”

　　沈时宴：“我当然知道——”

　　“闭嘴吧！”

　　沈时宴一把甩开他，整了整衣领，居高临下：“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条癞皮狗……”

　　程周：“够了！你们一个两个的，少说一句会死啊？！大家都是兄弟，何必互相伤害？”

　　季怀瑾：“谁跟他是兄弟？！”

　　沈时宴：“我没有这种兄弟。”

　　程周：“……”

　　季怀瑾指着沈时宴警告：“你别打乔夕妍主意，否则——”

　　沈时宴：“如何？”

　　季怀瑾：“别怪我不顾这么多年的情分！”

　　沈时宴：“你在这儿跟我撂狠话没用，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其他人，但有一个事实不会变，那就是——”

　　他一字一顿：“你这辈子，将永远失去乔夕妍！不可挽回、无法补救的那种。”

　　“如果不想她更讨厌你，自觉点，别再上去纠缠，不然只会把她越推越远。”

　　沈时宴说完，越过他，拍了拍程周的肩膀：“辛苦你了，把人看住，别让他再发酒疯。”

　　说完，大步离开。

　　程周看了眼站在原地、失魂落魄的季怀瑾，心中忍不住叹气。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程子……”

　　“江哥，”程周立马上前，扶住他，“我们回去吧？”

　　“你说，她为什么不肯原谅我？明明以前，再怎么吵，怎么闹，她最后都会回到我身边……为什么偏偏这次……为什么？”

　　季怀瑾眼神空洞，表情迷茫。

　　程周默然一瞬：“……江哥，你有没有想过，鸟长期待在笼子里，不是因为笼子有多牢固，而是她甘心情愿画地为牢，把自己困在里面。”

　　“那为什么现在不愿意了？”

　　程周：“因为她失望了，伤心了，最后决定不爱了。”

　　所以飞得义无反顾，头也不回。

　　“不爱了吗……”

　　这是季怀瑾从第二个人口中听到这三个字。

　　第一个人是乔夕妍。

　　“我道歉，认错还不行吗？”他问。

　　程周嘴角一紧，半晌：“……不是所有问题，都可以用道歉解决。”

　　“那她要我怎样？！把心掏出来给她吗？！”

　　程周确定季怀瑾是真的醉了。

　　清醒的时候，根本不可能当着他的面，说出这些低声下气的话。

　　“江哥，我们先不讨论这个问题，等你睡一觉起来再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程周说着，将他的手搭到自己肩上，扶着人，一步一步往外走。

　　突然，季怀瑾脚下一顿，好似想起什么，推开程周，又折回单元楼下。

　　“欸——江哥，你干什么？”

第116章 他哭得像个孩子

　　季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