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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话音才落，桂阳公主便冷笑起来，“小侯爷又怎么样？”

　　“就是，区区一个通房丫头，小侯爷还能不知轻重，与公主作对不成，哈哈哈！”

　　不嫌事大的小厮，马上将我双手捆吊起来，怕我咬舌，又塞了一个圆珠子在我嘴巴里，我只能发出呜呜的抽泣声，还得努力踮起脚尖。

　　我浑身被泼湿，身子绷紧，微微颤抖的样子，楚楚可怜。

　　桂阳公主起身，手指划过我身子的中轴线。

　　游刃有余又肆意妄为的动作，我的衣服被一件件剥离，只剩下一件亵衣裤，后背的系绳被她轻轻拉住。

　　“准备好了吗大家，这美妙的时刻可要好好画下来啊！”

　　我羞愧难当，除了哭也没有其他办法。

　　“公主，让他来解，更有趣！”

　　小厮拱火，深得桂阳公主的心，得到首肯后，早就安耐不住的邋遢男人欺身接近。

　　离我只有一掌的距离。

　　这时候，老男人犹豫的撇了一眼春娘子，最后征求的望向桂阳公主。

　　桂阳公主端起茶盏，浅尝一口，淡嗤的示意男人动手。

　　“怕什么，动手！”

　　我感觉到，原本紧紧束住我的亵衣，一点点的松开，冷气见缝插针的钻进亵衣和皮肉之间的空隙。

　　这短暂的毫秒，度日如年。

　　“她要是少一根毛，我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就在我全身绷得像一根木头时。

　　关让凛声踏入。

　　桂阳公主眉头紧蹙，还未说话，已经被关让赏了一巴掌。

　　“包括你。”

　　“你……”

　　关让射向桂阳公主的眼神，近乎睥睨。

　　虎踞冀幽，力图青徐，平辽东，清君侧，登帝位，释兵权，伴君侧……

　　“天下是侯爷打下来，送给皇帝的。”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因为关让说的是事实。

　　死一个公主，还有一堆女儿排着队，侯爷打一个喷嚏，江山不稳。

　　“边锦廷呢？让他滚过来。”

　　原先桂阳公主坐的位置，换成了关让，喝得正香的茶，此刻都贴在桂阳公主的脸上。

　　边锦廷到的时候，是醉醺醺的。

　　“锦廷哥哥……”，桂阳公主紧紧握住边锦廷的手，泪水嵌在眼角，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但边锦廷一见我这样子，眼神顿时从迷离中回过神来。

　　“是你做的好事？”

　　边锦廷抽回手掌，像提小鸡一样提起桂阳公主。

　　声色俱厉。

　　桂阳公主一声不吭，毕竟她自知理亏。

　　可惜今日春娘子也在，三言两语，整个经过便说清楚。

　　那个正欲动手的男人，也慌不择路的将脏水全都泼到桂阳公主身上。

　　“边将军，你平日里就这么纵容夫人，未免有些目无法纲了。”

　　关让的眼睛，像刀刃抵在边锦廷脸上。

　　“你要是管教不了，我倒可以替你管教管教。”

　　桂阳公主脸上明显有了一丝恐惧，关让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她望向边锦廷，只要他摇头，自己便不至于当众受辱。

　　可惜，边锦廷咧嘴一笑，望向桂阳公主的，是死亡凝视。

　　因为我刚刚找了半天，竟没找到一件完整的衣衫。

　　到现在，还只能蜷缩在一边。

　　“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给小晚。”

　　桂阳公主有点……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你自己脱，还是我让他帮你脱。”

　　边锦廷指了指那个老男人，不像开玩笑。

　　“你别忘了，我可有她的把柄……”

　　这赤裸裸的威胁，可惜边锦廷一脸平静，“你敢说，我就拒婚。”

　　桂阳公主一掌甩出，被边锦廷躲开，红着眼睛质问他。

　　凭什么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边锦廷，他还要这样义无反顾的对我好？

　　“就因为我喜欢她，够吗？”

　　边锦廷看向我，明明一身酒气，眼中却是十二分的清醒。

　　我将衣角攥成一团，疯狂的告诉自己：子桑晚，你要忍住，忍住。

　　这话，落在谁耳朵里都显得十分刺耳。

　　桂阳公主已经气得连路都走不稳了，三两下把衣服褪下，丢在我面前，“行，你越喜欢，我就越不让你如愿。”

　　一边的一众狗腿子，连忙上前扶好，好早点从这是非之地离开。

　　可惜，边锦廷一句话，让他们万念俱灰。

　　“没听见小侯爷说，要让你们都陪葬吗？”

　　“自己抹脖子，少受点苦。”

　　边锦廷拔出随身佩剑，“哐当”丢在地上。

　　怒发冲冠为红颜，本就荒芜的院子，如今血流成河。

　　“走吧，跟着你的小侯爷走吧。”

　　边锦廷捡起剑，一步步走远。

　　我心如刀绞，可也只能如此。

　　否则以后还有更多人得流血。

18

　　桂阳公主回去后，果然狠狠的告到了皇帝面前。

　　不过她没舍得参边锦廷，参的是关让。

　　皇帝揉着脑袋，叹了口气。

　　一边是自家的女儿，一边是唯一的侄子。

　　而且桂阳公主确实有错在先。

　　侯爷和关让站在大殿上，悠哉悠哉，大声给皇帝支招：你不用管我，公平处置就好。

　　而我，当然是跪着了。

　　我瞧见皇帝的脸色阴晴难定，公平处置，那就是要桂阳公主的命呗……

　　边锦廷跪在我旁边，也是一声不吭，一副你弄死我的表情。

　　“桂阳虽然有点没轻没重，但是你们至于为了一个小奴婢和她大动干戈嘛！”

　　桂阳公主也是顺势哭泣，指责我勾引边锦廷，教唆边锦廷欺辱她，看似打了她的脸面，更让皇帝颜面扫地。

　　果然，开始颠倒黑白了。

　　我嘴角有些苦涩，不过我也不是软柿子。

　　当天，我被吊起来的样子，早就被画师画下来了，而且画也被我留下来了。

　　我呈上画作，桂阳公主被众星捧月的围坐在中央，而正前方，正是我双手被缚，身上只剩几件布料遮羞，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

　　不得不说，简直栩栩如生。

　　桂阳公主没想到，她自己苦心孤诣安排的画，最后打了她的脸，只能心虚的埋下头。

　　偌大的大殿，一张画纸犹如千斤之重。

　　我看着皇帝，你是要做颠倒黑白的昏君，还是公正爱民的仁君？

　　我这不卑不亢的举动，就连叱咤风云的侯爷也连连点头，不吝赞赏。

　　至于皇帝，也不得不白了桂阳公主一眼，大概是可恨自己怎么生出这么没脑子的女儿。

　　“今日众目睽睽，如今真相大明。”关让不依不饶，边锦廷也是一幅大义灭亲的样子。

　　“请皇上为子桑晚主持公道！”

　　眼看形势一边倒，桂阳公主两眼一黑，竟昏倒在了大殿之上。

　　猝不及防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有些慌张。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太医诊断后，却挂上了笑容，桂阳公主竟然是有喜了。

　　刚刚动了胎气。

　　边锦廷面如徽墨，凛声质问，“你又搞什么花样？”

　　桂阳公主小嘴一扁，哭得梨花带雨，说边锦廷那天喝完酒，纵完欲，如今竟然翻脸不认。

　　我抬眸看了边锦廷一眼，心如死灰。

　　皇帝也是阴沉着脸，这可是他的第一个皇孙。

　　“父皇，我知道锦廷与这通房丫头有感情，可我如今有了身孕，又是明媒正娶，女儿真的受不了一点委屈，就当女儿任性……”

　　好家伙，满园茶香。

　　“来人，将这奴婢赶出长安，流放宁古塔，若是再敢私会边将军，当即格杀！”

　　宁古塔，天寒地冻的地方，当年小姑姑就是在那儿忍饥受冻，最后曝尸荒野……

　　“皇上！”

　　关让急了，边锦廷也变换神情，不得不向桂阳公主低头。

　　可惜，我早已经对这个世间没有一点念想，只想早点去见父兄，亲自向他们道歉。

　　“奴婢谢过皇上！”

　　我咚咚连磕三个响头，眼神决绝。

　　这一谢，就连桂阳公主也惊讶了，流放宁古塔，与凌迟处死有何区别？

　　边锦廷与关让面面相觑，可皇恩浩荡，一旦谢恩，可就再也无法改变了。

　　当一个人一心赴死的时候，便无所畏惧了。

　　曾经父兄呆过的天牢，我如今也在。

　　昏暗不见天日，没有日夜之分，计算时辰只能靠守卫换班的次数来算。

　　六个时辰为一班，我已经在墙上刻了五划，今天是第三日……

　　空气中潮湿和血的味道愈发浓厚，还有一种死亡的气息。

　　守卫的脚步声在牢狱中来回振荡，许久才逐渐细弱，最后万籁俱寂。

　　每个人都在安静的等死。

　　可是，关让出现了。

　　我见他眼中布满血丝，面容也有些枯槁，心里泛起一股歉意。

　　“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