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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他就厚着脸皮把妹妹送过去，不过一次两次还好，后面都厌烦要多照顾一个外人而都不愿意接手，程安就一个人养。

　　他给程福儿喂米粥水，但米水不当饱，一天要吃十几次，就这样吃了几个月，程福儿勉强算是活下来了，只是相比其他的小孩，她要瘦的多。

　　程安自责的不行，但也找不到别的吃的，就这样每天喂几十次米粥，程福儿长到了一岁。

　　后来听郑婆婆说程福儿可以吃肉了，程安很开心，他觉得终于找到了能把妹妹养胖的法子了。但家里的肉都被掌握在继母李翠手里，她的儿子程材都不够吃，又怎会分给继子女呢。

　　于是程安就用布条把程福儿绑在前胸，去县里的渡口扛大包。

　　程福儿那时候很乖，每当程安弯腰扛重物的时候，她的小腿就会荡起来，并把那一切当做游戏一样，陪着哥哥度过tຊ最难的一段日子。

　　扛大包赚来的钱，程安都拿去买肉，他青鸟山寻着个地方，借了郑婆婆家的锅给妹妹煮肉粥吃。肉粥确实有用，程福儿后面慢慢胖了起来，看起来健康了很多。

　　就这样养着，程福儿慢慢会走，会说话，会叫他哥哥，程安从没想过有一天程福儿会离开他，他也无法想象在外的那十年，他养大的小姑娘受了多少苦...

　　“阿兄，不是你的错，而且一切都过去了...”

　　这句话程安听很多人说过，不是他的错，但人却是他带出去弄丢的...

　　程安哭了有一刻钟，情绪终于平复下来，先是看了看昨天程福儿被踹的膝盖，热敷过后好大一块淤青看着吓人极了：“阿福，昨天我真的没认出是你...”

　　“好了阿兄，别总是说昨天的事了，我都觉得丢人，好不容易回家就被亲哥踹了一脚。”

　　“哈哈，好我不说了。”

　　程安盯着程福儿的右脸出了神，他听许之说过，妹妹的脸留了一道很长很长的疤痕，他原想一定是许之小题大做吓唬他的，现在看来...

　　“阿兄，钝钝说的没错，你都臭了！”

　　也是刚刚情绪上来让程福儿忽略那直冲鼻子的气味，这会儿看着打结的头发和又脏又破的衣物，她觉得把人收拾干净已经是刻不容缓的事情了！

　　吃过朝食，程福儿在铁锅里烧上了水，看着嫂子拿着梳子和剪刀将程安原本的样子一点点还原回来。

　　这两年多，程安的胡子都可以扎辫子了，头发早就凌乱地结块，这会儿程安的脸慢慢露出来，还是记忆中那个阿兄...

　　剪过头发和胡子，之前多买的那个浴桶也派上了用场，这一个时辰，听着阿兄在北屋说了无数遍“洗干净了！洗干净了！”后，换上赵绣玉给他做的新棉衣才出了门。

　　程安的左腿微瘸，其他的和十年前那个阿兄一样，一样的充满精神头，一样的看起来可靠踏实。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阿福想抱我就抱，我依旧是你的阿兄”程安走到程福儿轻摸着她的头，但下意识的右侧着身。

　　“阿兄我不是小孩子了…”

　　程安正感慨着再见妹妹却不能像小时候一样亲近，突然发现程福儿梳了妇人发髻“阿福的头发怎么盘起来了？你...成婚了？”

　　程福儿扬眉疑惑反问道：“许之去探视的时候没跟阿兄说吗？噢，那时候我们还没有成婚呢...今...”

　　程安直接打断了程福儿的话：“你说什么！你跟许之那狗成婚了！”

第39章 买地

　　“什么狗？我是跟许之成婚了，今年他高中举人，之后办的婚事，阿兄听我说...”

　　“你和许之成婚？为什么！”程安还没说完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捂着胸口咳嗽了起来。

　　程福儿虽然不解但还是继续解释着：“因为...有婚约所以我们成婚了，这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问题！婚约早就退了，五年前就退婚了！”

　　“阿兄说什么！可是许家都说当年你确实上门退婚，但婚并没有退成，再说婚书都还在呢。”

　　程安紧皱着眉头：“婚书早就撕毁了，你看见婚书了？”

　　程福儿微张着嘴，愣在原地：“没有...”

　　她想起来了，当初本来请许母，也就是现在的婆婆上门了解情况那天，听说了自己小时候的“壮举”，便忘了问婚书的事情了，但许家说有，难道是骗她的？为什么！

　　赵绣玉刚收拾好浴桶就出了屋子解释：“程安你发什么疯！许之和阿福的婚事就算退了，但如今两人互相喜欢都成婚了，婚约在不在不是那么重要了。”

　　程安气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许之那狗说你们没退婚？他奶奶的！趁老子不在家偷走老子的妹妹，那许之现在哪？”

　　“阿兄为何生气？许之现在在京市贡院呢，准备来年的会试...”

　　赵绣玉倒是察觉到了问题的关键：“所以...婚事其实退了，但许家说谎？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缘故，程安你别转来转去的，说清楚。”

　　“那许之...”程安说了一半就停住了，看了一眼程福儿仿佛有什么顾虑。

　　不过等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许之那狗说婚约没退你们成婚，可阿福就没想过为什么他要那么着急成婚？甚至都不等我这阿兄回来！”

　　程福儿上前安抚程安：“阿兄我之前正想跟你解释这事，不过你一直打断我，当时程安跟我的婚事也是迫不得已办的这样着急。”

　　之后将许之被榜下捉婿，朝中徐严两党争斗的事情都一一说了出来，还提了当初在千绣楼许之帮她的事情，不过省略了许多，企图让程安对许之能够多些好感。

　　程安摇头叹息：“呵，许之倒是编了一个天衣无缝的理由，不过...”

　　程福儿也被程安今天说半句留半句的态度弄得生气了：“阿兄！要说就把话说清楚，为什么我和许之不能成婚，除了婚约还有什么缘故？”

　　“阿福，就算成了婚，也是能和离的，虽然这样做的人少，但哥哥不怕别人说什么。当初退婚，除了有你被拐的原因外，还因为许之早有心仪的姑娘了。”

　　五年前，程安依旧如往年一样准备下江南到金州找妹妹。

　　那时候许之在县学读书，许母做了一双新鞋想要送去县里，遇见程安便由他带过去。很巧的是就碰上了许之与一个姑娘私会...

　　程安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说道：“那许之与一个姓谢的姑娘交换了定情信物，他甚至还亲了那个姑娘...所以后来我才着急去许家退的婚，我可以确定婚约确实退了，婚书也是当着许家的面撕毁的...”

　　程福儿听完这一切愣了一会儿：“所以...许之有喜欢的姑娘娶她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娶我？”

　　“那是因为他娶不到那姑娘，又到了年纪，退而求其次拿你当挡箭牌！”

　　“阿福别着急反驳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