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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府的？还是跟二哥同榜的进士？她知道的只有那一个！

　　“二哥，他是不是姓许？”

　　黎晚舒这会儿的呼吸几乎要停滞了，她看着眼前人点了点头，她瞪大眼睛愣在原地。

　　黎景川瞧出她的不对劲来：“晚舒难道认识？”

　　“那人是不是叫许之？”

　　“是。”

　　黎晚舒直接跌坐在了椅子上，她愣愣地问道：“人...怎么死的...”

　　黎景川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先是瞧了下黎淳，他从小就没什么眼力见，总是说一些讨人嫌的话，老三自来会做人而且又在妹妹身边，所以先看一下他的态度。

　　但黎淳跟他摇头表示不知道，黎景川便开始小心措辞：“晚舒认识他？”

　　“他是我一位好友的丈夫，你快说，他是怎么死的！”

　　被吼的黎景川不再犹豫：“是去堵永年堤决堤口的时候，原本已经堵住了，可没想到西边的一处的砖石也松了，许之发现后就扑身上去...之后就失踪了...”

　　黎晚舒听到这激动地站起身：“是失踪，也就说没有确定有没有死？”

　　黎景川犹豫但还是开了口：“庆州水患每日失踪少说上百人，难道都没死了？尽管尸首没找到，但这事已经上报朝廷了，让我接替永嘉知县的任命应该也会很快下来...”

　　这话虽然糙但道理摆在那，黎晚舒坐回椅子上，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跟阿福说这件事，但一定的是，她会告诉程福儿。

　　“小蝶，去，快去岭北县请程娘子，就说我有要事找她...”

第88章 去永嘉

　　岭北县，程福儿自从安南府回来后，便又埋头进胜春阁开始做衣裳，灾民的事情如今解决，那搬家的事情就能提上日程了。

　　瞧着一旁的许冬穗，她说道：“穗穗，等以后我还够了诊费，你家也一起搬到县城里来吧，冬日里可比村里暖和不少，而且再也不用担心雪灾了。”

　　“行，不过我更想靠我自己攒一套宅子的钱。”

　　程福儿笑着说好，胜春阁如今算是经营起来了，她现在的目标一个是还钱，一个是回本。

　　就目前来看，这个月有望能还二两多呢，至于回本，现在都是做熟人生意怕是一时半会达不到。

　　程福儿正算着，瞧见外面又飘了雪，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许之。

　　上次离别前就告诉他要他多买身衣裳，盛京靠北，冬日肯定比岭北冷得多，就他衣橱里的那些一斤多的袄子，想来熬过岭北前年的雪灾都难。

　　好像人都是禁不起念叨的，她还没有念叨，有关许之的事情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撞在了她面前。

　　黎晚舒身边的丫鬟小蝶去请她的时候，只说是急事，她赶到安南府的时候天都黑了，想了一路都想不到是有关许之的事情。

　　黎家黎晚舒的闺房里，程福儿攥着拳靠在柱子上抱紧身体，她不断吸气却怎么也冷静不了：“晚舒说的当真？”

　　“当真...”

　　黎晚舒瞧见她这样，心里难受的很，虽然从没听阿福提起过那个男人，但想来他们过得不错，至少阿福想做什么那人都不拦着。

　　“阿福，若是...”

　　没等她说完程福儿便上前抓住了她的胳膊：“是不是弄错了？许之是翰林院编修，我听说进了翰林院的人大多数都会留京任职的。”

　　程福儿眼底蓄积了不少泪水，她没有管黎晚舒的插话接着说着：

　　“不可能是他，他是...他跟我说过他是什么庶吉士，升官都会比别人快，他怎么可能去到永嘉那个小地方当知县，这不可能是他。”

　　程福儿满嘴说着不可能，但泪珠却掉得越来越快，她弓着身子慢慢退缩到一个角落里，不断摇着头。

　　“阿福...”

　　黎晚舒看见她这样伤心，她也难过的不行，但如今程福儿必须要振作起来：“是他...我二哥确定就是万溪村的许之，他是自请去的永嘉治水，他说这事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阿福若是你想去...”

　　程福儿突然抬头打断她问道：“你说什么？许之是自请去的，他说他想去？”

　　“是，我二哥跟他聊天的时问他为什么会来永嘉，许之说来永嘉治水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怎么了？”

　　程福儿听完大喘着气，但却觉得自己马上要窒息了，脑中一直回响着刚刚那句“他想做的事”。

　　许之是她害死的，是她告诉他，希望他日后能多做些自己想做的事，而非应该做的事。

　　是她！是自己害死了许之！

　　黎晚舒看着几乎将指甲嵌进胳膊的皮肉之中的程福儿，连忙制止住了她：“阿福！阿福！振作起来！若是你想去永嘉，我派人护送你去。至少...”

　　程福儿猛地站起身，因为蹲了太久，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她顾不上头晕连忙说着：“对！晚舒说的对，我要去，要去永嘉，我要亲自把人找回来！”

　　“劳烦晚舒了，先送我回万溪村，我收拾收拾东西。”

　　“好，我派护卫跟着你，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说。”

　　程福儿呆呆地点着头，扶着墙出了门。

　　如今已经是亥时初了（大概晚上九点多），坐在回程的马车上，程福儿从没有此时这样清醒。

　　许之只是失踪不是死了！她必须要冷静下来，这样才能找到许之，这件事如今还没有传回岭北，许家...许家那边先瞒着。

　　到了万溪村已经接近丑时（凌晨一点）了，程安夫妇此时都没睡下，听许冬穗说人是被黎家叫走，但太晚了，见不着人，他们根本放心不下。

　　“阿福！怎么弄到这样晚，出了什么事？”程安瞧见人直接迎了出来，走近了便看出程福儿的不同。

　　“确实出事了，我...先前在锦州的一位朋友如今在永嘉有难，我要过去找他，别担心，黎家tຊ会送我过去，很安全的。”

　　程福儿边说边去了厨屋，将自己的存银全部拿了出来，之后又交代赵绣玉。

　　“嫂子，我这一去没有一个月回不来，你跟穗穗说，让她按她的速度慢慢做衣裳就是，我不在的时候，她就是掌柜，这些银子交给她，有急事就用。”

　　赵绣玉点着头，但还是担忧着：“阿福...让你哥陪你一起去吧，那永嘉正闹水患...”

　　“嫂子不用，真不用，我自己可以，黎家的护卫都很厉害，我不会出事的。”

　　交代好一切，收拾好东西，程福儿没有留下睡一晚，跟着黎家的马车直接出发了。

　　从安南府到永嘉，不眠不休地赶车也需要十天的时间。

　　程福儿着急，黎家的护卫也被交代过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但水患刚过，行至庆州境内的时候，路上不是断木，就是被冲上来的房屋碎片，速度便慢了下来。

　　黎家的人一部分护卫在马车附近，一部分上前清出道路，程福儿在车上待不住，便下来帮着一起清理，刚打发走一个问路的，前路就通了。

　　距离他们身后不过五里的地方，停着一个华盖马车，随行大概有百人之多，现在都已经停下等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