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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坨早被抽干了血气的门房突然用力抽搐起来，扯得她鼻酸眼烫，呼吸跟不上哭声的节奏，一下一下猛烈抽噎。

　　沈时娇没有再问，只是无声地陪在电话那端，倾听她慌乱无措的“哭诉”。

　　姜沫就这样拼尽全力哭了许久，最后苦累睡了过去。

　　手机早因没电而关了机。

　　等到天明姜沫醒来恢复清明后，她才将李然告诉自己的事，发消息吐露给了沈时娇。

　　原来在祁檐找到这之前，李然说出了一个秘密。

　　李重熠是祁檐的亲生父亲，也就是当年强暴了宋明珠的人。

　　他和祁檐其实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第166章 我们两个是真心相爱

　　李重熠不仅害死了宋明珠，还要害祁檐。

　　姜家也是李重熠的手笔之一。

　　李家分崩离析，李然害怕姜沫抛弃自己，因此才不得已说了出来。

　　他甚至还将手机相册里留下的亲子鉴定照片拿给姜沫看。

　　所有侥幸都破灭。

　　她和祁檐真的此生无缘吧。

　　当祁檐对着李然开枪时，她想的不是李然会不会死，而是祁檐会不会在知道自己杀了亲弟弟后而痛苦不已。

　　李然说那份亲子鉴定就是李重熠亲自去做的。

　　至于李重熠之所以会对亲儿子下手，李然猜测，可能是李重熠为了避免祁檐发现他失手杀死了宋佩佩而来找他报仇。

　　李重熠一定不知道祁檐有多厌恶他母亲，怎么会为她报仇呢？

　　姜沫当时这样想。

　　只听李然又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在国外的时候不小心被自己发现的。

　　不过是澄清自己出国前确实是一无所知。

　　姜沫并不在乎他当时是不是明哲保身、苟且逃避，她只在乎李重熠躲去了哪儿。

　　她要去亲手杀了他……

　　没想到两人谈话间，祁檐会找来，以及之后种种不可控的局面。

　　五天后。

　　李然已经转去市区医院，也从ICU转入了普通病房。

　　姜沫正坐在床边削苹果。

　　李然斜躺在靠枕上，看着她手上不紧不慢的动作，嘴角不自觉扬起。

　　岁月静好，不过如此吧。

　　他想。

　　“嗯？”姜沫将干净整洁的苹果递给他。

　　李然没有伸手，瞥了眼苹果，又委屈巴巴地看着姜沫。

　　姜沫了然，他肩膀有伤不方便抬胳膊。

　　意思是让她喂咯？

　　姜沫从柜门里拿出一个干净的小盒子，然后一下一下将果肉切下装进盒子里，再取出牙签插上。

　　她插了一块送到李然面前，后者欣然张嘴吃下。

　　李然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姜沫身上，眉眼含笑，有种自己的宝贝失而复得的满足感。

　　而姜沫从头到尾没一点表情，倒也不至于臭着脸，只是脸皮像是覆了层石膏般，实在摆不出任何表情。

　　好巧不巧，祁檐也在这家医院，只不过是在顶层VIP病房区。

　　她来的时候不知道，直到走进医院大门才发现周围有保镖，又听几个小护士窃窃私语说起今天顶楼被祁家清场了。

　　祁家的医院本城就三家，这家是最小的，甚至很多人不知道控股的也是祁氏。

　　而李然被亲戚转院送入这里，也是不知情，否则以目前两家人剑拔弩张的状态，是怎么也不会来这家医院的。

　　姜沫心不在焉：不知道他醒了没有……

　　关于病人的病情，医院自然是严格保密的，顶楼VIP的更是密不透风。

　　姜沫想要打听也毫无办法。

　　又一块递到李然嘴边，他没张嘴摇了摇头，笑道：“你在喂猪吗？我刚吃了饭，这么大一个苹果都被你喂得没剩几块了。”

　　姜沫这才回神：“抱歉，我以为你喜欢吃。”

　　发现自己的玩笑并没能逗笑她，收了收笑，他略认真地说：“阿沫，有件事我想提前告诉你。”

　　姜沫放好盒子，用湿巾擦了手，不甚在意地说：“什么事？”

　　“下周三，我要去国外了，手续我二姨已经办得差不多了。”他语气有些低缓踟躇。

　　“嗯，国外的医疗技术可能对你康复会有不一样的效果。”姜沫认真道。

　　李然眼神暗淡下来，似是自嘲般笑了一声，喃喃道：“我还以为你会挽留我。”

　　姜沫这才察觉他语气中的失落，但她确实没想过要留下他之类，直言道：“李然，你留在这里不安全，暂时出去避一避也好。等一切都过去了，你还可以回来啊。”

　　最后一句安慰的意味太明显，他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回来。

　　李然深呼吸一口气，爽朗一笑：“呵呵，你在这，我一定会回来！”

　　姜沫微抿了抿唇，还是没能附和他笑出来。

　　沉默片刻，姜沫忽然抬头问向他：“李然，走之前，你能将李重熠犯罪的证据交给警方吗？我知道这个请求很不近人情很过分，但我真的很希望真相能得到大白，那些被他所害的人能得到一个答案。”

　　“在我心里，李重熠是李重熠，你是你，我想你也不希望他下半辈子过得东藏西躲的日子吧？”

　　李然沉沉看着她，没有应声。

　　姜沫知道他不可能轻易答应，只是他突然说要走，才憋不住说出了口。

　　气氛有些凝重，护士开门走了进来，不冷不热说：“病人家属请出去一下，病人刚醒不久，现在需要换药休息了。”

　　也算是化解了姜沫的尴尬。

　　-

　　祁家二少还在医院昏迷不醒，祁家三少却忙着与著名模特姜念开房缠绵。

　　外人都道祁声远是个傻的，这么好的机会不去公司拼命刷存在感，却堕落于温柔乡。

　　祁承安已经连摇头都嫌累了。

　　扶不起啊是真扶不起。

　　某五星级酒店房间里，祁声远坐在沙发上，两条长腿大大分开，双肘撑膝，脑袋低垂抵在紧握的双手上。

　　他保持这样的姿势已经快半小时。

　　“滴~”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姜念身穿黑色金丝边暗纹紧身连衣裙，背着黑色香奶奶单间包走进来，脚下高跟鞋声清脆。

　　见到沙发上的男人，她惬意地陷入到柔软厚实的单人沙发里，不冷不热地问道：“这么急着找我来这，什么事？”

　　祁声远这才缓缓直起身子，满眼猩红地睨向姜念，声音低哑地说：“这样下去不行，公司里的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我，都在背地里嘲讽我，连我爸都已经不会再向从前那样骂我了，他已经彻底对我失望了……”

　　以前他再怎么花天酒地，也有祁承安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