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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宁芷鸢故意耍了不少小恶作剧，比如说将红酒洒在她的白裙子上，比如踩到她的裙摆，夺走她要拿起的酒杯。

宁芷鸢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幼稚至极。

可宁远楠从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说她，他只会替她道了歉，随后拉着她离开人群，弯腰看着她的眼睛。

“阿鸢，下次不要做这种事，我怕我有一天会来不及帮你收拾烂摊子。”

宁芷鸢看着那双温柔至极的眼睛，只觉得自己快要融化。

她摇头：“不可能！小叔，我要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

宁远楠笑了笑：“那我尽量多陪你十几年，争取不走在你前面。”

直到她表白后，宁远楠沉默许久，终于说出那句话。

“阿鸢，我要结婚了。”

是她将宁远楠逼入绝境。

或许那时她不胡闹，宁远楠就不会死。

可是时间无法倒流，宁芷鸢永远无法改变过去，也带不回早就离开的人。

后来，她养大了宴未舟，让宴未舟叫她姐姐。

她可无法接受一张和宁远楠几乎一样的脸叫她‘妈妈’，更何况她也没那么老。

养孩子并非易事，宁芷鸢只能仿照宁远楠曾经教导她的方式，一点点教导宴未舟。

“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前提是，你可以承担后果。”

“受了伤害一定要还击，忍气吞声不会换来对方的宽恕，如果你无法解决，就告诉我。”

“宴未舟，记住，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那时，宴未舟问：“无论对方是谁吗？”

宁芷鸢愣了一下，眼前就浮现了宁远楠的身影。

但是宁远楠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所以宁芷鸢以为宴未舟和宁远楠应当此生都不会成为对立面，于是她回答。

“对。”

却不成想，一语成谶。

对宴未舟而言，宁芷鸢食言了，因为她选择了维护宁远楠的遗物。

对宁远楠而言，宁芷鸢也食言了，因为她没有选择活下去。

她才是最大的谎言家，无颜面对所有人。

忽然，周围的景象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白。

像是铺天盖地的雪，像是身边空无一人的处境，像是虚无的心。

宁芷鸢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回到了宁宅。

难怪她会一遍遍的梦见曾经往事，原来是因为她回到了记忆之地。

傍晚时分，晚霞如火，将天空染红。

宁芷鸢想，如果她还活着，就会在二楼露台的躺椅上躺下，看着日光慢悠悠地下沉。

才这么想着，耳边就传来‘嘎吱嘎吱’的声响。

第25章

宁芷鸢飘到二楼露台，看见宴未舟躺在躺椅上，狭长双目半眯着，望着天空出神。

露台边是她曾经种下的花，是她最喜欢的鸢尾，在黄昏下摇曳着。

似乎有人精心照料着这些花朵，比她离开前开得更艳丽。

宁芷鸢下意识走过去，想要摸摸这些花朵。

身后却传来脚步声。

“宴哥？”

接着，传来姚沁芮的声音。

宁芷鸢又想起那天在医院见到的场景，姚沁芮亲宴未舟时，宴未舟没有拒绝。

宁芷鸢心里莫名有些不快。

分明她只是一个外人，为什么可以自由进出宴未舟的家？

对宴未舟而言，姚沁芮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她是特别的吗？

“嗯。”宴未舟低声回应。

“宴哥，明天是我的生日，我的生日派对你会来的，对吧？”

“知道了。”宴未舟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

“……好，我会等你。”

姚沁芮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夜晚，宴未舟打电话给助理：“明天姚沁芮生日，你给她准备一个礼物。”

宁芷鸢看着他坐在沙发上，那是她常坐的位置。

闻言，宁芷鸢腹诽，怎么会有人送礼物全权交给助理负责？

她不由得想，过去宴未舟送她的生日礼物呢？也会是随意挑选的吗？

忽然，空荡的房间里充斥着宴未舟的声音。

他说：“阿鸢，你在吗？”

宁芷鸢当然不会回应他。

宴未舟自顾自说着：“我猜你在。”

“……知道你还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阿鸢，我爱你。”

“等到我死的时候，我会还你自由，我们一起离开好吗？”

即便得不到任何回应，宴未舟也坚持着这份独角戏。

宁芷鸢冷眼看着，心情复杂至极。

第二天。

宴未舟从宴会回来已经是晚上。

刺眼的车灯一瞬间照进客厅里，从宁芷鸢身上穿了过去。

宴未舟是被姚沁芮搀扶进来的。

乍一看之下，倒像是两人相互依偎着。

宁芷鸢想避开这两人，却在擦肩的一瞬，察觉到宴未舟的状态不太对劲。

宁芷鸢见过宴未舟喝醉的模样，和现在有很大的出入。

比如说不会肌肤烫到通红一片，不会这么大口地喘着粗气。

而且宴未舟从不会喝到烂醉如泥，他不会让自己失去行动能力，这是她从小的教导。

宁芷鸢想到什么，愣了一下，这是……

宴未舟被扶到了床上。

姚沁芮却没有就此离开，而是一闭眼睛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宁芷鸢断定了猜想，宴未舟被下药了，姚沁芮想要生米煮成熟饭。

宁芷鸢并不能理解这种用身体绑住谁的行为，对宴未舟而言，他根本就不会因此就负责。

这些年，宴未舟究竟有过多少女人，宁芷鸢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宴未舟长大了，是可以拥有自己的人生，她没有资格以自己的名义束缚他。

接着，姚沁芮又爬上床，伸手去解宴未舟的衣扣，躺进宴未舟的怀里，娇声说。

“宴哥，我可以给你。”

宴未舟烦躁至极，在肌肤相触的一刻，反倒恢复了清醒。

宁芷鸢闭上眼睛，不想再看下去这场现场直播。

却听宴未舟爆喝一声：“滚！”

宴未舟猛地推开了姚沁芮，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姚沁芮，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第26章

姚沁芮撞到了床头柜上，眼中泪水打着转，不知道是疼得，还是被宴未舟委屈的。

她哽咽着开口：“宴未舟，你就没有心吗？我都这么主动了，你就不能看看我！”

宴未舟此刻因燥热而极度暴躁：“听不懂人话？滚！”

他顺手抄起桌上的台灯就砸在姚沁芮脚边，破碎的玻璃灯罩四处飞溅。

姚沁芮吓得一抖，咬紧下唇捡起衣物，捂着脸跑了出去。

宁芷鸢看着这猝然结束的闹剧，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松了一口气？

她为什么会松了一口气，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宁芷鸢心中一惊。

不，绝不是因为对宴未舟有什么，只是因为自己不想看现场直播。

宴未舟双目猩红一片，不耐烦地扯开自己的衣物。

醉意和药物的作用令他几乎失去理智，全然释放出自己的天性。

他想要的，他现在想要的……

是宁芷鸢。

是想要见到宁芷鸢。

哪怕她已经死了，哪怕他无法触碰到她，也无法与她做爱。

可他就是无比想要见到她。

想要什么就做什么，宴未舟捡起地上一片玻璃碎片，手上力道控制不住，掌心开始渗出鲜血。

宴未舟丝毫不觉得痛，直直把尖锐的碎片对准了自己的脸，哑声威胁。

“你如果不出来见我，我就毁了这张你朝思暮想的脸！”

宁芷鸢皱紧眉头，她当然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说话。

她攥紧了手，下不了决心。

“你知道的，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或许你更喜欢我去找一些和宁远楠长得相似的人，叫他们做一些你不想看的事？”

语落的那一刻，宴未舟直接将玻璃扎进了脸颊，划出一道五六厘米长的伤疤。

霎时间，鲜血直流！

“住手！”宁芷鸢再也看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