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明月宴清风最新更新热门榜单小说(卓明月宴清风全集小说完整版笔趣阁)卓明月宴清风全文阅读
交道的机会,这突然上门,总不可能是来叙旧的。
他也有自知之明,以他的那点能耐地位,也入不了世子的眼。
只盼别是哪件事,得罪了世子手底下的人,触及世子的逆鳞,前来兴师问罪来了。
小厮说:“世子没说……只是往那堂中一坐,一句话也不曾开口。”
徐忠心想,这恐怕是不妙。
他立刻派人去请伯父,却也不敢提说是世子在,若是道明了,伯父必定避之不来。
他慌慌张张的在卧房里走了一圈,随后目光定在萧瑶身上。
自己这个妻子,有些姿色,若是自己真在无知无觉中得罪了世子,拿自己的妻子赔罪,可谓诚心。
“瑶瑶,你随我去见世子。”
他不知道的是,在听说宴世子过来的那一刻,萧瑶的心中比他更是波澜起伏,不能平静。
她咬着唇,低垂眼眸,“嗯”了声。
正堂中,宴予怀一袭通身无绣的冰台色锦袍,足蹬玉色长靴,双腿微微岔开坐在主位上。
他手里端着下人刚奉上来温热适宜的茶,以杯盖舀着浮沫,迟迟没有动嘴。
徐忠在门外深吸了口气,才端着谄媚的笑迎上来。
“世子殿下,怎么赏脸光临寒舍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宴予怀抬眸,目光绕过他,落在他身后的萧瑶身上,只是微微一定,便挪开了去。
他依然没有开口。
徐忠哈着腰,忐忐忑忑的问:“世子殿下,是小的……做错了什么事吗?若是小的哪里做的不对,世子殿下尽管责骂。”
宴予怀这才开口,“刚在香山居听了嘴,徐昆说他有个侄儿,下贱的跟个狗似的,他只是随口一句话,侄儿便要上赶着将妻子相送。”
徐忠的面色难堪滞住。
比献妻更为狼狈的,便是伯父还在外头宣扬,完完全全的不顾他的脸面。
宴予怀继续说:“我便来了兴趣,想看看这条狗长什么模样。”
徐忠咽了口唾沫,勉强笑着道:“能让世子殿下一乐,也是好的。”
宴予怀放下茶杯,笑问身边随从:“我竟不知,狗是站着的?”
随从心领神会道:“世子,狗是四条腿走路的,汪汪叫的,这条狗不像狗,就不知是什么野兽了,不如属下将他宰了,扒了皮看个明白。”
顷刻间,徐忠出了一身凉汗。
面前的人可不仅仅是宴清风的独生子。
还是皇帝疼爱的唯一的亲弟弟,太后隐而不宣的小儿子。
他若要在夏朝宰个小人物,谁敢叫屈,谁能治罪?
徐忠不敢多做迟疑,双腿跪地,双手按在地上,一个狗爬的姿势,汪汪叫了两声。
宴予怀说他不像狗,那他就学狗,甚至他还摇了摇屁股,好似上头有条尾巴。
求生欲很强。
宴予怀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他看向萧瑶,“徐夫人,你呢,伺候徐昆那老东西,你也甘愿?”
萧瑶恭谨颔首道:“妾别无他法。”
宴予怀说:“是吗,究竟是别无他法,还是不肯寻求他法?”
第426章 宴予怀(十三)我等你
萧瑶怔怔望着他。
他看似心大,却不是个莽撞的人。
当着徐忠的话说这些,怕是他心中已有了决定。
徐忠从宴予怀的话中听出几分怪异,狐疑的拧起眉头,却不敢抬头看一眼。
宴予怀目光沉沉的与萧瑶对视,又在一声叹息中,溃不成军的挪开视线。
“徐昆今晚是过不来了,他犯了事,已被廷尉府提审。”
徐忠恍然大悟。
原来世子是冲着他伯父来的!
肯定是伯父做了啥事,惹到世子了!
他立刻急着表态,“世子殿下,我迫于徐昆那老东西的淫威,不得不帮着做事,可我心中不情愿的啊!”
“我,我知道不少事儿,可一五一十的告于世子!”
宴予怀“嗯”了声。
“不必告知我,去告知廷尉府。”
世子发了话,自然得照做的。
徐忠猛地磕头,“我这就去整理老东西的罪证,呈交廷尉府!”
说完便连滚带爬的跑出去。
宴予怀从圈椅上起身。
路过萧瑶身边时,他说:“我等你。”
他说的不是跟我走,而是我等你。
他永远会由她来做这个决定,他不强求。
萧瑶沉默须臾,道:“去国子监走走吧。”
别的姑娘是及笄之后才离开国子监,而她是满了十三岁,便再没有踏入这里。
入秋的国子监中,侍从们正在清扫落叶。
宴予怀让人都去歇着。
长长的一条道上,除了枫树和一地金叶,便只有他们俩。
萧瑶望向道路尽头,那间她曾经呆了五年的学堂。
从八岁,到十三岁。
那里有她不能忘怀的,最好的时光。
“你第一次帮我,是沈岁宁把我的书藏了起来,夫子快要来了,她却仍然不肯把书还我。”
“你便把她的书扔给了我。”
那时她心急如焚,却拿沈岁宁没有半点法子,差点儿哭出来的时候,一本tຊ书飞到了她桌上。
她一看,上头写着沈岁宁的名字。
扔书的始作俑者是宴予怀。
沈岁宁立刻便要抢回来,却被宴予怀按着肩膀,死死的按在椅子上。
他吊儿郎当地说:你再抢一个试试,你喜欢萧瑶的书,那就用呗。
沈岁宁力气不大,怎么都挣扎不了,只能怒吼:宴予怀!我告诉舅舅!!
他无所谓道:去告呗,你先欺负别人,你还有理了?
沈岁宁拿他没办法,最后只能认命的拿出萧瑶的书,两人换回来。
萧瑶拿回了自己的书,却在那一天,偷偷看了宴予怀许多眼。
再然后,是家中出事。
她并不想离开国子监,而宴予怀的一句话,便让她留了下来。
那一刻,她心中除了感激,还有另一种苦涩的滋味。
她注定只能仰望,而他只需要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就能决定她的命运。
这是他们之间的天壤之别。
也从那一日起,她认真听夫子讲学,回到家中挑灯夜读。
她想做女官,想凭自己的努力,站得高一点,离他更近一些。
这是她最初的,俗气的,拼命念书的缘由。
可是母亲扔了她的书。
母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