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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紧了围巾：“我……”

她从小被人扔在贫民窟，跟捡到她的奶奶相依为命。

两年前，她下夜班回家的时候，差点被一群小混混欺负，是欧艺涵救了快要绝望的她。

从那以后，她就一直跟在欧艺涵身边，但自从知道自己怀孕之后，就时常觉得心神不安，像是要失去什么似的。

她会织这条围巾是因为奶奶跟她说过，如果爱上一个人，就在寒冷的冬天给他织一条温暖的围巾，他一定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阿泽……”欧艺涵怀里的女人终于抬起头，看向高卿尘的方向，突然发出一个疑问，“她是谁？为什么跟我长得那么像？”

高卿尘看到女人的面容时，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哪里是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第2章 让她离开

高卿尘浑浑噩噩从书房走出来，身边的程姨担忧的扶着她。

她望着满屋的白玫瑰，感觉每一朵白玫瑰都在嘲讽自己。

她怎么会觉得这一切都是为她准备的惊喜？

如果真是为她准备的，欧艺涵怎么会忘记她喜欢的是红玫瑰，而不是白玫瑰。

她一想到欧艺涵怀里那个女人的面容，就心如刀割。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程姨说去给她端碗鸡汤，高卿尘没有说话，沉默的看着梳妆镜里自己的脸。

她回想着过往种种，怪不得欧艺涵总喜欢看着她的脸，眼神中还带着思念和痛楚。

原来，是看着她，思念另一个人。

……

冬夜沉寂。

欧艺涵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高卿尘通过镜子看到他，立刻欣喜的转过身。

却忽略了他眼底闪过的那一丝复杂。

“你搬走吧。”

高卿尘所有的欣喜，在听到欧艺涵说的这句话后，瞬间消散无影。

“为什么？”

“冉冉醒了，她不喜欢见到你这张脸。”欧艺涵语气冷淡。

高卿尘眸色微颤：“可我这张脸，不是跟她一样吗？”

欧艺涵不悦的蹙起剑眉：“高卿尘，认清你自己的身份！”

她的身份？她有什么身份……她无名无分的跟他在一起两年多，今天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替身。

他真正喜欢的人回来了，她连想留下来陪在他身边，都不被允许。

高卿尘悲楚的神色似针尖扎进欧艺涵的心，他不由心觉烦乱。

“如果不是两年前的车祸，我跟冉冉早就结婚了，她是为了救我才会昏迷了两年，现在她醒了，我绝不会再辜负！”

高卿尘还是第一次听欧艺涵提起过往。

可她越听，却越是绝望。

因为他清楚明白的告诉她，他绝不会辜负他的冉冉，所以只能辜负自己和孩子。

高卿尘认真的看着眼前的欧艺涵，想从他脸上看出不舍和犹豫。

可是，什么都没有。

高卿尘掐着自己的掌心，从齿缝里挤出回复：“好，我走。”

从他救了她一命起，她就决定将他的开心放在她人生的第一位。

现在她的存在让欧艺涵不开心了，那她就应该离开。

没有等到第二天，高卿尘就收拾好了行李。

她走的时候，整个秦宅，只有程姨送她。

程姨眼含泪水，看着高卿尘苍白的脸色，心疼不已。

“夫人，以后……多保重。”

高卿尘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不远处的佣人正小声讨论。

“听说秦先生下个月就要跟冉小姐举办婚礼了……”

高卿尘突然感觉鼻尖一酸，但她仰起头，假装看向别的地方，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她想，起码在离开的时候，要给自己保留一点体面。

……

回到欧艺涵给她买的公寓，高卿尘推开门看到已经头发花白的奶奶，强忍住内心的难过，轻声道：“奶奶，我回来了！”

原本在厨房忙碌的老太太听到熟悉的声音，看到孙女大着肚子拉着行李站在门口，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高卿尘跟前。

她担忧的伸出枯瘦颤抖的手，轻轻抚上孙女苍白的脸，“怎么怀孕了还瘦了这么多？男朋友呢？是不是跟他吵架了？”

高卿尘刚想回答，却突然感觉喉咙一甜，一股反胃感涌上胸口。

她慌忙跑到厕所，一口血竟这样呕了出来。

猩红的液体在昏黄的灯光下，刺眼无比。

第3章 拥她入怀

高卿尘望着猩红呆愣了会儿，安静地拿毛巾擦掉嘴角的血迹，然后起身清理干净所有。

做好这一切后，仿佛无事发生的回到了客厅。

这时，奶奶给她端来一碗糖水丸子。

“怎么了？是不是恶心想吐？怀孕都是这样的，奶奶今天正好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糖水丸子，你快尝尝，看奶奶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奶奶，我没事，毅泽出差了，正好我又想奶奶了，所以我就回来啦，奶奶不想我吗？”

高卿尘强忍住那种揪心的感觉，她不想让奶奶为自己担心。

“怎么会，乖囡囡，奶奶天天都盼着你回来呢。”老太太笑着将高卿尘搂进怀里。

高卿尘在奶奶怀里，眼眶一下子便红了。

嘴里明明是熟悉的甜味，却怎么也掩不去心中的酸涩。

这天晚上，高卿尘总感觉喉间有股血的味道，一直没有睡着。

等到天微微亮，街道上一片雾蒙蒙的灰。

她趁奶奶还没醒，自己一个人去了医院。

医院里，穿着白大褂金丝眼镜的医生目光复杂地告诉她。

“苏小姐，化验结果显示是血癌，不过还好是早期，可以通过透析治疗好，但是……必须终止妊娠。”

高卿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终止妊娠是什么意思。

她立刻摇头：“我要保住孩子！”

叶高轩皱眉：“如果不尽早治疗，等到癌细胞扩散后，大人和孩子可能都活不了。”

高卿尘垂眸扶着肚子，轻声说：“哪怕是要我的命，我也要我的孩子平安出生。”

叶高轩眼神微愣，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固执的女人。

……

高卿尘回到公寓后，犹豫了很久，还是拿出手机给欧艺涵打电话。

她不记得打了多久，电话那头的人才接起。

高卿尘深呼吸了一下：“秦先生，我想跟你说件事，希望我们能够见一面。”

“电话里说。”欧艺涵低沉的声音透着不耐。

高卿尘苦涩回答：“是很重要的事情，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只能去秦家找你了。”

欧艺涵冷笑了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之后的一个月，高卿尘时常在奶奶睡着之后，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阳台，看着楼下只有几盏微弱灯光的街道发愣。

她经常一站就到深夜，希望能在楼下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但是，她依然没等到他。

这一晚，她又咳血了，于是，第二天自己一个人打车去了秦家。

欧艺涵听到仆人说高卿尘找他，不由蹙起剑眉，目光中透着难以言喻的情绪，最后还是让人把她带了进来。

高卿尘进来后，就贪恋的看着许久未见的欧艺涵，眼底是浓到化不开的感情。

她鼻尖有些酸涩：“毅泽，我们的孩子的状况不太好，我也得了……”

血癌还没说出口，就被欧艺涵打断，他的话让她瞬间如坠地狱。

“孩子不能要，冉冉不能接受这个孩子的存在。”

高卿尘整个人都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她强忍着泪水，指甲抓破了掌心的肉：“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但是不要孩子，我做不到！”

欧艺涵走到她面前，第一次将她拥入怀里，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绝情的话。

“乖，你一直都很懂事。”

第4章 艰难的决定

高卿尘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懂事，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