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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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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的话无疑是给了姚简琛希望，但同时也抛来了一个大难题。

钟文俊醉心于研发，但是性格古怪，他一直反对仿生人拥有自我意识，怎么可能会把晶体芯片交给他。

可这个是能让林初若最快恢复的方法了……

好一会儿，姚简琛忽然脱下了白大褂：“我现在去找他。”

“等等。”

秦朗忽然拉住他，好像有意阻拦一样。

姚简琛皱眉回过头，却见他一脸狡黠的笑容：“你干什么？”

“钟博士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吗？他肯定不会把晶体芯片交给你，不过好在你还有我这么个好兄弟。”

秦朗没头没脑的话让姚简琛眼底升起一丝疑惑。

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秦朗放开手，坐到了系统控制台前，拿起终端输入了一串数字后，系统控制屏突然出现一大片绿色代码。

姚简琛看着这些陌生的代码，愣住了。

秦朗放下终端，双手开始不停地敲击按键。

“大二那个学期，有次我们去钟博士的科学研究室复刻机器人资料时，我错用了他的电脑，连带着这份资料数据也一并复制下来了。”

他说这话时，语气还有些沾沾自喜。

想不到多年前那个无意的错误在今天会有这么大的用处。

然而姚简琛却拦住他的手，嗓音冷硬：“这是将近十年前的数据。”

十年前的数据有太多不稳定的因素，如果植入到林初若机体中出现了什么排斥，可能连她原有的系统程序都会被破坏。

秦朗却拂开他的手：“钟博士早在十多年前就停止对仿生人自我意识的研究，况且你不也是按照被流露出的资料创造了现在的林初若吗？”

闻言，姚简琛迟疑了，他转头看向依旧站在那儿的林初若。

四根缆线贴在她的头上，透着淡淡幽蓝色的光芒。她站得笔直，白皙精致的脸上表情如刀镌刻好了一般。

姚简琛慢慢收回手，紧握着垂在身侧。

秦朗见他默认了，立刻加快了速度。

没有晶体芯片，但是有了资料数据一样可以复刻一张芯片，但需要花费些时间。

秦朗一边解析着数据一边道：“虽然我很多年没说干过这个了，但是技术不会差，你放心，这几天就交给我。”

他打着包票，好像已经胜券在握。

姚简琛正要开口，实验室的门再次开启，实验中心的秘书匆匆走了来。

“先生，海城科研总局那边请您过去一趟。”秘书压低了声音道。

“什么事？”姚简琛蹙眉。

“那边没明说。”

姚简琛望向林初若，眼底多了几分不悦。

这个重要关头，他不愿离开，就怕离开的时间会发生什么不可逆的意外。

可秦朗却扭过身拍了拍胸脯：“你放心去吧，要是她出了问题，我就跪着去请钟博士来帮你复原。”

见他都这么说了，姚简琛到心安了些。

他们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也是同学，他知道秦朗的能力。

“有事联系我。”

姚简琛又看了眼林初若，才转身和秘书离开了实验室。

秦朗撸起袖子，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解析上。

如果这次真的成功了，他倒想看看姚简琛会不会真的打算和一个仿生人过一辈子。

第十四章 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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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霓虹灯慢慢熄灭，微弱的阳光透过人造云层洒落在城市的每个角落。

熬了一整夜的秦朗盯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将最后一组代码数据输入进芯片中。

完成后，他立刻抬起双手伸了个懒腰。

腰部骨头咔咔作响，秦朗站起身，龇牙咧嘴地揉了揉。

这时，实验室的门开了，程序员端着一杯牛奶走了进来。

“秦先生。”他将手中的牛奶带给他。

“谢谢。”秦朗接过后仰头一口喝了下去，而后将杯子放在一旁，“现在可以把芯片植入她机体中了。”

然而程序员却皱起了眉：“秦先生，芯片没有经过试验就直接植入零零一号的机体，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没办法向姚先生交待。”

事实上，他只是反对继续使用林初若这原本应该被销毁的仿生人。

秦朗眼底掠过一丝不满：“如果出了意外，也是我来交待，放心吧。”

他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而且他并没有加入过多的程序在里面，如果失败了，顶多是死机而已。

程序员僵着脸想了会儿，最后也只能将芯片植入林初若的大脑。

这样也好，如果真的出了事，也说明他的提议是对的。

零零一号就是个失败品。

在芯片植入后不久，实验室的门再次开启，西装革履的姚简琛走了进来。

他目光一扫，林初若不在原来的位置，而是躺在充电舱。

“你回来的正好，芯片已经植入进她的大脑了。”

秦朗将终端递给姚简琛，看了一旁依旧凝着脸的程序员：“林初若的记忆通过数据传输就可以传进她的芯片。”

姚简琛抬眸看着他，眸色复杂。

秦朗是故意将选择权交给他的。

只要将这些记忆输入进去，她又会变回那个林初若的替代品。

姚简琛眉微微一蹙，耳畔恍然响起林初若的追问。

她在他心里，只是替代品吗？

但现在的他怎么也没办法将她和曾经的林初若联系在一起，纵使是同样的容貌，他还是没办法透过她去看林初若。

最终，姚简琛没有接终端，而是走到了充电舱旁：“启动吧。”

秦朗挑了挑眉，将终端扔给程序员，回到控制台按了一个按钮。

“仿生人零零一号启动。”

“数据载入中。”

“载入完成。”

不过十几秒的机械提示音却像一只长满荆棘的手将姚简琛的心拉到了嗓子眼。

突然，林初若坐起身，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

黯淡的双眸闪着幽蓝色的光芒，不一会儿，光芒褪去，澄澈的双眼缓缓有了焦距。

“林初若？”

姚简琛不由轻唤了一声。

然而林初若却没有反应，那张脸上仍旧是被固定好似的表情。

一旁的程序员转头掩去嘴角的笑容。

果然失败了。

姚简琛紧蹙着眉望向秦朗。

秦朗一愣，又把终端拿了过来，打开林初若的系统程序，发现有一个系统正在修复。

他松了口气：“她正在自主修复因为自主毁灭自我意识的漏洞，等一等就好了。”

闻言，姚简琛也稍稍放下了些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一整夜没睡的秦朗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姚简琛却一直站在充电舱旁，等待着林初若系统修复完成。

终于，林初若眨了眨眼，眼眸也越渐发亮。

姚简琛心一顿：“初若……”

林初若闻声抬头，清澈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父亲！”

第十五章 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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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差点睡着的秦朗听到这清脆的一声“父亲”猛地被惊醒，险些摔倒在地。

他立刻起身跨了过去，却见姚简琛的脸已经黑的像包公了。

“父亲！”

林初若又叫了一声，这一次手脚并用地扑了上去，跟树袋熊似的挂在了姚简琛的身上。

姚简琛被扑的猝不及防，踉跄了一步后下意识地托住林初若的腿。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他眼神冷得如同一把冰刃，直直甩向目瞪口呆的秦朗。

秦朗紧抿着唇，两腮鼓了起来，俨然是在憋笑。

但见姚简琛眼底已经生起了丝怒火，他连忙转头咳嗽了几声掩去笑意后才回到系统控制台。

秦朗将林初若所有的程序系统都放出来一一检查，结果都是正常的。

他转头看向仍旧挂在姚简琛身上的林初若，她头靠在姚简琛的肩头，一脸的亲昵天真，像极了人类小孩。

与人类体温一样的躯体紧紧贴在身上，姚简琛全身血液都开始往一处涌去，他僵硬着伸出手抓住那只在自己胸口乱拍的手，试图将林初若放下来。

林初若却死死抱着，嘴里叫着：“不要不要！不要离开父亲！”

“……”

姚简琛听着这句极为依赖却又奇怪的话，只觉头疼。

林初若变得跟个小孩似的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叫他父亲？

他看着笑出声的秦朗，眼神恨不得把他嘴缝上。

秦朗收敛起笑容，又把林初若的系统程序检查了一遍，始终没能检查出哪些地方不对。

最后，他站起身提议道：“不如我们去找钟博士吧。”

闻言，姚简琛眼神一滞。

怎么说芯片里的数据资料也是算秦朗“偷”过来的，钟博士怎么可能愿意帮忙。

秦朗走上前，无奈解释：“她刚刚的反抗说明她已经有自我意识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说不定钟博士会有兴趣继续研究。”

说着，他伸出手想戳一戳林初若的脸。

他还不知道着仿生人的皮肤会不会像人类一样柔软。

哪只手指离林初若皮肤还有几厘米距离时，另一只手“啪”的一下把他打掉了。

秦朗吃痛地缩回了手，不满地瞪了姚简琛一眼：“你下手也太重了吧，摸一下又不会死！”

姚简琛睨了他一眼：“快走。”

说完，他带着林初若走了出去。

见状，秦朗也忙跟了过去。

两人和一仿生人坐着飞行器离开了实验中心。

钟博士的住所在海城的D区，与其他区不一样，这里没有高科技材料筑造又可移动的楼房，只有几百年前的建筑物。

白墙绿瓦和雕梁画栋，这里早已成多数人想住进来却住不起的地方。

钟博士所住的地方是个小四合院，院内两边摆放着珍贵的绿植，正堂的所有家居摆设都与历史资料上相似。

保姆机器人给两人端上热茶：“二位先生请稍等，主人马上就来。”

一句话几乎都是一个声调，它显然是一个没有经过精密调整的机器人。

姚简琛并没有打算喝茶，但是怀里的林初若却直勾勾地盯着茶杯，又看秦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