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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甚好啊。”

　　李德全惶恐不已，连忙将头重重砸在地上，久久不敢抬头。

　　他跟着陛下最久，自然也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

　　这柔贵人虽夜夜承宠，但陛下却夜夜未留宿此处。

　　这柔贵人到底承了谁的宠，他根本不敢妄言！

　　皇宫中，多言便会死！

　　“陛下…陛下呢…我要见陛下！”

　　柔贵人故作虚弱的推开宫人，三两步出现，女人柔弱无骨般倚在旁边。

　　“陛下，臣妾好高兴，臣妾有了您的孩子，是您的第一个孩子！”

　　她眉宇满是欣喜与算计，强行让自己挤出几分天真娇柔的样子。

　　若诞下的是皇子…依靠她如今受宠的程度，必定是太子！

　　她将来就是皇后、一国之母！

　　介时，她哪里还需看那怀阳公主的脸色。

　　萧临渊起身，缓缓走下来。

　　柔贵人却迎上去，窝进萧临渊怀中，声音柔弱妩媚，“陛下难道不开心吗？”

　　“开心。”萧临渊面无表情的脸骤然扬起一抹笑。

　　“爱妃怀了朕的孩子，朕自然开心。”

　　那笑意落在李德全眼里，只觉万分惶恐，李德全根本不敢起身。

　　“只是朕没想到，这孩子…”

　　萧临渊伸手，指尖从柔贵人的肚子上划过。

　　柔贵人当即瑟缩一下，感觉周身冰凉，像被冷气侵袭。

　　“来得真巧啊。”萧临渊意味深长的说。

　　柔贵人压下的双眼四处乱瞟，充满心虚。

　　…

　　慈宁宫内。

　　摇曳的月光令人目眩神迷。

　　眼前的‘秋瞳’本来伸手要为她脱外衣，却突然颤了颤，头也不回的跑了。

　　她微微歪头，蹙起眉头。

　　“跑什么呀。”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她想起身，身上软得像没有骨头，又重重跌坐回去。

　　这身锦衣华服在和她作对，她如何努力也脱不下来。

　　干脆不脱了，她仰躺下去。

　　下一刻，她眼前再次出现一人的影子。

　　随之而来是熟悉的龙涎香气息。

　　她的身体显然比意识反应的更快，闻到这气息的刹那，她恍惚的要往外爬。

　　但对方突然压下来，伸手抱住了她。

　　滚烫的气息在耳边，对方的头窝在她肩头，声音轻轻道：

　　“乖，今晚什么也不做。让渊儿抱您一会好吗？”

　　“您穿得这般多，一定不舒服吧？渊儿为您换衣裳…”

　　这话总算是说进她心坎，她乖乖躺好等这人帮自己换衣裳。

　　脚上的鞋子刚被脱下，面前人气息陡然危险而疯狂。

　　下一秒，脚踝被紧紧抓住。

　　“是谁碰您了？”

　　“…”

　　她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也想不明白。

　　此时，白皙脚踝处的嫣红格外醒目，指痕落在此处，似是被用力抓过一般。

　　这痕迹太刺目了。

　　萧临渊双眸阴翳。

　　“母后在慈宁宫这般寂寞吗？连一刻都等不了。”

第32章

　　恍惚的梦境中，她仿佛身处在那个雨夜的御书房内。

　　雷雨轰鸣，她被迫用脚侍奉着先皇。

　　可背后的视线令她浑身毛骨悚然，她想尽办法要脱身，萧秉章却不许她逃。

　　而这个梦境似乎更过分了。

　　她感觉身后有人靠近，随后一人自身后将她环住，抱在怀中。

　　“母后…”

　　身后人轻叹呢喃，宛如得偿所愿后的偏执满足。

　　她浑身一颤，下意识看向萧秉章。

　　梦中的暴戾先皇只静静的坐在龙椅上，漠然的目光注视他们，像一具完全没感觉的木偶。

　　“不…”

　　身后人俯下身头颅，几乎完全贴在她耳边。

　　她连忙回头，看到萧临渊近在咫尺，便立刻往一边躲，身体却被环住，整个人几乎嵌进对方的怀抱中。

　　她彻底慌了，喊道：“萧临渊…我去给你找良娣…给你找宫女，你不要…”

　　身后的胸膛更炽热了，完全将她摁住。

　　“儿臣只要您。”

　　她拼命用手肘抵开，甚至开口骂他罔顾人伦，可身后的人含住她耳珠，吐息充斥欲念。

　　是梦…定然是梦…

　　她拧紧眉头，拼命让自己眼皮颤动起来。

　　或许是她只喝了一半汤药的缘故，疲乏的身体居然渐渐恢复了意识。

　　姜沉璧眼皮微微颤动，用力睁开双眸。

　　眼前是熟悉的慈宁宫…

　　是梦，果然是梦。

　　她只觉浑身大汗淋漓，精疲力尽像从地狱中奔逃而出，可下一秒，耳畔炽热的呼吸与梦中如出一辙。

　　“醒了？”冷硬的语气熟悉而喑哑。

　　姜沉璧浑身一僵。

　　她没有逃离噩梦，而是坠入了又一场真实的噩梦！

　　她的身体反应更快，即刻便要逃走，却被用力收紧的臂弯拦住去路。

　　“萧临渊！”

　　她想呼救，毕竟此处的禁军不少，她若呼救，必定会引来禁军。

　　可想到他们这层母子的身份，便瞬间骑虎难下！

　　“你我不该这样…我们——”

　　萧临渊的眼瞳漆黑瘆人，“为什么不该？父皇能碰你，别人能碰您，朕为什么不能？”

　　这是什么歪理！

　　她被咬住嘴唇，伸手要推，萧临渊完全不拦，似是打定主意般，任由她怎么推也推不开。

　　“萧临渊…不行…你若敢这么做…苍生不容！你父皇…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儿臣从不怕厉鬼，您吓不到我的。”

　　衣带被拽起，轻飘飘落在榻下。

　　“我本来不想这么快，但您与穆云的情谊，实在叫我嫉恨。”萧临渊低着头，额头抵住她，纤长的羽睫扫过她皮肤，激起阵阵颤栗，“为什么要逼我这般对您呢。”

　　“我不想让您哭，也不愿您疼。”

　　烛火摇曳，床幔轻微被晃动出一抹涟漪，露出满室泥泞。

　　“夜入您寝殿的人是谁，是不是穆云。您若说出来，儿臣便饶过您，如何？”

　　“…没有、谁…我不知道…”

　　发梢滴落一滴汗珠，她浑身轻颤，无比后悔自己吐掉了一半汤药！

　　若是梦中…若是在梦中…她便可逃避过去了。

　　可如今却要清醒着面对。

　　身体各处被刻下烙印，白莹的皮肤上满是青红痕迹，逼得她一边发抖一边啜泣。

　　突然。

　　殿外传来声音，是被惊动过来的秋瞳，“太后…您又梦魇了吗？”

　　殿门动了下，似要被打开。

　　“是朕在。”

　　姜沉璧眼眸蓦然收缩，瞬间看向萧临渊，身体抖得更厉害。

　　他本意想喝退不长眼的宫人，可察觉到她害怕的身体不断往他怀里靠时，他变了主意。

　　抖成这样，这么怕被人发现呀。

　　萧临渊伸出猩红的舌尖，缓慢舐过她耳珠，嘴边的笑异常凶狠。

　　他喑哑着嗓音继续说：

　　“进来，倒茶。”

第33章

　　陛下又来慈宁宫了呀…

　　秋瞳虽觉古怪，但却不敢多想。

　　她手提灯笼入殿，一进来便察觉到殿内有些昏暗。

　　太后身边没有她照顾，那些宫人居然连夜烛都不会照看，居然能让烛火暗成这样…

　　秋瞳低头上前，利落的将茶叶冲泡，水打在茶杯上时，她听到一道极为赢弱的喘息。

　　“太后，您醒了？”

　　秋瞳看向遮挡住床榻的山水屏风。

　　那屏风上的画极美，在昏暗的光线下，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只能隐约瞥见两道影子。

　　她鬼使神差的上前，隐约听到那声音加重了。

　　“太后，您是旧疾复发了吗？陛下想必也是担心您的身体，才来看望您吧。”

　　以往她不会多言，可今天她莫名觉得古怪，忍不住多说几句。

　　屏风从内往外看，恰好能看得清楚。

　　姜沉璧咬紧下唇，透过屏风看见秋瞳在那踌躇的模样，她双眸泛出水雾，紧紧盯着萧临渊。

　　她试图用口型告诉他，不能。

　　可萧临渊却贴近她耳边，低声说：“那您告诉我，穆云与您是什么关系。”

　　提起穆云二字，他眼眸中的凶戾更甚。

　　除了穆云之外，他想不到第二人会与她私会。

　　想到那人在她脚上留下的痕迹，萧临渊瞳孔漆黑可怖。

　　“没…没什么关系！”她咬死不肯说。

　　她抬起脖颈，露出纤细修长的白颈以及上面被大力吮吻过的痕迹…

　　姜沉璧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