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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只觉怀抱一空，再看小鹿女已经跑到了帝衍的怀中。

“那小鹿要呆在爹爹这里吗？”

小鹿女：“要！”

说到“爹爹”二字，灵姝再度脸红。

“陛下，它怎么叫你‘爹爹？’不合适！”明明在万花谷，小鹿女还是规规矩矩喊帝衍叔叔的。

帝衍挑眉一笑：“因为朕告诉小鹿，只要他叫朕‘爹爹’，便能打击到伤害娘亲的坏蛋。”

灵姝：“……”

“不会的，冥岐此人，最爱的是他自己。”

“他既然能够在不知情的神仙面前为了自己的面子污蔑与杜衡有染的女子是我，自不会因小鹿女叫谁爹爹而难受。”

帝衍却不以为然：“你低估了一个男人的占有欲！这无关爱与不爱，而是面子问题。”

“天上地下，无一例外。”

“那陛下呢？”灵姝顺势反问。

帝衍微忖：“朕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灵姝闻言看向帝衍。

他眉目深邃，迎上自己的目光却有些不自然。

于是他飞快地移开了目光，只专心地与小鹿女对话。

战神殿

冥岐盘坐在打坐台上，心中却不得清净。

他脑海中浮现出周盈与杜衡缠绵的画面，一阵阵厌恶感油然而生。

紧接着，画面换成帝衍与灵姝牵着小鹿女那一幕。

那一家三口的模样，令他心生了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

不！

他是tຊ上古尊神！怎么会嫉妒？

绝不可能！

灵姝不过是因为受了委屈与他闹脾气！她定是以为自己不曾爱过她，所以才会如此心灰意冷！

那么他到底爱着谁？

这个问题他也时常问自己。

是三千年前的周盈，还是三千年后的灵姝？

他并非不知道周盈对灵姝做的一切，只是不信周盈会是这样恶毒的女子！

他记忆中的周盈美好圣洁，怎么会和杜衡苟合？

怎么会屠杀他的孩子？

他明明将孩子藏在了合虚殿？

她明明说是将孩子还给灵姝，为何一切都是谎言！

还有灵姝！

成婚时道不论发生什么都会对他不弃不离，为何凡人之诺这般轻易反悔？

他是上古战神，为何灵姝不肯理解他半分！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孩子令九重天有半点损失！

为何灵姝要背叛他！为何！

这时，冥岐眼睛猛地睁开！

他的瞳孔已经变为了红色。

第32章

“本神为了天界鞠躬尽瘁，呕心沥血，帝衍，你不该夺本神之妻！”

“亦不该辱本神至此！”

他话音刚落，一席白衣便瞬间变为红衣。

此时，只听战神殿中响起一个沙哑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冥岐！你也有今日，你终于有了今日！”

冥岐手中即刻幻化出长剑，冷声问：“何方怪物，胆敢在本神战神殿作祟？”

这声音仿似在战神殿不断游离。

“原来时间已经久到，你竟然不记得我了！”

片刻后，他才道：“我，是你的心魔！我们已经分别千万年了！”

“没想到，我还有能重见天日的一面，真该好好谢谢那株蒲公英！”

心魔？

冥岐的思绪仿佛被拉回了很久很久以前。

久到天地刚建立秩序的时候。

那时冥岐只是一介无名小神，跟着父神身边征战四方。

一次误入魔窟，在将死之时迸发出心魔。

心魔有着奇特的力量，带着他走出了魔窟。

此后，心魔便成了他最好的伙伴，它以影子的状态存在。

但好景不长。

它却在一次比试当中被父神发现，父神道心魔的力量会带来毁灭性的灾难，便将他封印在了冥岐体内。

冥岐虽然求过情，却无法撼动父神半分。

便只好接受。

此后，冥岐一路斩关过将，步步高升，最终在划分六界之时，升入九重天做了战神！

他再也没有想起过封锁在他心底的心魔。

冥岐收起剑：“是你。”

心魔见冥岐记起自己了，影子化作了不同的形状，似乎很高兴。

“你忘了我，冥岐，我却时时刻刻都在等你救我出来。”

它的语气中却都是埋怨。

而冥岐的话却让它的喜悦烟消云散：“你不该出来。”

心魔静止了：“你果真无情！”

冥岐看向它：“我并非记不起你，只是后来我明白了父神为何要封印你，对于这片我们要守护的天地，你不该存在。”

心魔闻言狂笑不止：“哈哈哈哈，冥岐，你说你要守护天地？”

“你纵容水花火雪四神屠杀万灵谷，为的是什么？你心中真的无愧吗？”

冥岐不禁后退一步！

“闭嘴！”

心魔怎会听他的：“你根本不在乎这些生灵，你纵容他们屠杀万花谷，便是希望灵姝能够回到你的身边。”

“没有了万花谷，她便没有容身之地！”

“却不想，送她成了神！”

“哈哈哈哈，冥岐，你瞒不住我的！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这些皆是冥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恶念，此刻竟然被心魔宣当着他的面揭开了。

他是堂堂九重天战神，他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你闭嘴！”

说着便再度幻化出剑，朝着心魔袭去。

那心魔似有若无的，根本没有实体，冥岐不论如何攻击皆是徒劳。

心魔见冥岐情绪失控，变本加厉地刺激着他。

“你真是可悲啊！”

“花神与你相恋万载，你趁她沉睡之际移情一个赝品；那赝品爱你至深至真，却被你屠谷逼迫成了神！最后青梅扭曲，心爱之人寻到了更好的依靠。”

“唯有你，什么都不剩下！”

“可悲！可悲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33章

心魔的嘲讽字字诛心，冥岐跌坐在地上。

他压抑的情绪全都释放了出来。

一时间，战神殿散出一道金光。

令九重天为之一颤。

彼时，帝衍将六界山河图展现给灵姝，手把手地教她修补山河图。

她看到忘川之时，发现忘川河水不再浑浊。

“陛下，忘川底下竟然蕴含着这样澄澈的灵力！”她有些惊讶。

帝衍轻笑：“不然你以为，阎王为何那般着急地赶你走。”

灵姝想起那日阎王着急忙慌的模样，恼上心头。

“他真是……”

看着灵姝生动的表情，帝衍不由得扬起嘴角。

“小姝，你随我来。”

小姝？

这个称呼令灵姝心头一凝。

从未有人这样亲昵地称呼过她。

“怎么了？”帝衍疑惑地看着她。

灵姝摇头：“没有，没事。”

于是跟着他走到了山河图上忘川那一块。

只见帝衍将手放在忘川之上，忘川河中的灵力便源源不断地被帝衍汲取。

见到这一幕，灵姝诧异万分。

“陛下竟可以通过六界山河图来汲取灵力？”

帝衍点头：“你也可以。”

说着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忘川河之上。

灵姝感受着他炙热的手心覆盖在她的手背，心跳久违地剧烈跳动了起来。

来不及细想，便见幽绿色的灵力注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我也可以？”灵姝欣喜地问道。

帝衍的低沉声音在灵姝耳畔想起：“这六界，唯有你与朕可以。”

“所以，只有你才能辅助朕管理山河图。”

“《万灵册》《六界山河图》本就是同类型的法卷。”

此时，忽然九重天版图微微一震。

灵姝没有准备，倒在了帝衍怀里。

“爹爹，你为什么抱着娘亲！”小鹿女被这一震震倒后迅速爬起，看着环抱着灵姝的帝衍。

灵姝赶紧站定，冲小鹿女道。

“小鹿，不可以叫爹爹，要叫陛下！”

帝衍抱起小鹿女：“要叫爹爹，不可以叫陛下！”

小鹿女扣了扣脑袋：“嗯……陛下……爹爹爹？”

灵姝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帝衍抱着小鹿女亲了一口：“诶！爹的乖宝宝！”

“陛下，方才是什么动静？”

灵姝不再和帝衍插科打诨。

帝衍眸色一沉：“是战神殿的动静，想来是冥岐心情不太好吧，这也是正常的事。”

“大婚之日被戴了绿帽子，爱了几万年的女子又另嫁他人，换谁又能高兴呢？”

灵姝有些疑惑：“陛下，我有个问题想问。”

“问。”

灵姝：“陛下是知道我与冥岐的往事的，陛下如此照拂于我，恐怕会令陛下与战神离心。”

“他始终是九重天战神。”

帝衍抬眸看她：“小姝，没有什么是恒定的。”

“冥岐一旦心术有异，便会有新的战神取代他，他如此，朕如此，你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