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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紧攥着衣角,只觉得全身疼得厉害:“那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算什么?”
“你从前说只爱我一个人,只娶一个人,那些承诺都是你自己说的,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不等赵怀释回答,上官念却开了口:“芷柠,你怪我没关系,我喜欢怀释,情难自禁,确实对不起你,但你不能怪怀释。”
“怀释在你坠崖之后,痛苦到差点为你殉情。而你消失四年杳无音讯,就连你爹娘都放弃你生了弟弟,你怎么好意思责怪怀释不守诺言?”
一字一句,逼得我步步后退。
我张了张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背叛,气愤过后,一阵浓烈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脑海忽的回荡起系统说的话——
【宿主,人的感情说变就变,你确定你那么重要?消失四年回去后,一切还能跟以前一样?】
但我没有信情变。
我笃定阿爹阿娘,赵怀释对我的爱。
最终,我落荒而逃。
接连的打击抽走了我所有的力气,我浑浑噩噩回到客房,蜷缩成一团。
脑海一团乱,怎么都理不清。
我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砰!”
重重的开门声将我的思绪拉回,抬头,就见阿爹沉着脸进来。
“叶芷柠!以后你就不要私自去找赵怀释,他马上就要和三公主成亲了,你纠缠驸马,传出去不好听。”
“以后别再做错事!”
我没想到,从前疼我的阿爹一进来就是训斥。
我撑着身体起来,眼睛干涩赤疼,头也胀痛。
眼眸直直地看着他:“阿爹,只不过短短四年,我用命救下来的未婚夫却成了我好朋友的驸马……你说,我哪里做错了?”
阿爹哽住。
安静了半晌,他依旧没有安慰我,临走前只对委屈的我留下一句:“这些天你就待在家,不准出去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
我瘫坐在床上,想着我当初为了救他们引开杀手的决绝,想着跟着系统这四年忍受过的大雨滂沱,刀光剑影……
我从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苦涩难耐,一夜难眠。
翌日一大早,我还没有清醒就被拉到了前堂。
正前方站着皇宫来宣旨的太监。
眉心一跳,我心里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对方拿出圣旨,我还没反应过来,双膝就婆子按着跪在地上,接着就听到尖锐的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慈闻御史大夫之女叶芷柠贤淑大方、温良敦厚,已到出嫁之时,赐婚嫁于大太监萧九慈为妻,三天后完婚!”
第5章
轰!
如惊雷炸顶,我全身紧绷得像块石头。
我竟然被赐婚给了一个太监!
心跳的厉害,我怔在原地一动不动,更没有接圣旨。
宣旨的太监脸色不悦:“叶小姐接旨吧。”
被嫁给一个太监,这圣旨我没办法接。
可一旁的阿爹却惶恐接过圣旨:“小女这是高兴坏了,才没反应过来,这圣旨我替她接了。”
太监这才满意离开。
大门关上后,接着阿爹就冷脸冲我走来。
“啪!”
“逆女!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害得全府的人为你陪葬,不接圣旨,抗旨不遵是灭族大罪!”
我捂住被打肿的脸,满眼不可置信:“阿爹,嫁给太监,我这辈子都毁了,您能不能去圣上面前求求情——”
“住口!圣旨就是天命,这由不得你。”
“将小姐关进屋子里,不许她乱跑。”
我急得眼眶通红,奔上前想拉住离开的阿爹:“阿爹,您不是最疼我的吗?您能不能去试一试?”
“阿爹,你不管我了吗?”
“阿爹——”
但阿爹头也没回,而我被婆子拦着,最终关进了屋子。
无助跌坐在床边,刺骨的寒从下而上浸透我。
恍惚间,我摸到了腰间的竹哨子,这是回来那天赵怀释给我的,我一直都戴在身上。
当年,他第一次给我竹哨的时候曾约定——
“芷柠,只要你吹响竹哨子,我无论在做些什么,都会来赶到你身边,护着你。”
我急促的就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赵怀释,你快来救我……”
哨声响起,以前的回忆历历在目——
年少时,他说:“芷柠,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不分开。”
告白之时,他送我漫山遍野的解语花,柔情似水对着我说:“芷柠,我喜欢你,给我一个照顾你一生的机会。”
定情之时,姻缘庙中,对着月老发誓道:“我赵怀释这辈子只爱叶芷柠一人,也只娶她一人,若有二心,天打雷劈!”
……
如今又慌又痛心。
赵怀释是我能抓住的最后的温暖了。
哨声一阵阵,我死死盯着窗外,盼望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可等啊等。
等到我双唇发颤,喉咙都咳血,屋外还是没有人来。
我依旧不敢停下。
赵怀释为什么还没有来?
他是没有听见吗?
终于,门开了。
“咔嚓!”
我激动的站了起来,但映入眼帘的却是粉色的衣裳。
是上官念。
我身体紧绷,挺直腰警觉看着她:“你来做什么?”
上官念走了进来,一副温柔的样子:“叶大人说你生病了,怀释听到了竹哨声,就叫我过来劝劝你,这是给你的补品。”
说着就抬手,让丫鬟把补品放在了桌上。
我踉跄两步,紧紧握着手中的竹哨子。
竹哨是我和赵怀释tຊ的秘密,他听到了哨声不来,还把秘密告诉了上官念?让她来劝我?
心忽的刺疼得蔓延胸口,就连我的脊梁都无力挺直,极力压下难堪:“把你的东西拿走,我不需要。”
我不领情,上官念反而笑得更灿烂。
“我知道你因为早上的圣旨生气,可你都消失了四年,难保已经没了清白,嫁给一个位高权重的大太监,已经是你最大的体面了。”
她的阴阳怪气,很难不叫我多想:“是你故意在圣上进言,把我嫁给太监?”
话落,上官念脸上笑意却越来越大,还走近我一字一句说:“错了,亲旨把你赐给太监的,是赵怀释。”
第6章
“不可能!”
我不相信,赵怀释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上官念见我这般,露出了满意:“你要是不信,可以亲自问怀释。”
“虽然你被你亲爹关着出不去,但放心,你出嫁那天,我会说动怀释,叫他来陪我送你出嫁。”
“三天后见。”
将我思绪搅和的一团乱,上官念就走了。
怎么是赵怀释呢?
就算他不喜欢我了,也不能把我推给一个太监呀,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我想不明白……
心越发的疼,仿佛下一秒就要裂开。
不知不觉天色暗下。
蜡烛点燃时,房门再次被打开。
我木然看过去,阿娘带着人端着嫁衣走了进来,温婉的脸上带着歉意:“芷柠,快试一试合不合身。”
听着熟悉色温柔,我的苦楚止不住的涌上,我忍不住上前抓着阿娘的手:“阿娘,我不想嫁。”
“嫁给一个太监,我的后半辈子就毁了……”
阿娘眼中闪过难过,却坚定挪开了我的手:“别闹小孩子脾气,你应当知道,圣旨难违。”
心一颤,我没想到阿娘也是这般。
“阿娘你说过,从不逼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
话没说完,阿娘却收起了温柔,冷下脸训斥:“芷柠,我说了这么多,你也该听进去了。”
“要是抗旨,我们叶家可以要诛九族,你弟弟还那么小,你忍心看他去死吗?”
我颤着呼吸,失望凝着阿娘,苦涩蔓延整颗心。
可他们以前就说了,只要我不愿意做的事情,哪怕是掉脑袋的事情,你们都愿意为了我不要命的。
原来承诺都是说说而已吗?
见我沉默,阿娘又恢复了温柔,拍了拍我的手:“芷柠,这都是命,人争不过命,你就认命吧。”
“那我就活该去死吗?”
“哐当!”
阿娘沉着脸,把嫁衣托盘放在梳妆台上,没了耐心:“芷柠!你自己好好冷静一下,到了时辰,阿娘希望你乖乖出嫁。”
她很快就离开。
我站在原地,盯着火红的嫁衣,心口宛如滴血。
他们一个个的都要这样对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手紧握着衣角,可我不甘心呀,我费尽千辛万苦回来,不是为了嫁给太监的……
我观察着院子里的人,替换人的时候,我趁着他们不注意从屋子里的窗户跑了出来,躲在暗处。
心跳的极快,我不敢大口呼吸,哪怕被暗处的木丛划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