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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求求你快回去找观主，请她救救太子，若需交换，只要我有的，我都可以给！”

素鹅想了下，点头道：“好，我是能回去，但是带不走你们，你们要怎么办？”

有了希望，暗卫此时也精神了很多，忙道：“姑娘放心，我虽受伤，但不致命，我会保护公主殿下的！”

素鹅也没别的法子，只好道：“那你们要小心，别死掉了。”

她闭上眼。

身形骤然变的干瘪，抽缩。

最后变成一张手掌大的纸人飘落在地上。

纸人道：“我走了。”

昌平连忙点头。

纸人双腿在地上一蹬，整个纸身便弹至空中，而后迅速向前冲去。

眨眼间的工夫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另一边，皇帝也没有在宣城多待。

稍作休整过后便带人回了京城。

他们是骑马，皇帝心中又憋着怒火，一路奔袭，甚少下马休息，于次日夜半时分就已经到了城门外。

他们叫喊着让人开城门的时候。

无人发现，有个小小的纸人已经贴着城门缝隙钻了进去。

“狗皇帝跑的这样快！赶着投胎啊！要不是我飞半截饿的没力气，去找鬼抢了点吃的，你以为你能跑过我？狗皇帝真是属狗的！”

纸人骂骂咧咧，进去后立刻往周云观飞去。

已是半夜。

周云观同别处一样静谧。

纸人着急，刚飞到谢琉璃的院子就喊起来：“小姐，小姐！”

房间里亮着烛火。

纸人三两下飘进去，正见谢琉璃端坐在桌案后，手执玉梳，缓缓梳着乌黑浓密的长发。

纸人跳到她面前的桌案上，急道：“小姐，大事不好！狗皇帝找过去了！你那个二哥谢周生先找过去，要抓昌平，暗卫出来抵挡，叫人抓住，又叫皇帝看见，所以他就知道太子在包庇昌平！”

纸人说的颠三倒四。

谢琉璃依旧缓缓梳着头发：“然后呢。”

纸人道：“然后皇帝肯定要问罪太子，昌平和暗卫都急哭了，让我回来求求小姐，想办法救救太子。”

终于说完了，纸人一屁股坐下来，仰着小脑袋看谢琉璃：“小姐，你会救太子的吧？他是个好人，昌平和阿婆都说他将来当皇帝后会是个好皇帝。”

谢琉璃道：“他确实会是个好皇帝。”

纸人那绿豆大小的眼睛一亮：“我就知道小姐会救…………………………………………………………”

“但他不会有当皇帝的机会。”谢琉璃放下玉梳，垂眸看向呆愣的纸人，“你不要忘了，我是个生意人。”

纸人忙又站起来，急道：“昌平说她可以拿东西做交换的。”

谢琉璃道：“她没有东西可以交换，君兰的死她都没有办法，不是吗？”

纸人无话可说，半晌才道：“那太子……”

她顿了顿，复又仰脸望她：“小姐，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期待看到这样的场景，小姐，你很厌恶太子吗？”

谢琉璃摇头：“我厌恶的是他的父亲。”

厌恶的是他的父亲？

太子的父亲不就是皇帝吗！

“小姐既然厌恶皇帝，为什么不帮太子，还期待看到太子被皇帝问罪呢？”小纸人不明白。

“那自然是因为太子被废，是皇帝临死的征兆啊。”

烛光下，那仿若端坐高台上，面无表情的神像终于露出了切实的笑容。

第247章 诘问

夜半的深宫寂静的可怕。

太子由两个内监接引着走在宫道上。

宫道两旁的石亭子里烛火暗沉，让这条通往帝王寝宫的道路更加显出几分阴森来。

太子有些紧张。

深夜急召，不知父皇有什么急事。

前去传召的内监也是半丝口风也不露。

难道，父皇知道皇姐的事情了吗？

可是李修都已经结案，皇姐那边还有素鹅姑娘跟着，应该万无一失才是。

太子提心吊胆的进了皇帝的寝殿。

里面的情形让他提着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外殿内。

李修跪伏在地上。

而皇帝就坐在他前面的桌案之后。

因门大开，风吹进来将里面成排的烛火压低，也将皇帝的脸色氤氲出一片阴影。

太子努力不让自己显出异常，走进去垂首拱手道：“儿臣拜见父皇。”

皇帝的声音自前方传来，在这有些空旷的外殿显得格外阴森：“太子来的正好，这狗奴才联合他人欺瞒于朕，你可要帮朕查清楚他幕后主使是谁。”

从门口灌进来的夜风吹的人遍体生凉，太子额头上却起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声音有些抖：“不知李修所犯何事，惹得父皇动怒？”

皇帝道：“你不知？”

太子咬牙道：“儿臣不知。”

皇帝似乎冷笑了一声：“你那皇姐没死，还活蹦乱跳的，你与她那样亲厚，你不知道吗？”

太子脑中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断了，他抬起头，这才发现桌案后的皇帝没有穿寝袍。

只着一件在宫中少见的寻常外袍，面容憔悴，双目布满红血丝。

眼神更是阴鸷可怕。

他却是在笑：“现在你知道了，太子，你说让李修这个狗奴才欺瞒于朕的人是谁？”

太子身体震颤，再也支撑不住，瘫跪在地上：“父皇，儿臣……”

皇帝忽然抬手狠狠击在桌案上，压抑的暴雨终于扑打下来，他手撑着桌案吼叫道：“是你啊！太子！朕的好儿子！联合朕的好奴才欺瞒朕，说什么陈家被灭是匪贼所为，可是朕亲眼看到她身边跟着个可搅弄风云的妖孽！

妖孽之后是太子的暗卫！

好啊，好的狠啊，朕的儿子要联合朕的奴才，驭使妖孽害朕了！”

太子浑身战栗不止，惊惧道：“儿臣绝没有这样的心思！儿臣只是可怜皇姐，不想皇姐因此入狱，这才暗中帮扶！”

“暗中帮扶！”皇帝的眼神仿若淬了毒的针，他叫道，“你今天能可怜昌平，暗中联合朕的奴才帮扶她，明天是不是就能可怜朕的大臣，拉拢帮扶他们，造朕的反啊！”

“父皇，儿臣绝没有这样的心思啊！”太子不断叩首，“皇姐的事情，儿臣是欺瞒了父皇，但儿臣已是太子，何必再要途生波折！”

皇帝不依不饶：“你是太子又如何，一天没坐在朕的位子上，你心里就不踏实！古往今来太子逼宫的事还少吗！还有你！”

皇帝又指向一直伏身跪在殿下的李修：“你是朕身边的人，却与朕的儿子密谋，昌平只是你们放在台面上的东西，你们其实是在密谋造反是不是！”

李修一直没说话，就是知道此时此刻他不能说，不然就是火上浇油，但现在却是不得不说。

他已经是必死无疑，何必再把太子也拉下来呢。

他叩首道：“陛下息怒，太子性情端方温和，一直恪守君臣之礼，从不敢生这样大逆不道的心思，昌平公主一案是臣遍查无果，怕陛下降罪，这才寻了个由头tຊ草草结案，与太子无关。

奴才之罪，便是千刀万剐也不能饶恕，但若因奴才这等卑贱之人叫陛下迁怒储君，致使父子不和，那奴才的罪过便是万死也难赎罪啊。”

皇帝阴鸷的盯着他：“好啊，果真是好奴才，死前还想着你真正主子，那便先下去候着吧，来人。”

殿外立时冲进来几个侍卫。

皇帝道：“把李修拖下去，于明日辰时三刻在菜市口凌迟处死。”

“是！”

侍卫立刻扯起李修，将他往外拖去。

太子惊惧万分，瘫坐在地上，想阻止，却知道也是徒劳，他亦是自身难保。

果然皇帝阴冷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太子意图谋逆，即刻起废除太子之位，终身幽禁太子府，拖下去！”

“父皇……”

太子眼眶通红，被侍卫架起拖了出去。

第248章 废太子

次日的早朝与往日没什么不同。

直到皇帝身边的内监宣读了废太子的诏书。

满朝文武震动不已，纷纷进言。

“陛下，太子一向恪守本分，与那李修也并无交好，怎会伙同他意图谋逆呢？还请陛下明察啊。”

“陛下，太子仁德宽厚，身为储君乃是国之典范，若废除太子，后继者恐怕无人能出太子左右啊，还请陛下三思！”

“陛下三思啊！太子乃国之根本，若贸然废黜，必然会引起朝局动荡，内乱则外侵，于江山社稷实乃不利啊陛下。”

“陛下……”

……

为太子进言的都是些求稳的老臣。

大半还在观望。

谢周生出列朝上拱手：“陛下，臣也以为太子不会生谋逆之心，可如今看到这几位大人所言却不敢尽信，或许太子无有谋逆之心，可他身边人的心思却是难料，怂恿太子谋逆也未可知，还请陛下严惩废太子党羽以正视听！”

尚且在观望的朝臣闻言都有些震惊。

这也难怪，谢周生平日里谨言慎行，废太子这样重大的事情，搞不好就会惹得一身麻烦。

在没探明皇帝态度之前，稍稍有理智的朝臣都不会贸然开口。

谢周生却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言辞犀利直指太子及其支持他的老臣。

这作风与李修有些趋同，朝臣们自然诧异。

被谢周生扫射，为太子说话的几个老臣也万万没想到会被当堂打成太子党羽。

顿时惊惧愤怒起来。

党羽二字太重，历朝历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