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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园月卢照郁秋(梁园月卢照郁秋)全文免费阅读大结局_(梁园月卢照郁秋)梁园月卢照郁秋免费在线阅读无删减_笔趣阁

时间: 2024-06-28 14:44:23  热度: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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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她走的时候,点名请卢照护送她。

因猜不准郁太太葫芦里卖的甚么药,卢照把她婆婆送到下楼梯的地方,就不肯往前走了。

卢照因为生得标致,待人接物又大方,曹淑敏见了这个媳妇倒也中意。婆媳两个走到岔路口,卢照停下步子,又说了许多送客的体面话。

曹淑敏听后就从腰间掏出一块棉布,拿出里面包的零钱,硬往卢照手里揣:“我听秋原叫你阿照,我托大也随他叫你一声阿照……”

卢照哪会要她的钱,连忙就往回推:“我,您,他的身体都见好了……”

曹淑敏只是笑:“是,我来得太晚了。我也知道你们不缺这几个散钱……可到底攒了许多日子,才有这一点,我总想着拿过来给你们使一使,到底是我的一番心。本来,要不是有我跟他弟弟这几个累赘,秋原也犯不着涉险出城去做生意。他不出城做生意,也就没有近日这一段灾祸,总之,是我们做父母兄弟的对他不住……”

42.月散

曹淑敏说起话来七嘴八舌一样,卢照根本招架不住。

布兜里那一把子零钱,被她们婆媳两个连番地推来阻去,最后还是落到了地上,瞧着怪不体面的。

郁太太到底心疼钱,赶忙弯下腰去捡那几块散落的银圆,卢照不忍心看上了年纪的人遭罪,也急忙忙地低头帮她婆婆拾掇。

“郁秋原,他其实不缺这个,您还是自个儿收好罢。拿回家去,或是贴补家用,或是积起来以防万一……要是不够,我回头去行里签了支票,再给您送过去。”

这话客气归客气,可听在曹淑敏耳朵里,却怎么都不是滋味。她这一趟过来,无外乎探探亲生儿子的病,顺便再瞧一眼素未谋面的儿媳妇,她也知道高门难进,她还不是为了要钱才这般腿脚殷勤的。

“原我说拿钱买了东西过来,冬原跟玉娘都拦我,说如今这世道,几块钱顶不了事。我又想自己做些吃的,烧饼烙好了,牛肉馅的,各个皮薄肉厚,冬原也不许我带出门。他说他哥哥如今已不爱吃烧饼了,我一点没听说……可是,可是卢小姐,阿照……他总是从我肚子里爬出去的,我这里,多少有一份心意,是要替他留住的。你行行好,把这钱收下,我良心上只怕还要好受些。”

同样都是母亲,同样喜欢在儿女跟前聒絮,曹淑敏跟周以珍却完全两样。卢照第一次那样近地看清穷苦之人所带携的沧桑,低眉臊眼,双唇紧闭,颤抖着擦眼泪的手,瘦削得近乎一把枯草。

或许,任凭曹淑敏这个人本身再怎么不济事,再怎么微不足道,她身为母亲的情感,还是很诚挚的。

卢照不免为自己刚刚轻慢了别人无辜的母亲而感到后悔。

她不好意思再一口回绝一位母亲的好意,就郑重其事地收下那几块散钱,又说:“难为您想着,我会同秋原讲清楚的。”

曹淑敏连连摆手,表示不要:“别跟他说。我是说,从今以后,我们就不给你还有秋原添麻烦了。”

这话听着怪怪的,卢照反问道:“这话从哪说起呢?您自己也说了,秋原毕竟是您生下的,我无意在这些小事上悭吝……”

“我们,预备回北平去啦。”曹淑敏叹息道,“他们爸爸埋在那里,这些年我们总东奔西顾地逃难,也不知老头子的坟成个甚样了,没准儿连土坯都被人掏得一干二净……我跟冬原夫妻两个商量过后,还是决定回去瞧瞧,就当是走亲戚。”

郁家的事,卢照根本无权置喙。郁太太把回北平这件事描述得很轻巧,可依如今的世风人情,无钱之人寸步难行,卢照不至于天真到相信她婆婆的胡话。

“好歹等过了这一两年再说呢?这一些日子,外头正是方寸大乱,南京都不一定安稳,此番北上,难保无虞。我想起来,秋原先前不是还说玉娘有身孕了么?就为了小孩子,您也应当忍一忍。”

曹淑敏真的要走,根本听不进媳妇的话,她几个快步下了楼,只在楼梯转角处对卢照点了头,说:“这些日子,多谢你们。”

卢照知道,这一声多谢,主要还是对郁秋原讲的,他毕竟不久前还为一份不相干的家拼过命。无论如何,腾挪地产赚来的那些钱,卢照确是一分也没沾过的。

外间所谓父母骨血,人间至亲,可真要往细里追究,亦不过我报你一恩,你还我一恩,天下亲族,不外如是。

卢照寂寂然走回病房,几经思索过后,还是将郁太太的话,一五一十转述给了秋原听。

父母兄弟这一拨人,近了远,远了又近,秋原早已将这一份俗世羁绊看透。郁太太发愿要回北平,他也无心挽留,只平淡道:“等到了他们北上的日子,我亲去送送罢,好歹相识一场。”

秋原这一场病,前前后后将养了得有三个多月,中间发生了许多事。

沈锦如跟严子钰的婚礼办得很隆重,卢照亲去吃的喜酒。回来把婚礼上的种种排场讲给郁秋原听,他听后不过一笑,说:“丧事喜办,也算是一种传习。”

锦如的婚礼刚过没几天,严子陵夫妻俩又替刚出生的小女儿操办百日宴,也只有卢照出面道贺。小姑娘生得很白净,卢照抱过之后,倒觉得合眼缘,又问取名没有。

子陵原是疼这个孩子,又因为王颐生下她颇为不易,于是愈加喜爱。卢照问他女儿的名字,他总有一番说辞:“还没定好呢。我想了许多,偏她母亲说不好,我又没有跟太太叫板的胆气,只得作罢。”

王颐本坐在一旁织婴儿穿的衣物,听见丈夫的抱怨,就抬起头来瞪他一眼,说:“你那都是些甚下三滥的名字?不是珠就是宝,要不就是贝,简直俗不可耐。”

夫妻间发狠斗嘴,外人决计不能当真,更不能掺和,不然就成了羊肉没吃到,反惹一身骚。卢照也不问子陵先前给孩子取的甚样名儿,她只轻轻捏了捏小姑娘的手,对她母亲说:“好好选着就是了。这样伶俐的女孩,还怕没有好名字么?”

王颐当时也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早有预备,她竟主动跟卢照开口,想请郁秋原帮着给孩子取个名。

卢照起初觉得这个提议有些荒谬:“你这是甚么意思?郁秋原恐怕不是个给小孩起名的好手,我们自己都还无有儿女呢。”

“说句不怕你多心的,”王颐笑看向卢照,“郁先生,他终究出身贫苦些,若起了好名字,只怕小小孩儿也压得住。阿照,就当我求你这一回。”

原是为着这么一个巧宗。

王颐都把话说得那样低声下气了,卢照拿她无法,只得顺了她的心意。回家跟秋原把前因后果一提,他倒爽快,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

卢照看他一副不作他想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傻子”,又道:“人家就差明着说你是个穷光蛋了,你怎么一点反应没有?我那会子听了六小姐的话,还暗暗气闷,有心替你打抱不平呢。”

秋原那时已经忙着要给严子陵的女儿起个好听又好记的名字,他病这些时日正是无聊,难得有个事情做,自然一刻也不耽搁就往书房去了。卢照撵在他屁沟后头说话,他只回过头来笑:“我承你的情,好不好?你也过来,我们一起想。”

“想甚么?”

“想小孩子的名字呀。”

“小孩子是别人家的,又不是你的。”

“无妨,无妨。子陵跟他太太两个能有今天这般开花结果也不容易,我一样替他们开心。”

“那你自己呢?”

“我等你呀,我一直在等你。也许,以后某一天,我们也会像现在这样着急忙慌地给自己的孩子起名,那一天或许很久才会到来,但一定是充满快乐的一天。我想,为了那一种非凡的快乐,我愿意等。”

他口中的那一天,也许很快就会成真,也许还要再延挨上许多未知的日子,卢照也不能确定。她只是轻柔地从背后抱住郁秋原,微笑着看他为别人生的小孩子尽心尽力。

秋原翻了半下午的书文典籍,到了也没拿定一个适合小女孩用的名字。他那时候还得忌讳过分伤神,晚上吃过饭,他就停下思考,照常回屋找卢照说话。

孟夏良夜,恰逢月圆,人在其间,原本是没有多少绮思的。卢照尽管有那一方面的想法,却分外自制,她尚且顾忌丈夫的身体。秋原或许也有耐不住寂寞的时刻,无非有意无意地撩拨卢照几下,并未过分,后者也就不往心里去。

那天晚上也不知是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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