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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万籁俱寂,月光星影洒落在层层屋檐之上。
狱卒将牢房大门打开,李长风拾步而出。
他身上虽然污秽不堪,却难掩那份发自内心的处变不惊。
出了大理寺狱后,李长风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尽是草木的清香,与狱里的血腥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此时已是亥时,宽阔的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更别说马车了。
他怀着心事,不疾不徐地朝胡桐巷的方向走着,仿佛天地之间就只余他一人,背影孤寂又冷清。
走着走着,一群人从他的身旁经过,一路说说笑笑。
看到他时,犹如看见了鬼般四处逃散,直到消失在了巷道的尽头。
李长风叹了口气,看向自己身上全是被污渍和血渍弄得杂乱不已的袍子。
轻轻一笑,怪不得见他如见到鬼了一般。
轻轻叩响院门,门缝中瞬间燃起了亮光,李长风知道母亲还在等她。
曲氏推开大门,看见的便是李长风全身污糟,狼狈不堪的样子。
甚至他清俊的脸上还有几道血痕和血瘀,那上头的血迹早已干涸,只留一道道血痂附着其上,也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意外磕到的。
她像是被他的样子吓到,双手捂着嘴巴说不出话来,眼中也满是泪水。
李长风轻轻一笑:“母亲,我回来了。”
曲氏听着儿子熟悉的声线,再也控制不住,朝李长风的怀里扑去,带着哭腔道:“我的儿啊,你不知道我这阵子过得有多难。”
李长风的手在曲氏的背上轻轻拍着,口中温和地道:“是儿子不孝,让您受惊了。”
“不,你不是不孝,而是不应该以身犯险,让我们白白担心。”曲氏抹了把眼泪,赶紧拥着李长风进院子。
说着就要去给他烧水,让他洗去一身的疲惫。
李长风却按下了曲氏忙碌的身影,怅然若失道:“母亲,前几日寿康郡主是不是来找您了,还让您去皇上面前替我说情。”
第117章 克制的爱
曲氏顿时醍醐灌顶,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就说那位女郎超凡脱俗,周身的气派让人挪不开眼睛,原来竟是郡主之尊。”
又将莲池来时对她说的话一五一十与李长风说了。
“他说她是你的挚友,不忍你被无辜牵连,所以让我入宫觐见。”
“但是...”
曲氏脸上踌躇不定,后悔道:“但是我恐怕会错了意,我看她与你书房里那些小像上的女子有十分相似,她又这么尽心地帮你,我还以为她也对你有意,只是女孩子家脸皮子薄不好意思说罢了。”
“所以就将她带进了你的书房...”
听到这里,李长风波澜不惊地面容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捏了捏眉心无力地道:
“母亲,你做这些又有何用,如果我和她能有一丝可能,我也就不至于偷偷摸摸,其中道理您还不懂吗?”
他僵在那里,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就是一个笑话,明明口上说着不爱,但一举一动间皆是对她的爱意。
她看到那些,一定会觉得他很可笑吧。
曲氏看着李长风阴暗不明的脸色,愧疚道:“所以郡主后面对我矢口否认了,她还说她不日便要成婚,那时我才知道我做错了。”
他阖了阖眼,忍住心中的酸涩,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像是不可置信:“成婚?”
竟这般快吗?
此前,他试图用理智去压制,用冷漠去掩饰对莲池的关注。
他曾经拼尽全力去抵抗那股想要靠近她的冲动,逼迫自己不要迈出那一步,他的女孩应该值得比他更好的。
但此刻听到她要成婚的消息,那些伪装的防线却瞬间崩塌。
错过了,就便是真的错过了吧...
坐在书案前,他小心取出灵芝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还从对莲池克制的爱中无法走出。
他垂下眼帘,面前是纯洁洁白的花朵,窗外是夜幕明月,清风徐徐。
岁月似乎一片静好,然而他与她的距离,却连觊觎都是逾矩。
李长风咬紧了嘴唇,脸上的情绪像是翻动的波浪,一层一层地递进。
既然她希望的是要他做名好官,那他就为了她。
不避嫌疑,不屈权贵,不畏皇权,为民请命。
李长风闭了眼,他好像…也只能为她做这些了…
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平静。
想明白了道理,李长风挺直了脊背,将灵芝花又重新收进暗格,仿佛要将所有的悲伤和失落都抛在脑后。
即使刚刚才逃过一劫,他也不敢松懈半分,又将案头上堆放了许久的积案捡起,伴着灯影仔细研读。
摇曳的灯火映出他眉眼模糊的轮廓,书卷气也掩不住他棱角的锋利。
站在窗柩下的曲氏手上端着热汤,看着李长风眉宇间挥之不去的浅青色,张了张嘴,却未吐露半个字。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只能无声地摇了摇头,深叹一口气。
......
东京城的夜里灯火阑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夜市上,除昼夜迎客的市肆瓦舍外,还有各种饮食小摊,叫卖着各色清凉饮食和蜜饯,点心。
比如莲池爱吃的砂糖绿豆水和荔枝蜜饯。
除了去瓦舍等场所消费,东京城的百姓们还喜欢去这处。
后街勾栏瓦舍集聚,也是民间艺人街头卖艺的场所。
大业的宫廷艺人隶属于皇宫教坊司,分筚篥部、杖鼓部十三部,色有色长,部有部头。
但民间艺人就是野路子来的江湖客,只能在路上开阔地带卖艺,被称为路岐人。
傅雨霁今日带莲池来看的,就是瓦肆中的杂耍表演。
莲池出门特意打扮了一番,今夜的她着一身水绿色宋罗长裙,薄零紫色烟纱的外裳,腰身细软。
一头乌发精致地挽在脑后,发间插着傅雨霁送她的白玉响铃簪,为了搭配簪子,还特意坠了流苏步髻,宛如月中落下的仙子。
傅雨霁紧紧地牵着莲池的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行着。
奇怪的是,尽管此时后街人流如潮,二人的脚步却丝毫没有停顿。
仿佛所有的行人都默契地为他们让开了道路。
她跟在傅雨霁的身后,低头看着他如云般的衣袂在空中轻扬,又无声敛却。
她的纤纤玉手此时正被傅雨霁像珍宝一般紧紧攥在手心。
莲池的唇角也不自觉的弯起,这一笑当如春风拂冬雪。
“瞧什么呢?”
傅雨霁察觉到身后小人的漫不经心,转过头来温柔地问道。
莲池抬眸看向眼前人,因为背脊挺拔,身材高挑,衬着夜色又面冠如玉,果真是皎皎然若清风明月的清贵世家子的气度tຊ。
她不得不承认,虽然傅雨霁哪里都好,但最好的还属这副皮囊。
好上加好的,还是自己的未婚夫婿。
莲池的心里炸开了花,冲着傅雨霁嫣然一笑:“瞧你好看。”
傅雨霁听着莲池如此直白的话,本清澈如水的眸子瞬间浮上了一道暖阳,他走近了些,弯下腰凑近她的脸,口中喷洒着灼热的气息,蛊惑人心。
“既然好看,就离近些,仔细看。”
最好看到海枯石烂。
面对他的突然靠近,莲池怔在原地。
傅雨霁长而密的睫毛就近在咫尺,她好像听得见他的心跳声。
终于她再憋不住气,双手触碰到他坚实的胸膛,将人一把推开。
傅雨霁笑着摇了摇头,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又并肩而行搂住她的肩膀,嘴角漾笑:“你想看的杂耍摊子就快到了,届时可要好好看,可别再被我迷住了。”
说完他还爽朗一笑。
莲池此时促狭得像一只小鹿,她的手无处安放,只能掐着傅雨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