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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华大帅不算军阀，因为他是真正的军人。杜少帅与苏小姐打的是要一夫一妻的名义，华小姐选择成全他们，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议论的人们嗤笑一声：“不过是弃妇最后的一块遮羞布罢了。”

说这话的，不乏有女性。

蒋筝筝冷笑，走近那个男人，目光似箭般要将他穿透。

“如果这个弃妇，是你的母亲，你的妹妹，你的女儿呢？你还会如此落井下石？”

那男人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一个女子咄咄逼问，脸上挂不住。

但仍旧嘴硬道：“是她们，那也怪她们目光短浅不懂自爱。”

他身旁站着一位蓝色布衫脸色阴沉的妇人，将手中的菜篮往他手里一丢，自顾自地走了、

“诶，夫人，你别走……”

也顾不上和蒋筝筝打嘴仗了，连忙追了上去。

看着那男人急匆匆的背影，蒋筝筝却笑了出来。

女人会生气，是因为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男人会着急，是因为在乎。

人性，真是一个很有趣的东西。

见好戏散场，人们也就散了。

短发女子也扛起肩上的米要走，被蒋筝筝拦了下来。

“你在哪里做工？”她问道。

短发女子见蒋筝筝气度不凡，穿着贵重，想来是哪家夫人小姐。

“我就是个打散工的，哪里有工可以作，哪里就有我。”

“那你有兴趣来我家工作吗？长工，试用期每月2个大洋，做得好，录用后再议。”蒋筝筝提议道。

她很欣赏这个女子的观念。

但短发女子眼中却满是防备。

“你家是哪家？”

蒋筝筝笑道，吐出了两个令短发女子瞳孔放大的字。

“华家。”

她又补了一句：“华大帅的华。”

第13章

“你就是华小姐！”

短发女子诧异万分。

蒋筝筝从容一笑：“谢谢你刚才为我说话。”

短发女子止不住地摇头，她眼中满是光彩。

“华小姐！你简直是我的偶像！在这个世道，敢反抗军阀联姻的，也只有你了。”

“你叫什么名字？”蒋筝筝问。

她冷静下来：“林心，我叫林心。”

就这样，林心跟着蒋筝筝回到了华家，成为了华家的长工。

她虽是女子，但做工非常麻利。

力气也很大，她崇拜者蒋筝筝，小桃崇拜着她。

小桃常说，如果林心是个男子，她就要恨嫁了。

越是战乱，人们越是挥霍。

主打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

所以蒋筝筝商铺的收益还不错。

看完账本，蒋筝筝来到华大帅的房间，想亲自打扫父亲的房间。

她扫了地，又擦了桌子。

角落处容易积灰，她拿着帕子去擦，却被起边的木角扎了手。

好在没有出血。

蒋筝筝试图将那一块凸起按下去，不料一按那一块却弹开了。

那竟然是一个暗格。

蒋筝筝靠近查看，发现里面是一个透明文件夹，里面皆是黄色信封。7

父亲已逝，这些应该是可以看的吧？

蒋筝筝将文件夹拿出来，一封信一封信地拿出来。

却发现，这些信都是父亲和杜父往来的信笺。

随意拆开一封：“成溪兄，见信如唔。”

成溪是蒋筝筝父亲的表字。

她继续看：“现下你我与段家军三足鼎立，终将不睦，不若你我二人联盟，击垮强敌，方为上策。”

强敌？

三四年前的局势她是知晓的。

那时上海军阀们混战，华家本是西南军阀，后也进入了沪系。

迅速与段华杜三家是金三角，相互助力。

杜父给父亲写信联盟，那么要击垮的强敌，只能是段家。

她想知道父亲是如何回复的。

于是拆开下一封，仍旧是一样的开头。

“成溪兄，见信如唔。成溪兄守君子之节不肯联盟，然，兵家最忌感情用事。兄不愿，吾不强求。”

蒋筝筝便再也没有翻到杜父写来的信了。

当年华家的死伤过于惨烈，她并没有精力关注段家。

而现在上海的局势，如今铁三角已散。

华家彻底落败，段父生病，杜父却仍旧稳坐军中。

如果不是段世霆自己争气，一举接手段家军，南征北战，打垮了沪系其他军阀，跻身成为沪系总司令。

只剩下杜家军，他一直没有对其动手。

如今她脑子里疑惑重重。

譬如父亲有没有提醒过段伯伯，杜父要对他下手的事？

且段父为什么生病如此之久？

父亲和弟弟妹妹们是死在去支援段父的那一场战争中的。

她回首看向墙上挂着的父亲遗像。

华大帅身着军装，头戴军帽，气度威严。

只那张照片，却是永久的黑白。

她眼中有雾气升起，声音哽咽。

“父亲，你们的离去，有那人的手笔吗？”

可照片里的永远无法给她答案。

“父亲，弟弟，妹妹，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把事情搞明白，不让你们枉死！”

良久，蒋筝筝将东西收拾好，物归原处。

刚下楼，便瞧见站在桌子上魂不守舍的林心。

蒋筝筝走近，只见林心死死地盯着《爱情尘埃》这本书。

“怎么了，阿心？”

林心眼角红红，声音也不复往日爽朗。

“没事，小姐，我去做活了。”

说完便跑了出去。

蒋筝筝看了看林心，又看了看《爱情尘埃》，实在很难将两者联系起来。

于是叫来了小桃：“你去问问她，是怎么回事？”

第14章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小桃跟蒋筝筝说起的时候也是不可置信。

“小姐，林心竟然说，苏清颜这本《爱情尘埃》是偷了她的手稿！”

这下轮到蒋筝筝瞠目结舌了。

“什么？”

晚饭时刻，蒋筝筝看着闷闷不乐的林心。

柔声问道：“阿心，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说，吃一块小桃特地做的蒜泥白肉吧！”

“你来自四川，想必是爱吃的。”

看着和颜悦色的蒋筝筝，林心竟然泛起了一股委屈感。

自从林家因为战争破败之后，她已经很久不敢有这样的感觉了。

一旦有这样的感觉，便意味着脆弱。

脆弱的人，在这乱世活不下去。

“阿心，我都没有问问你的过去，你能写出《爱情尘埃》的手稿，不可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长工。”蒋筝筝循循诱道。

林心知道小桃会把这事告诉蒋筝筝。

但听到这话，她眼神顿时有了神采：“小姐，你信那是我写的手稿？”

蒋筝筝点头。2

“起初很诧异，但我见过苏清颜，她的观念只是表面新式，但却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