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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多长时间，她在隋春笙身边才算是没有辜负隋春笙的付出。

　　迟星月将最后一个装饰放好，她正在自己研制蛋糕，用茶研磨成粉再揉进面粉里，味道是隋春笙喜欢的清茶味。

　　她仔细品尝过，会是隋春笙喜欢的味道。

　　正准备封盒带去给隋春笙，却看见一个小道士战战兢兢跑过来。

　　“黎姑娘，师兄他不好了……”

　　迟星月魂都快吓没了，来不及思考就往隋春笙那赶。

　　隋春笙意识已经老师涣散，看到她过来又强撑着精神叫她的名字：“星月，对不起。”

　　房内众人都起身离开，迟星月却又不敢上前。

　　隋春笙说一句话都要喘好久：“星月，你别怕我。”

　　迟星月流着泪将他的手握住：“春笙，我重新做了一个生日蛋糕，明日是你的生辰，我们说好要一起过的。”

　　“这次蛋糕是我自己做的，我试过了很好吃的！”

　　“春笙，你不能就这么死了……”

　　隋春笙抬起手想要擦去她的眼泪，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没有力气甚至没有知觉。

　　“星月，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一定试一试你的蛋糕。”

　　“我这一生，本就是为你而活的。”

　　“对不起，是我把你困在这里。”

　　迟星月不住地摇头。

　　隋春笙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迟星月指间的玉戒，又点了点她的额头，嘴里念念有词。

　　迟星月觉得他手抚过的地方开始发烫，灵魂好像都在被拖拽着升空。

　　“隋春笙，你做了什么？”

　　隋春笙没有回应，轻咬舌尖，单手画符。

　　迟星月明白了他想将她送走，哭喊着：“住手！隋春笙！”

　　迟星月眼看着一道金光从隋春笙身体里窜出，然后将自己包围。

　　隋春笙慢慢合上了眼，而她丝毫动弹不得，意识也逐渐模糊。

　　她用尽全身力气大喊：“隋春笙！”

　　下一秒却从病床上惊醒。

第22章

　　迟星月睁着眼睛仰躺在病床上，看着眼前这些现代才有的设备，不敢相信隋春笙临死前竟然将她送回来了。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给他过一次生日。

　　迟星月用力地闭了闭眼，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

　　她宁愿不回到过去。

　　指间的玉戒似乎在发烫，迟星月下意识地抬手，却将谢苏哲惊醒。

　　谢苏哲看着已经清醒过来的迟星月，不可置信地将她的手攥紧。

　　声音有些沙哑：“你醒了？”

　　迟星月没有应声，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谢苏哲这样不修边幅的样子。

　　记忆里的谢苏哲大多数时候都是冷静自持的，她小心翼翼地将手从他手里抽出。

　　谢苏哲眉头微皱，语气里竟然掺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你睡了好久。”

　　“医生说你是陷入休眠状态，没有办法治。”

　　“我没有办法就去法明寺求了住持，他说你是想要留在过去。”

　　“我求他让我见了你一面，可以和你说话，可以将佛珠手串交给你。”

　　迟星月从来没有想过谢苏哲有这样多话的时候，可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听他的独白。

　　迟星月有些生硬地打断了他的话：“够了，这些话你别再说，我并不想听！”

　　谢苏哲眸色一暗，却没有听她的话。

　　“我其实在梦中是能看见你的。”

　　“隋春笙也来找过我，他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不是吗？”

　　迟星月从他口中听说隋春笙的名字，整个人抑制不住地发抖：“你别提他！”

　　“他和我长得一样，你愿意和他在一起，愿意留在过去，为什么当时要拒绝和我一起回来？”

　　谢苏哲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双手握住迟星月的肩膀。

　　明明是格外用力的动作落在她身上时又是生怕她破碎的轻。

　　像是呓语：“我只有睡着了做梦才能看见你，隋春笙他明明和我一样，你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却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呢？”

　　“我那个时候离你不过只有一米的距离，你甚至都没有察觉。”

　　“我在佛前跪了三天，住持说只要你戴上那串佛珠，就能将你带回来，可是你不愿意和我一起走。”

　　迟星月听着他的话，却只觉得可怕又可怜。

　　迟星月定定地看向谢苏哲：“谢苏哲，你是不是忘了，一开始不愿意看我一眼的人是你？”

　　“我一直站在你身边，我一直陪着你，我爬到树上去系红绳，我陪你一起求那尊佛像，我陪你一起跪在寺庙外。”

　　“是你十八岁去了一趟寺庙，转头就告诉我，你不愿意娶我，你要修行，要和我退婚的！”

　　“谢苏哲，我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还有这样颠倒黑白的本事？”

　　谢苏哲还想再说，却始终无话可说，迟星月说的都是事实。

　　只是有一件事，他还需要澄清：“我和虞舒缇没有关系，我们俩没有订婚也没有结婚。”

　　“我只是拜托她帮我演这一出戏而已。”

　　“我也从来没有讨厌你，只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叫喜欢，我想要理清楚。”

　　“你对我太好了，好得有点莫名其妙，我怕你只是一时兴起，我想要躲开你对我的好。”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做了六年的好朋友，结果在十八岁的时候，你说你喜欢我，父亲说和你早就订下了婚约。”

　　迟星月冷哼一声：“只是这一件事你想了七年？甚至不惜和虞舒缇一起做戏给我看？”

　　谢苏哲垂下眼：“是我觉得我配不上你。”

　　“我一事无成，而你的成年礼有数不清的追求者。”

　　迟星月的眼神愈发冰冷，打断了谢苏哲的话：“可是，谢苏哲，那个时候的我只爱你。”

第23章

　　谢苏哲一怔，他不是不清楚迟星月对他的爱，是他不敢承认。

　　谢苏哲深深叹了一口气，将自己藏好的伤痛翻出来：“你真的爱我吗？”

　　“你既然喜欢我，为什么还会答应别人的舞会邀请？”

　　迟星月眼睛里有一丝迷茫的神色：“我什么时候答应过别人？”

　　谢苏哲的眼睛迅速黯淡下去，他纠结了这么多年的事情，迟星月居然不记得。

　　母亲在他十六岁离世，父亲之后对他的态度急转直下。

　　从事事顺着他的意到后来的打压式教育。

　　他从原本的活泼开朗的性格生生被扭转成沉稳冷静的裴家少爷。

　　他原来的兴趣爱好全部被抛弃。

　　他不得不把自己打碎，重新塞进父亲为他量身定制的框架里面。

　　他觉得母亲去世之后所以人都开始变了。

　　所有人都开始用一种同情甚至是戏谑的眼光看着他。

　　好像揪住了他唯一的错处和缺陷，放肆地嘲笑他。

　　只有一个迟星月，依旧叽叽喳喳地留在他身边。

　　谢苏哲想起那时候的迟星月，好像和小时候掉了个个儿，变成了她护在他身前。

　　替他挡住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迟星月那时候喜欢上了琼瑶剧，张口就是情话：“苏哲，即使世界崩塌，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谢苏哲表面上嫌弃，实际上却将这句话磨了又磨刻进了心里。

　　母亲去世前将送给裴家儿媳的戒指送给了迟星月。

　　谢苏哲也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可是正是因为这个戒指，他开始怀疑迟星月对他的感情。

　　她真的全心全意地爱他吗？

　　他曾经直白地问过：“星月，你是因为什么喜欢我？”

　　迟星月红着脸说：“因为你那时候保护了我。”

　　所以她是爱当初的那个谢苏哲吧。

　　如果她见识过自己的卑劣也会毫不留情地离开吧？

　　这样的念头几乎占据了裴书尽的脑子。

　　他从父亲和黎叔叔的谈话中知道了等他们两个成年之后就会公布婚约。

　　他没有觉得幸福，只是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害怕。

　　他开始退缩了，迟星月一早就知道他们会订婚的消息。

　　所以她的接近都是因为婚约，因为这个无形的责任。

　　迟星月对他的不是爱，只是一种契约精神。

　　谢苏哲脑子里尚且残余的一丝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想，迟星月的种种行为能够证明她是喜欢他的。

　　可是理智很快在看到迟星月收下那一封情书的时候悄然崩塌。

　　他躲进寺庙，开始礼佛，只有佛堂里一遍又一遍地诵经才能缓解他心里的痛苦。

　　他选在婚约公布的当天开始疏远迟星月。

　　他不敢接受她的爱，他害怕迟星月的爱只是一个可以随时收回的施舍。

　　他没有办法在被爱之后然后抛弃，这样的痛苦他不敢经历第二次。

　　谢苏哲深深地叹了口气，自己揭开那一层伤疤，他看着迟星月，问道：“你是爱我的吗？”

　　“还是因为婚约才被迫爱我？”

　　“隋春笙你又要怎么解释？为什么做梦时都会叫他的名字，为什么你的日记里要向他一遍遍地确认我们的感情？”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