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文学(喻藻喻荇)炽热-炽热(喻藻喻荇)无广告免费阅读
上,一只狼悄悄窝在草地里,紧紧盯着前方的猎物。突然,它扑出前爪,将猎物按在身下。这是一只毛色十分漂亮的小狐狸。可小狐狸挣扎许久,也没能逃开。狼一旦咬上,是怎么都不会松口的……”
“怎么晚上敢做,白天就不敢了?”她接着暗讽。
这一刻,在他眼中,她和解说里那只狼的形象渐渐重叠。
早就应该看出来,她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怀柔不成,那就强攻。
惹上她,果然没有好下场。
沉思许久,他正不知所措时,‘咔嚓’一声,门突然从外拧开。
喻爸探头进来,眼中疲惫难掩,却还是满含和煦地问向两个相对而站的孩子,“晚上想吃什么,”又见喻荇脸上异常殷红,关切地问他,“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病了。”
“是啊,怕不是发烧了吧。”她揶揄地插话,转身出去。
说得又快又囫囵,听到他耳朵里,倒像是发骚,当下,脸更加红了。
八
沉没成本是经济界最棘手的难题之一。
处理不好很容易导致两种误区:
害怕走向没有效益产出的“沉淀成本”而不敢投入;
对“沉没成本”过分眷恋,继续原来的错误,造成更大的亏损。
腊月二十八,喻妈在厨房张罗过年要吃的东西,叫来喻藻帮着打打下手。
燃气灶上,热油足足烧了半锅,红薯块刚进去,瞬间在周围冒起气泡,咕嘟嘟地翻滚。
一旁的盆里,盛满了刚炸好的油豆腐和丸子,喻藻随手抓起一只丸子,扔进嘴里。
“快捞,都粘上了。”喻妈在一旁扭柿子麻果儿,晃一眼这边,催她,“你这样的,要搁以前,去婆家肯定得被人家笑话。”
“什么婆家,我哪也不去,就跟着你。”喻藻拿着笊篱捞起来,抖了抖余油,不甚在意地回嘴。
“哪能一直跟着我,女大不中留,你看谁家闺女不结婚的。”喻妈笑着调侃,眼角的皱纹好像又多了几条,随着颧骨的肌肉一陷一展。
“偏跟着你,我就不结婚。”她撅嘴嘟囔,斜了一眼,往门口望去。
门外,喻爸站在动梯最上一节,小心翼翼地弯着腰,两手扯着对联看正反面。
另一头梯子的最下节,喻荇双脚踩在上面,力求平衡,手里拿着胶带,用指甲扣开边儿,在尖利的虎牙处咬下一段,贴到手背。
两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一个递,一个接,气氛相当融洽。
回过神来,她赶忙将锅里快糊的炸物捞起。幸好喻妈忙着反驳她不婚的观点如何如何不正确,没有看见,否则又得挨顿说。
厨房是联结母女感情的重要之地,母亲大都在厨房手把手地将自己毕生所学一股脑儿灌输给女儿,并希望她把这份心意再传递下去。
显然,喻藻对这样的事一点儿也没有兴趣。
本来说好下午一起去庙会,喻爸喻妈却临时要去一趟菜市场,便让两个孩子自己先去逛。
自昨天到现在,喻荇一句话也没敢和她说,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机屏幕,一动不动。
电视里,中央 6 台正播着《西西里的美丽传说》,雷纳多在海滩上捡起玛莲娜掉落的橙子,玛莲娜弯腰蹲下,说了句谢谢。
整部电影,只有尾声这里,雷纳多才与玛莲娜搭上话,坐在转角的喻藻却嗤之以鼻地哼道:“胆小鬼。”
也不知道是说雷纳多,还是说他。
虽没有看去,他也能想象出,她在说这话时,眼神是何种居高临下。
是啊,她永远都这样明朗无畏,恣意洒脱。
一再地自我暗示,还是抵不住那一分的胡思乱想,秘密深藏黑暗已久,突然被一束光刺进来,还要把这个口子越扯越大。
喻荇只觉心脏被针狠狠刺了一下,眉头皱紧,伸出胳膊够来遥控器,按下红色的开关键。
屏幕黑掉,她迷惑地看过来,而他像是在脑中练习很久一般,语速飞快,试图转移注意。
“走吧,你不是想去庙会吗。”
喻藻应声好,起身去玄关处穿鞋。
随着身体弯腰蹲下,后腰处的衣摆一下子窜上去,枣红色下透出一抹雪色来,像带着勾刺一样,牢牢扒上他的眼球。
接着,手脚像不受控制似的,他悄悄走到她身后,伸手拉下枣红色的衣摆,将那抹雪色掩回去。
被人这样拽着衣服,她察觉后,动作明显一顿,转过身来,双手挂上他脖子,一起站起来。
门口鞋柜前,放了张特地为穿鞋准备的矮凳,她一脚踩上去,瞬间和他齐平。他眼中错愕,又不舍得推开,只任她搂着脖子,渐渐靠近。
那双手恶作剧般地向上摸,捏起两侧的脸,使他被迫嘟起嘴,她飞快地印上去,稳、准、狠,一气呵成。
两人的唇肉紧贴着挤在一起,和书里的那种美好梦幻一点也不沾边。
喻藻不会接吻。
雨果曾说,真爱降临的征兆,在男孩身上是胆怯,在女孩身上是大胆。
可纵使她再胆大,知识学得再透,也没有哪本书教她如何跟人接吻。
不止她,喻荇也不会。
可他懂得应变。
桃花眼中的错愕与失措转换,还将迷离藏在深处。嘴唇汲取着对方的甘甜,迟迟不舍得分开,好像在酷暑暴晒后,一个猛子扎进冰凉的泉水里,渐渐下潜,不愿上浮。
渐渐地,主动权交到他手里,与她的强势直白不同,他温柔地啄吻着她的唇面,一下一下,像个虔诚的信徒,在神灵面前,神圣地朝拜,没有一丝亵渎。
干涸的心田不再满足这样细雨和风的滋润,渴望着能有一场骤来的山雨,降落灌溉。
情绪被冲动支配,他的动作逐渐粗暴起来,急切地搂过她的腰,将人从凳子上抱下来,按在门上,带着一场狂风暴雨,欺身压去。
信徒不再将她奉为神祗,带着欲念和暴虐逐渐靠近,曾经的信仰有多纯洁,现在的情欲就有多阴暗。
被束缚了太久,信徒在这一刻得到了短暂的自由。
回归自由的第一件事,他学会掠夺,学会蹂躏,并将所学全部实践在她身上,掠夺她的氧气,蹂躏她的唇瓣。
嘴唇开始发麻,胀痛,她有些不甘心被人箍在怀里,不得动弹,于是,想要离开,想要空气。
神与人的战争,输赢往往在于,谁的信念更强烈。
很显然,濒临窒息的神被触怒,开始挥手挣扎。
身前的人没有放任,选择了镇压。他摸到她的手肘处,顺着胳膊又渐渐挪到腕子,抓过手腕按在她头顶,钉在门上,使她以一种屈辱的姿态迎接他的索取。
这一刻,神灵跌下神坛,被曾经跪在脚下的信徒禁锢在十字架上肆意玩弄。
连亲吻都变成一种刑罚,一种神灵渴望回归尘世的刑罚,一种信徒希望驯服神灵的刑罚。
在这之前,她脑中发懵,眼泪蠢蠢欲动,甚至忘却了在被人亲吻,只渴求着氧气的到来。
听说,神的眼泪落入凡间,会变成甘霖。
凡间这时不需要甘霖,于是,在眼泪坠落之前,他终于将空气还给了神。
当神怀着庆幸的心情,回到尘世,还没衍生出喜悦来,又被人抱着重新开始一场空气的争夺。
原以为两人心意相通的她就要欣喜地回吻,可他突然想起刚才的电影里,玛莲娜被众人拖到街上,遭人辱骂欺打,还有那日喻妈毫不掩饰的嫌怒,脑中理智瞬间回归,猛地推开眼前的她。
不能。
他不能。
他们不能。
人不能弑神,神不能爱人。
刚刚还缠绵悱恻的气氛一下子跌落冰点,他从她大睁的杏眼里,读出了难以置信、疑惑不甘、怒其不争,只好下意识地出言打破这尴尬。
“对不起,我们不能再这样,我不会再对你……”
‘啪’地一声,一巴掌将他未说出的话打了回去,她的手还停在空中,只觉不够解气,犹豫着要不要再打一下。
潋滟的嘴唇紧紧抿着,一双眸子像小鹿一样楚楚动人,整个人像是在水下潜伏太久,刚刚上岸,剧烈又静默地呼吸。
半晌,她放下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