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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胃不好，还是少喝点酒，喝点蜂蜜水醒醒神。”

她说着，将水递到他面前。

厉北擎却是挥手直接将杯子打落在地，语气冷然：“别烦我！”

一声脆响，破碎的细片划破顾栀惜的脚踝，透出几道血丝。

顾栀惜的视线却落在他的衣领上，那里一道红印艳得有些刺目。

那是女人的口红印！

她心一抽，空落的手微微攥紧。

顾栀惜询问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却怎么也出不了口。

压抑的寂静环绕，厉北擎有些受不了，闭了闭眼冷声说：“找个时间，我们去把婚离了。”

顾栀惜愣了下，有些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厉北擎冷声提醒：“我当初为什么会娶你，你心知肚明。”

顾栀惜当然知道，厉顾两家是世交，她和厉北擎是打小定下的娃娃亲。

五年前因为父母突遭车祸离世，厉爷爷心疼自己孤苦无依，借着多年的心脏病复发逼着厉北擎娶了她。

顾栀惜知道他不爱自己，可老话说人心是肉做的，捂捂总会热的。

她抱着这样的期望结了婚，这五年她处处以他为主，全身心都给了他，可为什么他的心还是捂不热？

见她站在那里低头不语，厉北擎蹙了眉，她总是这样，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看了就令人生厌。

他烦躁起身，准备回房。

就听顾栀惜声音再次响起：“这件事爷爷知道吗？”

厉北擎脸色一沉：“怎么，当初仗着老爷子病危让我娶你，现在还想用老爷子来威胁我？”

“不是这样的。”顾栀惜摇头想解释。

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说，即使她说了，厉北擎怕是也不会信。

想到这儿，顾栀惜有些难受，她想问厉北擎难道这么多年他对自己真的没有半点动心吗？

可迎着男人冷漠的眼，她问不出口，最后只化作一句：“五年了，你为什么在今天突然提出离婚？”

厉北擎缓缓开口：“我有喜欢的人了，想给她一个名分。”

第二章 登堂入室

顾栀惜早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欲要开口，却见厉北擎转身朝门外走去，

她所有想说的话尽数被堵回了嗓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偌大的别墅重归寂静。

突然铃声响起，顾栀惜摸出手机就看到上面的来电备注“厉爷爷”三个字。

她忙擦掉泪，接起了电话：“爷爷，怎么啦？”

“顾栀惜啊，你睡了吗，明天家里聚会，你和北擎记得回来午饭。你们好长时间没回来看我啦，你们俩最近怎么样啊，他没有欺负你吧？”

电话那边老人的关怀令顾栀惜鼻头发酸：“没有，我们……挺好的。”

“那就好，北擎在家吗，我和他说两句。”

顾栀惜抬头透过落地窗看了眼远去的车尾，迟疑了下谎说：“他睡了。”

爷爷不知是不是听出了什么，只说：“那好吧，你们明天记得过来。”

“好，爷爷你也早点睡。”

生怕爷爷发现端倪，顾栀惜匆匆挂了电话。

夜色凄冷。

顾栀惜一整晚不得入睡，而厉北擎也一夜未归。

翌日。

顾栀惜看着厉北擎一直没人接通的电话，有些焦急。

老宅那头已经催了好几遍了，可自己却一直联系不上厉北擎……

就当顾栀惜无法之际，门从外打开，厉北擎走了进来。

顾栀惜松了口气，迎上前刚要说话，却见他身后又走进一个高挑纤细，面容精致的女人。

想到他昨晚说有喜欢的人，顾栀惜笑容有些僵硬：“她是？”

不待厉北擎开口，女人笑吟吟地搂着他的胳膊：“我是北擎哥的女朋友，程如玥。”

顾栀惜心中虽早有预感，听了这话还是愣在当场。

厉北擎则是一如往常的冷漠：“从今以后玥玥就住在这里。”

顾栀惜顿时仿佛晴天霹雳。

这时，手中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顾栀惜看到来电显示上“厉爷爷”三个字，忙敛起情绪对厉北擎说：“爷爷叫我们一起回去吃午饭，已经打过几个电话来催了。”

一旁程如玥闻言先开了口：“北擎哥，今天要去见爷爷吗？”

厉北擎应了声，扫了眼面容寡淡的顾栀惜，柔声对程如玥说：“你和我一起去。”

程如玥有些不好意思：“这好像有点突然吧。”

“早晚都是要见的，走吧。”说着，厉北擎带着程如玥往门外走。

顾栀惜看着两人有些般配的背影，心如刀割。

她不想跟上去丢脸，可又想起厉爷爷受不得刺激的身体只能追上去。

厉家别墅。

顾栀惜到时，厉北擎和程如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周边厉家人围成一团，聊得火热。

顾栀惜四处不见老爷子的身影，听仆人说老人在楼上一直没下来，她这才松了口气。

到了午餐时间，餐桌上。

厉老爷子坐在主位，无视厉家人不赞同的目光拉着顾栀惜坐在了身边。

一向看不惯顾栀惜的小姑子厉媛熙想不明白，为什么爷爷对个外人比对她这个亲孙女还好。

她看了看一旁的程如玥，突然笑说：“爷爷，我觉得比起某些人，如玥姐更适合做我嫂子。”

此话一出，桌上气氛霎时凝固。

厉老爷子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你说的什么胡话！”

厉媛熙还想说些什么。

一旁的厉北擎却突然开口：“不是胡话。”

众人看去，只见他执起程如玥的手，语气顾柔：“玥玥怀了我的孩子。”

第三章 净身出户

餐桌上一片寂静。

顾栀惜怔愣当场，目光死死盯着厉北擎。

所以这才是他这么着急离婚，带着程如玥登门拜访的原因吗？

这时，旁边传来厉老爷子怒斥的声音：“逆子！你是要气死我吗？”

顾栀惜回过神来，只见老人捂着胸口喘不上气，好似发病。

“爷爷！”

顾栀惜慌张喊着，连忙找出他怀里随身携带的药喂他吃下。

但不知为何，厉老爷子的症状没有得到丝毫缓解。

一旁的厉家人也都纷纷围了上来，场面一时混乱无比。

一个小时后，市一医院。

经过抢救，厉老爷子终于脱离危险。厉家人也都纷纷离去，只剩顾栀惜一个人留下照顾。

没过多久，醒过来的厉老爷子看着坐在床边的顾栀惜，眼里有些歉意：“顾栀惜，是爷爷对不起你，你和北擎离婚吧。”

顾栀惜一愣：“您说什么？”

“我知道你是个识大体的好孩子，这件事是我们厉家对不起你，但是那个女人毕竟怀的是厉家的血脉，不能不要……”

顾栀惜一直以为厉爷爷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会关心她，给她顾暖的人。

却没想到现在会因为孩子让她离婚！

她想拒绝，可想到过往厉老爷子对自己的那些好，又不知从何开口。

最后，只能随便找个借口：“爷爷，管家说给您炖了鸡汤，我回去给您取来。”

然后起身匆忙走出了病房。

看着她背影，老爷子深深叹息了一声。

而一路疾步走出医院的顾栀惜坐在出租车上，脑海里一片浑噩。

一直到下车，也没有想出个究竟。

西苑别墅。

顾栀惜一进门就看见坐在客厅的厉北擎，旁边却不见程如玥的身影。

而迎着男人冷凝的视线，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转头走向厨房给爷爷做鸡汤。

但不想刚走两步，身后就传来厉北擎的声音：“站住。”

顾栀惜一顿，回头看他：“怎么了誩？”

厉北擎骨节分明的手指推了推放在茶几上的文件：“签字。”

那刺目的白让顾栀惜有些不安，却只能走上前。

与此同时，文件上‘财产分割协议’几个黑体大字刺痛她的眼。

顾栀惜声音晦涩：“爷爷还在医院，能不能再等一等？”

厉北擎置若罔闻，自顾将一张银行卡放在协议上：“你净身出户，这卡里有五百万，算是对你这五年的补偿。”

所以她这五年的付出在厉北擎眼里就只是一场能用钱买清的交易吗？

顾栀惜呼吸都在颤抖：“我要的……不是钱。”

“那是你的事，别太贪心。”厉北擎不耐地蹙起眉头。

顾栀惜一窒，她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爱了多年的男人竟觉得有些陌生。

她没办法再待下去，别开眼：“对不起，你再给我些时间，我……”

话说到这儿，顾栀惜再说不下去，匆忙越过他上了二楼。

卧室门关的那一刻，顾栀惜像被抽干了力气般靠着门板滑坐在地。

大颗大颗的眼泪倏然砸落，她只能紧咬着手，不让自己哭出声。

铁锈味弥漫在唇畔。

不知过了多久，顾栀惜只觉得眼眶干涩，身子也渐渐有了力气。

这两天发生的事在脑海不停的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