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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边问边开了门，在看到是阳伏彤时一怔。

　　“你怎么来了？”

　　阳伏彤拿出那本路书，本想回答她。

　　下一刻却看见江亦穿着浴袍从洗漱间走了出来，还擦着湿发上的水。

　　他手上动作僵住，忍着被剜心的痛询问她：“他为什么在这？”

　　“你们已经同居了？”

　　阳伏彤的眼神里像是愤怒又像是悲伤。

　　卫昊看不清楚，也不想去看。

　　她有些不耐烦：“你要是来送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我欢迎。”

　　“要是为了其他事情的话，你还是走吧。”

　　说完，卫昊把门重重地关上。6

　　阳伏彤被隔绝在外，不知伫立了多久，他才把路书放在地上后离开。

　　门里的卫昊下意识地看向窗外。

　　直到停在那里的车开走，她才坐回了沙发上。

　　江亦坐在了她对面问：“你是不是还忘不了他？”

　　卫昊愣住，随后马上否认：“怎么可能。”

　　“伤害就是伤害，不是给了一巴掌再给颗糖就原谅那么简单。”

　　她停顿了σσψ会：“何况，他从来都没有给过我糖。”

　　江亦不再开口，拿起一旁的袋子，里面是刚被咖啡弄脏的衣服。

　　他轻笑出声：“那我穿什么？”

　　话落，又响起了门铃声。

　　卫昊指了指门口：“你的衣服到了，换好后就回家去。”

　　江亦耸了耸肩，打开门拿了衣服。

　　等他走后，公寓内又重归宁静。

　　只是没过多久，从门口打开了一条缝。

　　一双白皙的手从角落的地上捡回了那本路书。

　　一连数天，卫昊都把自己泡在了俱乐部里。

　　她和江亦不断地试着新车在赛道上一遍又一遍地训练。

　　直到又一次练到深夜时，江亦都熬不过了连连向她求饶。

　　“我的姑奶奶，熬鹰也不是你这样的啊。”

　　卫昊无视他的哀求，从冰柜里拿出一瓶功能饮料丢给了他。

　　江亦一饮而尽，索性躺在了车顶抬头看星星。

　　他问卫昊：“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在老家的那段时光吗？”

　　“当然。”卫昊陷入回忆。

　　她和江亦从小生活在枫城的乡下，那时父母还没去世，她也曾有美满的家庭。

　　要不是去了枫城孤儿院，也不会在那里长大。

　　或许就不会遇见阳伏彤了……

　　她收回纷乱的思绪，依靠在车身上。

　　江亦又开口：“明天就是周一了，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

　　卫昊低头看向手机，时间过这么快吗？

　　她知道明天是法院判决她和阳伏彤离婚的日子。

　　只要明天一过，她就彻底和他没关系了。

　　想到这，她扬起嘴角不由得在心里升起一股释怀感。

　　可天不遂人愿，事实终究被她想的太美好。

　　次日的开庭，阳伏彤没来，卫昊上诉。

　　第二次的开庭，他还是没来，她只能再上诉。

　　第三次……

　　就这么来来回回折腾了三次，卫昊忍不了了。

　　她开车赶到傅家，在保安和佣人的惊讶注视下敲开了大门。

　　“阳伏彤，你什么意思？”

　　她气极，站在书房门外连声音都高涨了几分：“你是不是存心和我过不去？”

　　门缓缓打开，阳伏彤站了出来。

　　他像是喝了不少酒扑通倒在她怀里，平日里漆黑的眸布满了血丝。

　　看向她时，声音都是哑的：“茉茉……”

　　“不要和他在一起，别……不要我。”

第15章

　　卫昊呆在当场。

　　他刚刚都对自己说了些什么胡话？

　　可她无从得知，阳伏彤已经醉倒在她说身上，任由她怎么推都推不开。

　　她没了办法，喊了之前关系还不错的保姆帮忙扶着。

　　可他更加变本加厉，上手抱紧了她：“我就知道。”

　　“我只有不去法院，你才会来看我。”

　　见状，保姆一脸的愁容：“夫人，您还是把先生放回房间里吧，”

　　卫昊嫌弃地皱着眉：“阳伏彤，你清醒点。”

　　“你要是再发酒疯，我就把你丢到外面的池塘里。”

　　她这么说着，手上也这么做了。

　　十二月的寒冬，有些水面已经结了冰。

　　阳伏彤就这么被她当着所有人的面，一路拖着毫不留情地扔到了水里，惊起了一池子的锦鲤。

　　浑身被冰透后，阳伏彤酒也醒了大半。

　　卫昊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甚至没有一个人敢拦。

　　她语气淡淡：“清醒了？”

　　阳伏彤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站在池子里抬眸看她。

　　出乎意料的他没有生气，而是说了句：“我等了你很久，你终于来了。”

　　卫昊嘴唇紧抿，看不懂他这是在演哪一出。

　　还未等她开口，傅母和周晚黎就冲了出来哭天喊地。

　　两人把阳伏彤搀扶了出来，周晚黎又横眉对准卫昊开口：“你在干什么？！”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阿言？”

　　傅母也附和着：“早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我不是什么好东西。”

　　卫昊被气笑：“他在你们心里是个宝，我却不当回事。”

　　她又看向周晚黎：“既然你这么心疼你的阿言，那就应该更加劝他和我离婚。”

　　“而不是还扯着我不放。”

　　周晚黎语塞，站在原地哑口无言。

　　阳伏彤推开两人的手，走到了卫昊面前：“可不可以不要离婚？”

　　“只要你同意，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卫昊看向他，声音像他身上冰凉的水：“你的承诺我可不敢受。”

　　“我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你答应和我离婚。”

　　“阳伏彤，你已经耽误了我三年，还要捆住我不放一辈子吗？”

　　阳伏彤想去抓她的手顿住，在空气里不上不下。

　　还想说的话堵在喉咙里，咯的他发慌。

　　卫昊没再给他留情面，只留下了一句“下次开庭等你”。

　　剩下阳伏彤站在原地，无助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卫昊回到公寓，气消时才后知后觉不该去傅家闹这一出。

　　车队因为她和阳伏彤特殊的关系还在风口浪尖上，不应该再给江亦和成员添麻烦了。

　　她稳了稳心神，坐回了沙发上。

　　夜里，门铃响起。

　　卫昊还以为是江亦，打开门却看见阳伏彤站在门外。

　　她没什么好脸色：“你又来干什么？”

　　他抬手把一个包递给她：“我只是来给你送东西。”

　　“你放心，我送完就走。”

　　卫昊这才发现，自己的东西今天落在了傅家。

　　见他不是特意前来纠缠，她语气也渐渐变得缓和。

　　这么多天以来，破天荒的对他说了声“谢谢。”

　　她接过包后，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就问他：“你还有事？”

　　阳伏彤缓缓开口，话语里带着一丝希冀：“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吗？”

　　闻言，卫昊别开了眼：“早在两年前，你就应该知道经历那些事后我们就再也不可能了。”

　　“可那些事情都过去很久了。”他忍不住回应。

　　卫昊转眸看向他：“可时间带走不了伤害，我会一直记得。”

　　阳伏彤被她的话哽住，杵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本以为和她把所有事情解释清楚后，两人就能冰释前嫌从头来过。

　　可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卫昊要和他划清界限的心。

　　挡在两人中间的从来不是那些误会，而是被伤害后支离破碎再也拼不完整的心。

　　阳伏彤垂下眸，低低的发出自嘲的笑。

　　卫昊不再理会他，转过身想要回去。

　　可下一秒的后背却贴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身后阳伏彤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