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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天日的中意。

只怕说出来，连朋友都做不得了。

端着药，装作无事人般：“楚离这是佛子走下高台，只为红颜一笑啊。”

燕楚离淡淡看了他一眼，并未言语。

音落，穆予歌将被褥盖过头，只觉不想再听了。

好没面子。

看着她的举动，两人眼里都浮现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处理完女子学堂的事情后，穆予歌找到了段时榆，眉眼间皆是郑重：“时榆，我们假成亲一事就昭告全城吧，不然坏了你的永远怎么办？”

音落，段时榆的心就像是浸在苦水之中，酸涩蔓延。

却仍是笑着打趣：“予歌，你这是操心我娶不着媳妇啊？要不你真的嫁给我？”

一字一句，皆是发自肺腑。

可配上他放荡的笑意时，看起来就是一句玩笑话。

穆予歌无奈扶额：“别，我我们俩谁跟谁，与我们同岁的孩子都有了，伯父伯母要是还在的话一定会和我一样心忧。”

他们从小青梅竹马，一起下河摸鱼吗，上树掏鸟窝。

长安巷里的小霸王，好不威风。

后来穆予歌体弱，被送入凌云寺清修伴佛。

和燕楚离相识，却还是会偷偷溜出去和段时榆玩，去逛京城。

段时榆敛了敛心神，目光眷恋的看向穆予歌：“总感觉此去你就很少会回来了。”

“予歌，你要和我常联系，可不能忘记我。”

穆予歌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深意，只当是她在山林中走丢的事情刺激到他了。

心中涌起愧疚，郑重的说：“不会忘记，你可是我的莫逆之交。”

“抱一下？”段时榆提议。

穆予歌笑了，没有回答，就在段时榆失望的移开目光时，她走上前，紧紧抱住了他。

“多谢你，时榆。”

燕楚离轻快的步伐一顿，耳边一片刺耳的嗡鸣——

视线中穆予歌和段时榆紧紧相拥！

第28章

燕楚离的心像是被闷锤子砸了一下，钝痛无比。

无法上前，也无法退后。

等再回过神来，他们两个人已经分开了。

他装tຊ作什么都没看见，语气冷淡：“要回京了，伯父托我将你一起带回去。”

穆予歌看着燕楚离这张又冰冷的脸时，兴中疑惑。

谁又惹到他了？

莫名其妙。

回京的马车上。

穆予歌和燕楚离面对面的坐在两边，他身上的气压太低，嗖嗖地往外冒着冷气。

她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了？一脸不高兴？”

燕楚离撂个臭脸好久了，巴巴的等着她来问。

语气带了一丝冷淡还有委屈：“你就这么喜欢段时榆吗？临走前还要和他抱一起，倒显得我像个棒打鸳鸯的。”

穆予歌只觉得好笑，合着半天冷着脸是因为这个。

也十分意外他的态度和语气，现在的他和从前那个冷若冰霜的燕楚离截然不同。

可她失意怅惘时，他又恢复了那副模样，给她指引。

穆予歌疑惑道：“你是怎么做到高冷禁欲和委屈可怜之中切换自如的？”

燕楚离一愣，没想到她竟然这么问。

也还是固执地要她先回答自己的问题，才肯告诉她。

她摇头，扯了扯唇：“我和时榆是好友，并无男女之情。”

闻言，燕楚离一直揪着的心顿时就松了下去。

并无男女之情……

嘴角瞬间上扬了一度，却又被压下：“好，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

“之前的一举一动，皆像一个提线木偶，因是弃婴在寺庙长大，说我有千年难见的佛骨。”

“所以我勤修佛法，后来……”

后来，被穆予歌破了元阳，从神坛上坠落红尘。

风波过后，他成为了在家弟子，可以娶妻生子，可世人不许他娶穆予歌。

说她是妖女，引诱佛子下莲台，当真可恶。

大婚之日，心爱之人逃走。

“我知道你和段时榆在一起时，在想我是不是不够优秀，所以我走仕途，成为了帝师，协助圣上荡平九州。”

我想，是不是我再优秀一点，你就能看见我。

你就能回来……

但是，燕楚离从来都不说，闷在心里，只一味地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穆予歌听完，心揪成一团。

原来，他们在彼此看不到的地方，都是这样的自卑。

突然，平稳的马车陡然一晃。

穆予歌没有坐稳，就要被甩开时，燕楚离伸手揽过她的腰肢，将她放在了自己腿上。

檀香味瞬间将她紧紧包裹。

她抬眸看向燕楚离，眼中满是细碎的星光：“你太压抑自己了，所以就这样一下子放开了？”

他不语，只是点头。

两人炽热的鼻息交缠，马车内的空气愈发稀薄。

燕楚离禁锢在她腰间的大掌，摩挲着她纤细的腰肢，激起一阵酥麻。

她瞪了他一眼：“你做什么？！放开。”

这眼神太过软绵，又带了几分娇嗔，落在燕楚离眼里就添了一层别的意味。

侍卫的声音响起：“大人，方才有个坑避不开，您和沈小姐没事吧？”

“嗯。”

他微微向前，淡声应道。

炽热的鼻息就这样喷洒在穆予歌薄弱的耳后。

白皙的皮肤霎时敏感的变得粉红一片，马车内静的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燕楚离在穆予歌耳边厮磨：“予歌，我可以抱抱你吗？”

第29章

话入耳，穆予歌的心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着。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她就坐在燕楚离腿上，他俯身贴在自己耳边。

过往如同镜花水月，在此刻都倏而消散。

见燕楚离撩拨存心撩拨自己，她也不甘示弱：“好啊。”

音落，她轻轻拍了一下燕楚离禁锢在自己腰间的手，示意他松开。

蓦然转身跨坐在他腿上。

下一秒，燕楚离脑海中一片空白，没想到她会这样，声音沙哑：“予歌……你……”

穆予歌勾住他的脖颈，贴上了那瓣唇。

轻轻摩挲，一触即离。

贴上的瞬间，燕楚离瞳孔紧缩，四肢百骸仿佛都在冒着带有热气的泡泡。

咕嘟咕嘟——

她想着画本子里描述的画面，微微起身在他耳边吐气：“楚~离……”

鼻腔萦绕的檀香味愈发浓厚，穆予歌这才回神自己做了什么事，后知后觉地红了脸。

起身就要离开。

燕楚离拽着她的手腕，就将穆予歌拉了回去：“想跑？做了坏事要负责善后，我的好娇娇儿。”

说完，一只手放在她的脑后，吻了上去。

比起穆予歌刚刚的青涩，燕楚离吻得深入。

趁着她一瞬的呆愣，撬开她的牙关，缠绵湿润，掠夺着她口中的空气。

一吻毕。

穆予歌面色潮红的依靠在燕楚离怀中。

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

扑通扑通！

她全身软绵绵的，却发现燕楚离浑身紧绷，像是蓄势待发的弓弩。

燕楚离仰头，微微轻喘：“予歌。”

清润的声音带了磁性，又有几分暗哑，勾人。

穆予歌只觉不对，软着身子离开：“你这个小人，妖精。”

说完就坐在马车中离他远的地方，一脸愤恨的看向他：“燕楚离，好活当赏。”

一边说就一边掏出身上的碎银子，丢在了燕楚离身上。

燕楚离拿着那枚碎银子，咬牙切齿道：“那下次沈小姐若是还有需要，大可来找燕某，我随时恭候。”

音落，就不再看她，取下腕上的佛珠，一颗颗捻着，开始禅坐，低声诵经。

有一瞬间，穆予歌仿佛又看见了八年前那个不染纤尘的佛子。

端坐莲台，悲悯众生。

可仔细一看，便能看见他眉眼中尚未消褪的潮红。

穆予歌按着心口，在心中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剩下的时间内，两人并未再交流。

日落时分，穆予歌和燕楚离赶回了京城，正要分别时，燕楚离叫住了她：“这个，是送你的礼物。”

他的手心中有一根玉兰发簪，花瓣栩栩如生，犹有暗香。

玉兰寄情，恋人相赠以示忠贞不渝。

穆予歌看着它，即使心跳如雷也只是笑了一瞬：“我不要。”

便转身离开。

燕楚离的心间苦涩了一瞬，仍是笑着：“娇娇儿，有朝一日你会收下的。”

……

春光大好，海棠垂丝开得绚烂。

穆予歌坐在院中摇椅上，静静享受着大好的春光，只觉惬意。

就这样在院中坐了一下午。

再睁眼时，就看见小满眼中喊着热泪，像是十分激动。

小满一向从容，情绪内敛，鲜少有过这样情绪外露的模样。

穆予歌好奇：“小满，你为何这般激动？”

小满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平常一样：“帝师大人和圣上商议了一晚，允许天下兴办女子学堂……”

“甚至女子还可以考取功名，入朝为官！”

第30章

此话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在穆予歌心底炸开！

考取功名？！

入朝为官？！

一字一句皆像是盛大的烟火，在她心中绽放，圣上旨意，可比一个人的努力管用。

穆予歌只觉被雨淋到了，低声说着：“小满，下雨了……”

小满笑着说，脸上满是泪水：“小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