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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反应，我很满意。

　　既然他们那么想要永生之术。

　　我便成全他们，让这个世界再乱一点吧。

　　顾鹤川，你能抵挡住这天下人吗？

　　下一瞬，我化成金蝶。

　　从如娘的身躯破茧而出，直直冲向了身后的熊熊烈火。

　　哥哥，阿菱来陪你了……

　　烈火焚躯，意识消失之际，我好似听到了顾鹤川凄厉的喊声。

　　“金菱！”

　　这是顾鹤川第一次喊她的名字，也是最后一次。

第10章

　　等我再次有了意识。

　　感觉像是在以前蛹里一样，安全，温暖和舒适。

　　我迷迷糊糊想着。

　　难道自己没死吗？

　　我尝试着睁开眼，却察觉到身体内部的虚弱。

　　下一瞬，我又失去了意识，但身体本能地还在吸取着营养。

　　又清醒了过来。

　　我听到了肢体走动的声音和低声呢喃。

　　“怎么还没破茧？”

　　“受伤太重了，别着急，再让她休息会吧。”

　　这个声音好熟悉……

　　是谁？

　　我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昏睡之际，我还在想着会不会是金禾，他说话尾音会向上挑，跟第一个声音好像。

　　应当是认错了……

　　他在我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不可一世，嚣张跋扈的。

　　怎么会说这么温和的话语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终于睡饱了，温暖的阳光覆盖我身躯上的薄蛹，让我不禁舒展开了身体。

　　背后的翅膀在迫不及待的展开，突破了禁锢。3

　　我飞了起来，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圈。

　　才察觉到自己是蝴蝶的形状。

　　“呦，终于醒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我望了过去。

　　他一身血袍，长身如玉，容貌精致，生了一双勾人心魄的桃花眼，此刻正神情倨傲地立在那儿。

　　明明是不一样的脸。

　　但那个欠欠的表情，绝对就是金禾。

　　意识到这一点，我内心涌上了无限的欣喜，展翅扑了过去，围着他不断打转。

　　“金禾，是你吗？”

　　“你没死？你真的没死？”

　　金禾斜着撇了一眼我：“怎么，你很希望我死吗？”

　　我太开心了，开心到想要落泪。

　　但我现在是蝶态，没有办法如同人类一样表露情绪。

　　只能用振动的翅膀表达我的心情。

　　“不是，我只是太欢喜了，你真的没死吗？我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金禾听闻，这才勾起了唇角：“走吧，我带你去见金婆婆，是她救了我们。”

　　压下激动的心绪，我随着金禾走出了密林。

　　我好奇张望：“这里跟我们族的密林好像。”

　　金禾的神色也露出了怀念：“是的，这是金婆婆和其他族人耗费百年种的。”

　　还有其他族人？

　　我正想问。

　　金禾就停下了脚步：“到了。”

　　一抬眼，一颗巨大的树干映入了眼帘。

　　金禾以往谁都看不起的姿态，此刻却很是敬重地禀告：“金婆婆，我带金菱来了。”

　　“进来吧。”

　　得到回应，这才抬步走了进去。

　　树洞内，一位慈眉善目的金婆婆在小心调制着什么。

　　见我们来了，率先开口：“坐吧。”

　　金禾老老实实坐好，我也不敢再飞了，老老实实停在椅子上。

　　金婆婆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

　　明明目光很温和，我却有了一丝寒意。

　　“金菱，你知错吗？”

　　我一惊，立马飞了起来，停在半空中：“金婆婆，我知错，您罚我吧。”

　　我很愧疚，甚至一度求死，却也换不来族人的生命。

　　重新有了一次生命，我想赎罪。

　　不管做什么都行，只要族人们能原谅我就行。

　　良久，金婆婆都没有说话。

　　正当我以为是不是诚意不够的时候。

　　金婆婆终于开口了：“那便罚你成为新的族长。”

　　“你哥哥的使命就由你来接下了。”

第11章

　　我的翅膀猛然停住，如落叶一般飘了下去。

　　金禾及时接住了我。

　　我顾不上道谢，只紧紧盯着金婆婆，颤着声问道：“金婆婆，我哥救不回来吗？”

　　金婆婆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我只觉得天都要塌了，我泣声道：“您那么厉害，连我纵身火海都能救回来，怎么会……”

　　“他的灵魂已经消亡了，哪怕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没有办法。”

　　金婆婆沉重说着。

　　我躺在金禾温暖的手心里，却只觉得身体如寒冰一样的冷。

　　哥哥，再也回不来了……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自责和自厌再次涌了上来。

　　我想哭泣，但没有泪腺的蝶却怎么都哭不出来。

　　心哀莫过于死。

　　“既然你心中有愧，更要好好活着完成他们的遗愿。”

　　金婆婆的话再度传来。

　　我遥遥望了一眼天际。

　　脑海中闪过无数与哥哥美好的记忆。

　　这条命是哥哥给的。0

　　我不能再糟蹋了。

　　我要好好活着。

　　一刹那，犹如灵水洗涤了灵魂。

　　我振作起来，展翅飞出了金禾的手心，对着金婆婆慎重回应：“金婆婆，我明白了，我愿意成为族长。”

　　金蝶的族长。

　　每年都要源源不断向密林之中输入妖力，已保证洗礼仪式顺利进行。

　　妖力薄弱，自然没有自保的能力。

　　这也是为何，哥哥明明神通广大，却妖力低微的缘故。

　　他将自身的一切都奉献给了族群。

　　从今天起，我也将接替哥哥的责任，为此不惜一切。

　　金婆婆的脸上浮现着欣慰的神色：“总算头脑清醒了，今后可不要再被情情爱爱迷了眼。”

　　这话说的我羞愧难当。

　　“金婆婆，您别训了，快给金菱找个躯壳吧。”

　　金禾突的开口，话里话外都是在为我考虑。

　　我好受了些，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那边金婆婆白了一眼：“行行行，走吧，去选躯壳。”

　　说着，她走进了树洞深处。

　　我下意识颤了颤翅膀，还能选躯壳？

　　一旁的金禾给了答复：“金婆婆在这里待了百年，就是为了完善永生之术。”

　　“现在术已成，今后就不用去找死去的尸体当躯壳了。”

　　我眼眸瞬间亮了：“当真？”

　　“去了就知道了。”金禾扬起下巴倨傲一笑。

　　我暗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的功劳呢。

　　走进树洞深处，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无数成人高的巨蛹挂在上方，看起来密密麻麻的。

　　在人类看来，可能会觉得瘆人，但在我们一族看来这就是生命的延续。

　　前方的金婆婆指了指正中间的祭台：“去那里冥想，你就知道怎么做了。”

　　我怀着欣喜的心绪飞了过去，闭上了复眼。

　　不一会儿，便沉入了精神世界中。

　　黑暗世界中，只有一处闪烁着浅金色的光芒，我顺着指引一头扎进了蛹中。

　　再次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是人类的模样了。

　　我好奇地捏了捏了皮肤，发现和人类的没有什么差别。

　　不由得抬眼看向金婆婆，问道：“金婆婆，这些躯壳是人类吗？”

　　金婆婆笑了笑：“这些身体都是用天材地宝制作而成，比人类的可要好的多。”

第12章

　　太不可思议了。

　　我压下心头的激动，抬头看了看上空数不胜数的蛹身。

　　真好！

　　今后族人们再也不必为了躯壳出世了。

　　不出世就不会像我一样，引来祸端。

　　想到这里，我便想起了顾鹤川，心中的恨意怎么都无法磨平。

　　顾鹤川，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此仇必报。

　　但想到族人，我又有些犹豫，万一又祸及到族地怎么办？

　　我看了一眼金婆婆，心里有了想法。

　　当即，我便对着金婆婆跪了下来：“金婆婆，因为我族人才遭受此番劫难，我心有不甘，自当报仇雪恨，恳请婆婆明示一二。”

　　金婆婆苍老的面容轻颤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暗光：“好，我金蝶一族不惹事也不怕事，放手去做吧。”

　　得到明示，我终于放心了。

　　两年后。

　　渝州，同福酒楼。

　　我坐落在角落中，听着说书先生绘声绘色地讲述着：“那新科状元顾鹤川的官路实属坎坷……”

　　那次事后，有一段时间，顾鹤川的确很苦闷。

　　期间，不少人找顾鹤川麻烦，但都被吴家给拦了下来。

　　对于他所说的秘法，有人信，有人不信。

　　而林子早被烧毁，众人寻了一年才慢慢淡去。

　　还据说，顾鹤川还保留着如娘的躯壳，但无人知他藏在那里。2

　　吴家大小姐闹了多次，都没能清理出去。

　　我浅啜一口茶水，内心暗嗤，顾鹤川还是一如既往的情深。

　　放下茶水，我来到了宁王府。

　　吴府仗着自己是方术世家，行事嚣张跋扈，明里暗里树敌不少。

　　宁王一向因陈年旧事，与吴府一向不对付，便成了我的盟友。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我悄无声息地进了书房，抬眼便瞧见端王王端坐在案几上。

　　他剑眉星目，脸部线条分明，周身散发着冷硬的肃杀之气。

　　前些年，因他的王妃被吴府查出是妖，直接被一剑捅死。。

　　就连他的膝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