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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背对着谭斯聿。

　　谭斯聿的手捏在她的肩膀和脖子的连接处，周雨琪发出了一声舒爽的叹息。

　　【对了，斯聿哥，今天你打电话给小张了吗？】

　　她的面色无异，显然只是无心的一嘴。

　　谭斯聿手上的工作没停：【没有啊。】

　　【那就奇怪了，今天他接了个电话，然后看了我一眼，奇奇怪怪的。】

　　【要我说啊，　你应该把他开除了，然后让我做你的助理，这样我就能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啦。】

　　谭斯聿听着她的话，面色波澜不惊。

　　他还在想下午时自己的推理。

　　察觉到了谭斯聿的心不在焉，周雨琪无预兆地转身：【斯聿哥，我在跟你说话呢。】

　　谭斯聿眨了眨眼睛，好像想到了她说了什么。

　　【不行。】

　　看到周雨琪瞬间委屈的样子，他知道自己碰对了。

　　【为什么，小张工作能弋椛力本来就不行啊。】

　　瞬间，谭斯聿知道了周雨琪在说什么，他装作一副考虑的样子：【小张挺忠心的。】

　　本来周雨琪也只是为了情趣这么一说，所以也没细究。

　　我预感到今晚谭斯聿肯定睡不着了。

　　果然又一次，在周雨琪发出了沉重的呼吸声后，谭斯聿悄无声息地睁开眼。

　　他像小偷一样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周雨琪的身边，从床头柜把她的手机拿走了。

　　这次他吸取了上次的经验，他拿着手机走进了厕所。

　　他打开聊天列表的瞬间，我瞬间激动起来。

　　我突然想到在我抑郁最严重的时候，周雨琪没少给我发催离婚的话。

　　我忍无可忍把她拉黑了。

　　谭斯聿果然从列表中找到了我的头像，点了进去。

　　可是让我意外的是，周雨琪已经把这些东西删得干干净净。

　　不愧是掌控全局的高手，做事就是不留痕迹。

　　他想了想，输入了一个句号。

　　看到弹出的红色感叹号时，他皱了皱眉。

　　这是不是足以证明，我才是承受着恶意的一方。

　　谭斯聿没有和我想的一样找周雨琪对质。

　　他只是把手机放了回去，然后照常睡了下去。

第27章

　　35

　　小张是在第二天的下午查到线索的。

　　当时谭斯聿正在给公司开大会。

　　小张低头看了一下手机，然后附在谭斯聿耳边耳语了几句。

　　谭斯聿脸色立刻变了，他仓促解散了大会。

　　本来他们应该是想在会议室了就谈论这件事的。

　　但是谭斯聿突然抬头，透过了会议室的玻璃墙壁看到了外面正在狐疑打量着的周雨琪。

　　谭斯聿神色一凛，制止了小张的汇报。

　　他领着小张出门，装腔作势地对着公司里的其他人说了句：【我和小张临时要见个客户。】

　　小张战战兢兢地跟在他身后，大气不敢出一声。

　　从小张这么谨慎的反应，我也能猜出，他找到了不少东西。

　　是要戳穿周雨琪的真面目了吗？

　　谭斯聿领着小张坐到了他的商务车里。

　　小张在这里才打开电脑。

　　【谭总，这个人是龙套演员，在去颍城之前，她的账户上多了笔三千块的转账。】

　　【雇佣她的人叫周江安。】

　　谭斯聿看着小张，对这个人没有任何头绪。

　　瞬间，小张变得磕磕巴巴起来。

　　【谭总……这个周江安，他就是…就是…】

　　谭斯聿见他一直说不出口，语气严厉了些：【快说。】

　　小张心一横，狠心把事实说了出来：【他是雨琪的弟弟。】

　　如我所想的一样。

　　那个演员的出现果然和周雨琪有关系。

　　只是我没想到，居然是她居然会让她弟弟办这种事。

　　令我更惊讶的是，她和她家里居然没有完全闹掰吗？

　　谭斯聿的脸色瞬间凝滞，这个答案想来他也能想到。

　　小张欲言又止，踌躇片刻，他问：【谭总，你还要继续听吗？】

　　还有别的事？

　　谭斯聿的神情变得有些难以想象。

　　【还有什么？】

　　小张咽了口唾沫，手指点了点触控板，ppt就跳到了下一页。

　　【这件事是和栀子有关的。】

　　听到栀子的名字，我和谭斯聿几乎是同时紧盯着小张。

　　就算我和谭斯聿后期因为感情问题两个人的关系水火不容。

　　但我们的共识就是——栀子是我们的命。

　　小张被谭斯聿的脸色吓了一跳。

　　【谭……谭总，你要不休息会再听。】

　　这句话让我的心几乎从嗓子眼里快跳出来了。

　　能说出这种话，想必是很严重的事了。

　　但是，是什么呢？

　　谭斯聿深吸了口气，在封闭的车内，他沉重的呼吸声格外清晰。

　　【现在说。】

　　小张同样紧张地吸了口气：【栀子出事那天，接到的电话，是周江安打过去的。】

　　这句话让我溺入深海。

　　为了让栀子可以跟我们通话，我们给栀子买了手机。

　　她出事后，我们发现了手机上多出的一个陌生号码，但是我们都误以为是打错了的。

　　因为这个通话持续时间很短很短。

　　我的牙齿上下打架，谭斯聿的呼吸好像也停滞了下来。

　　【谭……谭总，或许这是巧合呢，毕竟咱们也不知道电话说了什么，雨琪可能也不知道这些。】

　　小张怕在这个节骨眼谭斯聿还会站周雨琪，吓得他赶紧补救。

　　可是这些话有什么用呢？

　　这个世上哪这么多巧合啊？

　　伤害我就算了，为什么要伤害我的栀子！

　　我的怨气上涨，恨不得现在就掐死她。

　　正当我准备上楼的时候，谭斯聿的电话响了。

　　【谭先生，dna检测结果出来了，这具尸体确认是你的妻子。】

第28章

　　36

　　事情再也没有了回避的余地。

　　谭斯聿认领了尸体，在纸上签了字。

　　一切都好像很平静。

　　只是他颤抖着的手暴露了一切。

　　他是一个字很好看的人，俊雅飘逸，但是现在字体却扭曲得不成样子。

　　经过几天，尸体更加灰败。

　　谭斯聿静默地站在旁边，不发一言。

　　警察给他留了一些和‘我’单独相处的时间。

　　然而他并没有珍惜时间。

　　这些天来，无数次我都在想他知道我死了的一刻会怎么样。

　　我想过他会毫不在意，也想过他会痛哭流涕。

　　但不是现在这样，他愣愣地盯着我受伤的脸，眼珠都是木的。

　　【楚心韵……】

　　他突然把我的名字叫出口。

　　然后情绪一发不可收拾，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他的眼底坠落。

　　我第一次这么清晰地认知什么是‘泪如雨下’。

　　他哭着蹲了下来，手扶在床边。

　　谭斯聿表现得好像我们还是一对恩爱的夫妻，然后在一次寻常的远行后成了永别。

　　我说不上来心里的情绪是什么。

　　我好想告诉他，如果周雨琪真的想上位的话，我可以退让的。

　　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不要动栀子的情况下。

　　想到栀子是因为父母之间的破事而丢了年幼的性命，我心里所有痛叠加在一起，已经麻木了。

　　谭斯聿哭着，或许是知道我不会再回应他了，所以他没再说话。

　　不说别的话也好，省得我听到不该听的还闹心。

　　他后来是被警察拉走的。

　　这次周雨琪回家的时候，没有饭菜的香味。

　　谭斯聿立在床边，夕阳如血。

　　【斯聿哥，今天没做饭啊？】

　　谭斯聿压抑着怒气，但是周雨琪浑然不觉。

　　她像前一天一样抱住谭斯聿的背，却被谭斯聿强硬地把手从前面掰开。

　　周雨琪露出了不解的神情，下一秒，她就听到了谭斯聿冰冷的声音。

　　【今天我去警局了。】

　　【心韵死了。】

　　周雨琪的嘴角压不下，期待的结果这么快就呈现在她面前。

　　不过她还是忽视了谭斯聿对我称呼的变化。

　　她把手搭在谭斯聿的胳膊上，轻轻拍了拍：【斯聿哥，节哀，我知道这么多年，你对她还是有感情的。】

　　谭斯聿转身，周雨琪得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