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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郁卿卿,赞叹道:“不愧是朕的皇后,方才说的那番话,倒是叫朕刮目相看。”
第六十一章
郁卿卿敛了敛神,逼退了泪意后,才朝着徐元慎回话:“皇上过誉了,臣妾所说,不过句句属实。”
“句句属实?”
徐元慎反问了他一句,随后又笑:“要不是这深宫朝堂并无真心,朕差点就相信了。”
郁卿卿垂首,默默不语。
她知道这种时候,多说不如不说。
果不其然,徐元慎没有追究下去,他反而抬手捧起了郁卿卿的脸:“皇后这般姿色,难怪九千岁也会为你倾倒了,你如今可还恨朕杀了你的父亲与表兄长”
郁卿卿将头低的更低,只低声回话:“乱臣贼子,本就该死。”
仅此一句,她就表明了她的立场。
这么多年,她早就学会了说什么话去讨主子开心,更不用说,徐元慎要比沈南弦好伺候得多。
就眼下这样三言两句,徐元慎就放松了不少警惕,只是还多问了她两句:“既然如此,那事发那天你为何要刺杀朕?”
而郁卿卿,她意味不明的笑了声:“那日臣妾还未想通,只沈着与家人刚见面而冲动行事,并没有去区分利弊,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思量,臣妾已经全然明白了。”
她对答如流,而徐元慎眼中更是赞赏。
郁卿卿知道他向来是能力不足,只是行事鲁莽,看起来吓人罢了。
所以她并不担心这些话会引起徐元慎的疑心,却也没有在此时准备出手。
她朝着徐元慎盈盈一拜,躬身告退:“皇上,夜色已深,明早先回去歇息,臣妾也先行告退了。”
话落之后,她干脆离开,不带一丝停留。
而在她走后,徐元慎看着她的背影,莫名其妙地笑了声,旋即也转身离开。
一夜无梦。
想着后宫当本就没什么妃嫔,郁卿卿也免了每日的晨昏定省,而徐元慎也不管,任由她每日睡到日上三杆。
而今日,郁卿卿是被痛醒的。
昨夜跪了许久,又在外头着凉吹风,郁卿卿一早起来就浑身难受。
膝盖上的痛意还不足说道,小腹上的坠痛才让人难以忍受。
郁卿卿起身就换了几条下裙,实在是有个初进宫的小宫女见她脸色煞白,怕她出事,才忍不住说道:“皇后娘娘,你且先等等,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她还想阻拦这个小宫女,谁知道她一蹿就蹿出去了。
郁卿卿无奈,只能等到她带着太医回来。
不消片刻,急得满头是汗的小宫女,带着老太医走了进来。
郁卿卿已经完全没了力气,根本没法从榻上坐起来,只能无助地望向太医。
而太医来把过脉后,脸色骤变:“皇后娘娘,微臣不是劝过您多保重身子吗?为何还血崩成了这副模样!”
郁卿卿哪里还有空跟他解释,而太医也不等她说话,就赶紧忙活了起来。
他嘴里碎碎念着:“皇后娘娘,微臣这就给你开些止血补气的药方,在此以后您就得多注意了,否则这身子至多再熬个十几天,您就要玉殒香消了……”
话音才落,寝殿门口忽响起沈南弦低沉的声音:“什么玉殒香消?”
第六十二章
老太医见来人是沈南弦,立即俯下身去行礼:“微臣见过九千岁……”
他的话还未完,就被沈南弦冷声打断:“我在问你,跟皇后娘娘说什么香消玉殒。”
闻言,老太医倒是没想那么多。
他又拱了拱手,跟沈南弦说道:“是皇后娘娘,她……”
“江太医!”
老江太医才刚刚开口,就被郁卿卿厉声打断。
他们齐齐转过头去,就见郁卿卿躺在榻上,美目圆睁极其虚弱:“女子之事,怎能说给九千岁听呢?”
若是让沈南弦知道,她的身子已经惨败成了这样,还不知又要闹出什么事来。
而今日的沈南弦已经不同于往常,这几年的时光已经足以改变一个人,此刻他锲而不舍的问:“你的身子,究竟落了什么病?”
一时间,永宁宫内泛起无形的威压。
那个小宫女跟江老太医对望一眼,郁卿卿就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于是先行吩咐他们:“你们二人先出去吧,本宫有些事,想跟九千岁单独聊聊。”
听到这个吩咐,他们二人虽不情不愿,但还是退出去了。
寝殿内,一时只剩郁卿卿跟沈南弦二人。
他看着沈南弦坚定的神情,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今日,本宫不告诉九千岁,怕是不行了。”
沈南弦没说什么,只是阴沉着脸站在她面前,一副等着听原因的态度。
而郁卿卿也不打算再瞒,毕竟在她眼里,沈南弦不是的冲动行事之人,更不用说如今他手中根本没有权势给他去斗。
所以郁卿卿沉沉叹了口气,朝着沈南弦尾尾道:“也不知九千岁听说过没有,是下红之症。”
这等女子才有的疾病,平时是不会说出口的,所以郁卿卿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解释的准备。
可谁知她才开了个头,沈南弦就脸色大变。
他瞳孔骤然一缩:“你也得了下红之症,可这不是早产流产才会有的病症么?”
“九千岁大抵忘了,三年前,我曾有过你的一个孩子。”
她现在说起这件往事,已经不觉得羞涩绝望了,更多的是愧疚。
那个被她一时冲动,而没来到这世间的孩子。
郁卿卿收敛了飘忽的思绪,抬眸看向沈南弦:“怎么九千岁,对这下红之症如此清楚?”
沈南弦站在原地,却透出一股难言的孤独感。
他从喉中逼出两个字:“母妃。”
郁卿卿瞬时了然,却也愕然。
她知道沈太妃死得蹊跷,却不知她是因为下红之症这样痛苦的病而离去,而她这一生,统共就只有沈南弦这一个孩子。
也难怪,他这么多年无法释怀。
郁卿卿沉默了片刻,不知该说些什么,反倒是沈南弦忽地开了口:“如今已经到什么地步了?”
这时撒谎已无用处,郁卿卿如实回答:“大约还能活,一月左右。”
话音落下,郁卿卿竟瞧见沈南弦倏地红了眼眶。
他转过身去,极力隐忍着发颤的声音:“我知晓了,你等我五日,五日就好。”
第六十三章
郁卿卿瞬时,就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看着沈南弦离开的背影,她猛然喊道:“沈南弦,你想做什么,逼宫吗?!”
沈南弦身形一滞,但并未回头:“有何不可?我本就想要这万里江山,与你无关。”
听他这样说,郁卿卿哑然了下。
她望着他修长的背影,小腹又传来阵阵痛意,提醒着她那一天都经历了什么。
郁卿卿这一月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此刻又升腾了上来。
她匍匐在榻上,目光凶狠而又受伤,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兽:“就算如此,你也再等等,等我杀了他。”
这段时日始终强撑她的,不是那些药物,而是要手刃杀父仇人的复仇之心。
郁卿卿忍着身子上的不适,跟着沈南弦缓缓说:“徐元慎知道你没死,又将我封为皇后以此日日伤害我,身边早就布满了御林军,以你此刻的势力,攻不进去。”
“攻不进去又如何?!”
大抵是下红之症,让沈南弦想起了他逝去的娘亲。
他急于证明,自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连身边重要之人都保不住的小男孩,却又在年过三十之后,重新陷入新的困境。
沈南弦根本无法冷静下来,他双目通红,从未有如此失态过:“我与他的父亲,害死了我一人的母亲,而他如今又想要害死你,我二十五年前懂事时,就已经说过,势必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郁卿卿懂他心情,只觉得自个儿好像跟沈南弦互换了灵魂。
此刻,她还能够隐忍痛意阻拦:“他杀了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父亲,疼我的表兄,我难道不恨他吗?!可我若是贸然行事,除了白白送死,又有什么用?!”
她的声音愈发大了,像是在发泄所有的不甘与痛苦。
而沈南弦,也随着她的话而逐渐清醒。
他猛地回过神来,怔怔看向郁卿卿。
而郁卿卿的责骂还未结束,这两天她的胆子也大了许多,竟敢对着沈南弦大呼小喝:“……你可知我这段时日都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你想因为那一时的冲动,而毁掉我所有的一切吗?!”
她忍辱负重,是知自个儿人微力轻,只能用这种践踏尊严的法子,来换取刺杀徐元慎的机会。
而沈南弦敢如此直接,不过是因为他当初权势滔天,要杀要剐皆在他一念之间。
可是如今的他,已经不复从前了啊。
就算他如今是民之所向,可朝中无人给他做支撑,有人为他鸣不平也会被当做暴乱被平反。
郁卿卿无力地躺在榻上,低低喘息。
而沈南弦看了她许久,眼神晦涩难明。
永宁殿内陷入寂静,一时只余外头风雨欲来的闷雷声。
半晌过后,沈南弦忽然叹了口气,慢步走到了她榻前。
他蹲下身子,抬手慢慢抚上郁卿卿的脸,轻声问道:“那我如今,能帮你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