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岑裴徊景(怨春闺)爽文小说全文阅读-白岑裴徊景最新章节更新
白岑听着只觉得可笑。
那位萧小姐是什么性子的人她不知道,可那位太子妃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
同样害人的招数来两次,并不新鲜。
说起盛如意,白岑觉得很不可理喻,明明已经嫁给了东宫,却还容不下裴徊景身边有别的人。
一个爱而不得找替身,一个嫁了人还占有欲极强。
这是一堆怨偶吧。
张江氏自然也听到了,瞪了旁边那桌人一眼,那些人立刻噤声。
她不许旁人议论,自己却起了好奇心,对白岑说:“萧小姐是出了名的知书达理,性格虽然直爽快语,但从不仗着身份欺凌弱小,定然是那世子妃故意激的她发怒了。”
一听这话,白岑也有些好奇了,小声问:“娘亲很熟悉太子妃吗?”
就听张江氏冷哼一声,语气轻蔑带着嘲弄,“那位可是位不得了的人物,论心机,论智谋,合该上战场点兵点将。”
白岑心里想笑,看来张江氏对盛如意的了解还不够深,盛如意心机深不假,但那点智谋也只能用在后院对付妇人了。
不过听张江氏愤愤不平的语气,大概是在为什么事裴徊景打抱不平。
具体什么事就不得而知了。
总归,于裴徊景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张江氏又道:“就因为盛如意闹这么一出,世子爷还特意去向皇上请罪了,被皇上狠狠斥责了一顿,军中的军务也暂停了。”
白岑心里一紧。这么严重吗?
追根究底,也是萧澄叶和盛如意的纠葛,怎么就牵扯到了他?
还是说,皇家已经发现了他们二人的私情?
他这样高傲的人,因为这种事情被斥责,自尊心能接受得了吗?
不知不觉,白岑想了很多,心情也越来越沉重。

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才知道她的担心有多可笑,有多庸人自扰。
裴徊景这样身份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在战场上一战成名,又是肃王之子,皇上重臣,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被打击到。
且,他还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回到张府,白岑陪着张江氏说了会儿话,就回到自己的院中。
避着人的时候,她完全就是一副沉郁的模样。
她还是想见母亲,一日比一日的渴望见到她,每次她叫张江氏为娘亲的时候,她的心总会很难受,很对不起母亲。
还能见到吗?她心里回答,总有一天会见到的。
可真实的情况却是,若是她见不到裴徊景,她就永远无法知道母亲的下落。
她又开始夜不安寝了,愧疚、自责、不安整日整日盘桓在她心头。
她想到自己每日好吃好喝被人伺候着,那母亲哪里可有人精心照顾?
她又想到,裴徊景故意放走了关河,那关河有没有禀报给他主子自己的‘背叛’,会不会牵连到父亲,虽然父亲已经离世了,可他的遗体却被葬到了楚国,那些人会不会拿他的遗体泄愤,就如裴徊景当初拿他遗体悬挂到泗门城墙那般。
她想的越多,越痛苦,某一刻居然又想到了自戕。
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翌日,小樱端着一盆热水推门进入,没多久,就听她的尖叫声传出来,伴随着铜盆落地的声音。
第0104章 短见
“不好了,小姐寻短见了!”
小樱边往外跑,嘴里边惊慌大叫着。
不一会儿,张氏夫妇就带着大夫急匆匆往这边跑来。
白岑并不知道自己给他们造成了多大的麻烦,昏睡中的她一直在做梦。
梦到父亲,梦到母亲。
他们含泪站在一处,也不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白岑,好像是在无声的控诉什么。
白岑跪在地上向他们解释,“女儿不孝,女儿也不想认别人做父母,可女儿不能拒绝啊。”
她哭着去拉母亲的手,“女儿错了,女儿不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可只有这样裴徊景才会来见女儿,女儿才能知道母亲的下落。”
母亲不理她,她又去拉父亲的手,“父亲,你说说话,你不是最心疼母亲的吗?你不是最希望我们好好的活下去吗?女儿一直都听你的话。”
她说了许多许多。
梦里的时间慢慢拉长。
也不知道跪了多久,掉了多少眼泪,她才听到父亲幽幽开口:“父亲想让你活下去,为自己活下去,而不是为了我们。”
“你心有枷锁,以后必定活着诸多不顺,父亲想告诉你,你是个女子,女子活在世上本就不易,不必把忠孝节义看的过重,你只需要活的无愧于心就好。”
白岑含泪点头,又看向母亲,“母亲就没有什么要与我说的吗?”
白周氏温柔的笑着摇头,“都听你父亲的。”
然后眼前的两人就如流沙一般慢慢消失。
她想要扑上前,却什么都没握到。
她害怕的叫着“父亲”“母亲”,也再没有人能回应她,她伸手想要去抓什么,一只手却用力被人桎梏着,然后将她拉出梦境。
她蓦地睁开眼,梦中的眼泪也顺着眼眶流出来,她失神的望着床头的床幔,目光依旧是空洞灰败的。
旁边有人开口说话:“你醒来,起来先喝口水。”
有一只温热的大手将他扶起来,水杯递到她嘴边。
她转头望过去,看到了裴徊景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俊美,脸颊却有些消瘦,却并不影响他的风采,反而让他多了几分冷肃和犀利。
玉白似的面庞尽显疲态,眼底也有明显的红血丝,微蹙的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这是他第一次将自己的憔悴和狼狈展示人前。
裴徊景见她盯着自己,眼神却依旧没什么光彩,并不以为她的眼疾痊愈了。
就连白岑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眼疾痊愈了,她尚在梦境中还未回过神。
等反应过来,也只是惊喜裴徊景真的过来了。
“世子爷。”她低声唤了一句,“您来了。”
裴徊景单手抱着她的腰将她靠在床头坐下,另一只手去喂她水,平静的问:“眼睛好些了吗?”
白岑这才意识到自己眼睛突然复明的事。
她心里又惊又喜,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本能的摇了摇头,垂着眼说:“还是看不见。”
那人应了一声,并没有什么反应,只顾眼下喂她水的事。
喝完一杯,那人又问:“还要吗?”
白岑摇头,“不要了。”
那人放回水杯,又重新坐过来,盯着她被子上那只纤细的手腕,眸光渐深。
那里有新旧两道疤,都是她自戕造成的。
幸而新的这道疤不深,想来大抵也怕自己就这样死了,所以并未下狠手。
他凝着那道疤,低压的声音带着极力克制的愠怒,“不是说不敢自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