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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下飞机之后都没有休息，这会儿一沾到沙发，整个人累到都翻不了身。

　　长时间飞行带来的疲倦，滞后地出现，不一会儿楚向晚就睡着。

　　等她再醒来，已经后半夜。

　　她饿得前胸贴后背，艰难从沙发上起身，去冰箱找吃的。

　　冰箱里都是速冻，她顺便扯出一包就去烧了一锅水。

　　等她囫囵吃完之后，才给远在纽约的女儿打去电话。

　　“你那边不是很晚吗？你怎么没有睡觉？”

　　小橙子看了眼国内的时间，先关心起楚向晚。

　　楚向晚被暖得不行，满脸笑容：“我刚倒完时差，你怎么样，有听姥姥姥爷的话吗？”

　　“姥姥说我很乖。”小橙子乖乖回答，突然叫她，“妈妈。”

　　“怎么了？”

　　“姥姥说，你回国是要帮我看学校，我要回国上小学是吗？”

　　她边说边往旁边看，楚向晚很快意识到她这个问题是楚母让她问的。

　　楚向晚没马上生气，而是问小橙子：“你自己呢？你更想在哪里上学？”

　　小橙子苦着脸想了很久，“不知道，但我是不是也应该回国内看看学校？”

　　“是要看。”楚向晚温情说完，让小橙子把手机拿给楚母。

　　确认小橙子走远之后，她才埋怨：“你都在小橙子面前说什么？你答应过我不在她面前乱说话的。”

　　楚母脸色讪讪的，为自己辩解：“我就是开玩笑。”

　　楚向晚板着脸：“开玩笑也不行，她还小，哪里分得清是不是玩笑。”

　　“好好好，我错了行了吧。”

　　楚母每次都这样，道歉但是不诚心，偏偏楚向晚又不能继续发难。

　　“算了，过几天我去纽约把小橙子接回来。”

　　楚母愣了愣：“你……想好了？”

　　“对，我打算以后在国内生活。”

　　楚向晚也想了很久，之前决定去纽约散心，现在也该结束了。

　　“你和小徐……”

　　楚母试探，被楚向晚打断。

　　“和他没关系，是我自己的决定。”

　　楚向晚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至于其他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第39章

　　楚向晚把小橙子从纽约接回到身边后，就给她安排了一个过渡班。

　　等她明年的时候就可以直接上学。

　　小橙子喜欢和小朋友玩，对上学这件事也是充满向往。

　　楚向晚和她说要送她上学，她开心得不得了，根本不用楚向晚做工作。

　　楚向晚每天把她送去学校，才去公司。

　　在国外那几年，她完全没参与公司的任何其他工作，只把自己画好图纸交给公司，再和公司对接人沟通细节。

　　除此之外，她就像个无业游民。

　　第一天飞机刚落地，她去公司转了一圈还算有点样子，再去公司的时候就感觉到力不从心了。

　　她找秦宇泰抱怨：“我真的不能像以前一样只负责画图吗？”

　　“然后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直接把我累死？你是这么想的吗？”

　　秦宇泰懒懒坐在沙发上，瞪眼看着她。

　　“之前不也是这样，我看你做得挺好的。”

　　“那是你不在的时候，现在你还这样，真要把我累死？我拖家带口的，哪能这样一直被你折磨？”

　　秦宇泰说得太认真，让楚向晚无法反驳。

　　这几年，或者说从更早之前开始，秦宇泰都为自己承担了太多。

　　要是她还这么不管不顾的，确实有点对不起秦宇泰。

　　“是是是，之前是我对不住你，我之后一定好好工作。”

　　“这还差不多。”

　　秦宇泰这才满意。

　　他也不想拼事业，但他的身份被架在这里，不做出点事业，他无言没面对徐东父老。

　　他现在也不再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也不再拥有用不完的精力。

　　只能把工作和楚向晚分摊。

　　楚向晚已经躲了三年了，他可不能让她继续躲下去。

　　还在楚向晚觉得陌生和力不从心，时间长了，又很快适应过来。

　　不仅能和秦宇泰分摊工作，大多数时候也能直接代替秦宇泰。

　　楚向晚有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常常错过去接小橙子的时间。

　　等她回过神来，秦宇泰已经消失了一周。

　　打电话没人接，发消息也不回。

　　楚向晚确认汉森的状态还在更新，确认秦宇泰是躲出去潇洒了，她当即给汉森弹去电话。

　　汉森接通的时候，秦宇泰应该是不在，汉森坦坦荡荡接听，楚向晚反而说不出难听的话。

　　只能祝他们玩得开心，又礼貌地问汉森，秦宇泰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复工。

　　汉森还没回答她，突然一股力扑向手机，楚向晚看着对面的画面一片天旋地转，而后立刻被挂断。

　　猜到是秦宇泰阻止，她有些无语地把手机放到一边，确认去接小橙子的闹钟没问题后，又全身心投入工作中。

　　接到秦宇泰电话的时候，她正离开办公室，准备去接小橙子。

　　“你怎么良心发现，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那头秦宇泰的声音满是焦急：“你现在是不是要去接小橙子？”

　　楚向晚觉得不太对劲，蹙起眉：“怎么了？”

　　“我看到新闻说，小橙子在的学校突然发生一起劫持幼儿事件。”

　　楚向晚手里的包‘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你说什么？”

　　“你现在一定要保持冷静，我已经通知徐崇年了，他马上去你公司接你。”

　　楚向晚反应了十几秒，才回过神，马上捡起地上的包，进入电梯。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

　　她挂断电话，又给徐崇年打去电话。

　　她没有存徐崇年的号码，按下的号码都是凭借去徐崇年办公室看到的记忆输入。

　　可她手抖得厉害，十二位数的号码，她怎么都按不完。

第40章

　　几秒后，楚向晚刚按完的号码，出现在来电显示上。

　　“是我，我在你公司楼下等你。”

　　他沉稳有力的声音，像是一针镇定剂，楚向晚觉得自己的心也跳得没有那么快了。

　　“我马上下来。”

　　挂断电话，楚向晚快步走出电梯，在路边看到徐崇年的车。

　　上车后楚向晚顾不上和徐崇年说话，捧着手机直接在网上搜索这件事，意图知道更多信息。

　　“学校还没有给你打电话吗？”

　　徐崇年猛踩着油门，边关心楚向晚这边的情况。

　　楚向晚急得声音发抖：“这种事，他们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与此同时，楚向晚的手机上出现这件事的实时画面。

　　有住在附近的人拍下了现场的状况。

　　高楼视角里，校门口的林荫小道上，一个女人正挟持着一个小孩，她手里的尖刀不停挥舞着，阻止其他想要救援的人的靠近。

　　而她脚边，已经躺着两个穿着校服的小孩。

　　楚向晚紧紧捂着嘴，甚至不敢去认，这里面会不会有小橙子。

　　实时事件里，图片和视频都一直在更新。

　　还没靠近学校，楚向晚因为焦虑，不断翻着照片和视频。

　　希望收到好消息。

　　希望这些小朋友都没事。

　　希望她的小橙子平安。

　　而下一张出现在她手机屏幕的照片，却让她如遭雷击：“怎么会是……”

　　“怎么了？”徐崇年也紧张不已。

　　楚向晚双眼瞪得极大，全身控制不住颤抖：“劫持小朋友的人，是许芷茵。”

　　她出现在那里，是为了找谁？

　　她出现在小橙子的学校，真的只是巧合吗？

　　照片里的许芷茵，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十分脏乱，看起来十分疯癫。

　　“之前不是说她家里的事对她没有影响吗？她为什么……”

　　她以为，即便许家出事，也不会影响许芷茵的物质生活，许芷茵仍然可以做大小姐。

　　而之前秦宇泰说，许芷茵不见了。

　　她甚至以为许芷茵是躲起来散心，可现在看来，许芷茵只是躲起来想着怎么报复社会。

　　“她接受不了家里变成那样，早在许家出事之前，她就已经看了很久的心理医生。”

　　楚向晚满脸写着不可置信，想到自己女儿可能的处境，她的眼睛瞬间红了。

　　一滴泪毫无征兆地从她眼中掉出。

　　“所以如果她真的伤了人，最后很可能会毫无惩罚？”

　　“我不知道，先赶去再说。”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水泄不通的地方，楚向晚下车后朝学校的方向狂奔，到了警戒线的位置被人拦下。

　　学校保安已经自发拦住路人和学校其他学生。

　　楚向晚站在警戒线外，看着许芷茵狰狞的面孔，大脑一片发懵。

　　倏地，她瞥见趴在地上的小女孩的书包上的挂件。

　　学校统一学生服装和书包，但小橙子书包上的挂件，是她亲自为小橙子绑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