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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的道路畅通，汽车开得很快，南知靠在椅背上，手机里蹦出两条微信提醒。

　　开车的男人目视前方，只在停车等待的间隙，瞥一眼身边的人，然后转回视线继续开车。

　　二十分钟后，车驶入了停车库。

　　南知熄灭手机屏，抬手就要推车门下车，一推，没推动。

　　她扭头去看封呈，男人一张脸沐浴着昏暗的光，轮廓精致诱人，眼神却晦暗不明。

　　“怎么了？”

　　封呈静静看她一会儿，淡声问：“看你一直在发信息，医院有事？”

　　南知一怔，随后说：“不是，是喃喃。”

　　她迎着他的目光，不知在想什么，忽地冒出一句：“还是，你以为我在给谁发？”

　　封呈眸底的光色一顿，随即变得越发晦涩。

　　他一时没有出声，南知却好似看透了他的心思，自己便说出了答案：“你在介意我师兄？”

　　封呈沉默好半晌，尔后叹口气，微微俯过身来，替她理了下耳边翘起的头发，“抱歉，知知。”

　　他指尖一下一下慢慢拨弄着她的头发，声音贴在她耳畔，似叹息：“不喜欢你身边有别的男人。”

　　两人靠得很近，南知垂下眼帘，温声解释：“章时序和我仅仅共事过一段时间，他帮助过我很多，我很感激他，除此之外绝对没有其他瓜葛，我和他的关系就跟和程宇他们是一样的。”

　　“我知道，没有怀疑你什么。”封呈微微低头，打量她脸上的神情，当发现她并没有表现出不满后，稍稍松气。

　　“是我的问题，知知，别不高兴。”

　　脸上若有似无的触感令南知感到一阵酥痒，她伸手去挡，被男人捉住指尖，继而强势握进掌中。

　　南知由他拉着，抬眸看他一眼，半晌后才慢慢笑起来：“没有不高兴。”

　　封呈认真观察：“真的没有？”

　　他知道，以前因为自己无端的醋意，引起过南知不少反感。

　　虽然如今有心控制，但很难保证这种情绪没有一丝一毫的流露。

　　南知捏捏他手背的肉，再次闷闷地笑了：“真没有。”

　　“封呈，我确实不喜欢你总是吃飞醋，但你今天的表现，真的很好。”她整整表情，说出心里的想法，“对另一半有占有欲是正常的，这是你身为男朋友的权利，我以前反感，是因为你从来不控制，每次你那样质问我的时候，我心里都很难受。”

　　女人嗓音轻柔，慢慢抚平他的焦躁。

　　封呈的心情舒缓下来，将她的另一只手也握住，双掌合在一起，哑声中带着点罕见的讨好：“以前是我不对，现在我已经改了。”

　　“我知道。”

　　南知笑，凑上去在他唇边亲了亲，“封呈，你很好。”

　　“我很喜欢现在的你。”

第112章 赚奶粉钱的工具人

　　王伊然的事，随着她出院而告一段落，之后的日子，章时序也鲜少再在附院露面。

　　南知的生活被繁忙的工作挤满，剩下的时间，几乎全留给了封呈。

　　和章时序的聊天框也沉寂下来，她并没察觉出任何异样，更不知道那位她敬仰的师兄，曾经产生过什么样的冲动，又在什么样的情绪挣扎中，退回了原本的位置。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十二月就进入了下旬。

　　隆冬的一场雨为城市带来进一步降温，看天气预报，这场雨还要持续五六天。

　　早上搭封呈车去医院，换完衣服进办公室，在门外就听见薛灿在抱怨：“怎么每年圣诞都会遇上下雨！”

　　南知走进去说：“你还过圣诞呢。”

　　其实近几年，国内已经不怎么过圣诞了，仍热衷过这些节日的小情侣们比较多。

　　果然就听薛灿说道：“我男朋友想过，不想扫他兴。”

　　又问她：“你呢，那位成功上位的追求者，圣诞约没约你？”

　　“没说。”

　　过不过圣诞无所谓，但圣诞之后，紧接着就是元旦，南知倒是很期待和封呈跨年。

　　薛灿：“你声音怎么了，感冒？”

　　“有点鼻塞，”南知把口罩挂耳朵上，友情提醒，“这两天在降温，你要出去过圣诞，可千万别冻着。”

　　闲聊几句，今天的工作随之展开。

　　南知从早上第一台就没有歇过，中午草草吃过饭，立刻马不停蹄赶去接下来的手术。

　　薛灿也有一台阑尾手术要负责，两人在刷手间碰上，也不知是否因为和男朋友感情稳定，最近她心情都很不错，洗手的时候，还在轻轻哼着歌。

　　南知仔仔细细搓手，不放过每一个细节，搓完后手指朝上冲水，任水从肘关节流下。

　　走廊又传来一道脚步声。

　　须臾，一道高大的绿色身影出现在刷手间门口，南知转头看去，目光与来人对视一瞬，平静的眸底微微漾出丝细微情绪，又很快转回头，取过无菌布巾对折成三角形，开始擦手。

　　男人走过来，先是通过镜子看一眼她低垂的眉眼，然后走到水池边，不疾不徐地洗手。

　　南知的视线不可避免被他那双手吸引过去。

　　他洗得很认真，搓完指缝指尖，又继续揉搓手臂，洗手衣的袖口挽得很高，将他手臂肌肉线条暴露得一览无余。

　　不知是否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男人低垂的眉梢撩动了下，南知睫毛一落，匆匆避开眼。

　　刷手间一时安静得只有水声，过了片刻，听见男人低低咳了咳。

　　薛灿问了句：“封主任，感冒了啊？”

　　封呈淡声：“有一点。”

　　薛灿：“这两天降温大，南知也感冒了，你们多注意点。”

　　南知：“……”

　　封呈瞥一眼她，散漫的声调从口罩里飘出：“嗯，多谢。”

　　薛灿洗完就去手术间了，南知抹完消毒液，也跟着离开。

　　她出去的时候正迎上男人的视线，封呈一双眼睛含笑，隐约一丝戏谑夹杂其中，南知秒懂，红着耳朵瞪他一眼，走得飞快。

　　手术间里一切都井然有序。

　　病人麻醉好后，就是外科医生们的舞台了。

　　今天的手术不算复杂，是个二尖瓣的置换，病人需要摘除原有的旧机械瓣，替换上新的机械瓣。

　　封呈的手依旧沉稳，术中也没发生什么意外情况，相应的，手术间里的人也像往常一样，开始通过唠嗑来醒神。

　　“前天急诊送来那个车祸的男生，知道不？”

　　“知道，不是说最后没救下来？怎么了？”

　　“是没救下来，不过那男生家长，签了器官捐献同意书。”

　　手术间一时陷入漫长的沉默。

　　器官捐献，一个沉重又崇高的词。

　　对于本就处在莫大悲痛的亲属来说，能作出这样的抉择，完全可以称一句伟大了。

　　“多大的男生啊？”

　　“二十六岁，听说是个舞蹈老师。”

　　“可惜了。”

　　气氛被这个话题带得有些压抑，等封呈退下手术台，旁边有人问：“封主任，你们收的那个终末期心衰患者，听说是想做移植？”

　　封呈坐在椅子上，闻言抬眸，眼底压着淡淡的倦色：“嗯。”

　　“等不到心源啊。”傅春生把话接过去，叹了口气。

　　李敬洲也加入聊天：“那位病人之前没有心脏病，是生孩子患上了围产期心肌病，最开始没重视，发展到现在的地步。”

　　于是，气氛更沉重了。

　　李敬洲还在说：“这名病人之所以想移植，主要是想多陪孩子几年，她孩子听说刚上小学。”

　　有人叹息：“女人生孩子，已经算是鬼门关走一趟了，怀个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