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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莫名嗓子发紧，移开了目光，片刻后仰头把红酒一口干了。

　　这两瓶酒是当初陆延生从法国带回来的，一直收藏在会所内，入口不涩，反而带着淡淡的清甜，可是后劲儿却极大，很容易上头。

　　陆延生忘了提醒，果然不出所料，林清雾喝多了。

　　窗外烟花还在绽放，朦胧的灯光下，林清雾身上的睡袍滑落，露出白皙水嫩的肩颈。

　　她慵懒的坐在地上，一手支着额头，明明暗暗的光线下，林清雾上挑的眼尾泛着抹红，眼底蒙起一层雾气，直勾勾的盯着陆延生看。

　　突然，她开口说：“陆延生，你好帅啊……”

　　陆延生手里拿着高脚杯，看着此刻媚态横生的林清雾，眸色暗了暗。

　　林清雾又换了个姿势，双手交叠放在沙发上，下巴抵在上面，偏过头看着他。

　　“陆延生，你谈过恋爱吗？”

　　陆延生喉结微滚，漆黑的眼凝视着她，嗓音沉沉：“……没有。”

　　“原来没有啊……”林清雾嘟囔了声，模样看起来还挺可惜。

　　“谈恋爱是什么感觉呢？”林清雾嘟着嘴，下巴一下下磕在手臂上。

　　看起来她是真的很想知道，求知欲明显。

　　“想知道？”陆延生轻轻一笑，“或许……”

　　或许我们可以试试。

　　最后一句陆延生没有说出口，觉得没有必要。

　　他的女孩儿此时就像站在分界线边缘，想往前一步，又因为一些原因，胆怯止步。想要后退，心里又好奇不甘。

　　这一步必须她自己选择，自己心甘情愿跨出或者后退，旁人都不得引导。

　　陆延生仰头灌下杯中酒，很轻的叹了口气。

　　可是……他真的有点等不及了。

　　他忍得快要发疯。

　　林清雾酒量不好却又异常贪杯，陆延生拦都拦不住，只能看着她把最后半瓶酒给喝了下去。

　　最后的林清雾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说学校，说同学，说爸爸，说以前……

　　正回忆往昔就要潸然泪下时，又莫名突然皱着眉大骂起秦肆傻逼，黎里天真，齐遇笨蛋……

　　乱七八糟，稀里糊涂。

　　陆延生趁着她醉酒，坏心思起，循循善诱的问：“那么……陆延生呢？你对他什么看法？”

　　“陆延生，陆，延生……”

　　林清雾小声咀嚼着这个名字，皱眉思考很久。

　　就在陆延生以为她不会再说时，林清雾却又突然开口了。

　　她说：“陆延生很好…很帅…我很，喜欢他……”

　　陆延生手指微微痉挛了下，不禁绷紧身体，哑着嗓子问：“是……哪种喜欢？”

　　似乎是觉得陆延生这个问题很奇怪，林清雾蹙着眉，红着脸，哀怨似的瞪着他。

　　她大着舌头，含糊不清的说：“喜欢，就是喜……欢，我哪知道是哪种喜欢……”

　　“那我换一种问法。”陆延生清了清嗓子，停顿了好久才说道，“你想和他……接吻吗？”

　　林清雾蒙着水雾的眼睛眨了眨，纤长的睫毛轻颤。

　　很久她才轻声回道：“我……不知道。”

　　“……哦。”

　　说不出是失落还是不失落，陆延生只觉得自己特别奸诈，竟趁着人家喝多，不要脸的诱导人家说喜欢自己，还问出那种问题。

　　他苦涩的笑了笑，拿过林清雾的酒杯，仰头把最后一口酒喝了下去。

第59章 新年礼物

　　简单的对话之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又安静下来。

　　半晌，一直垂着脑袋安安静静得林清雾突然站了起来，踉跄着朝落地窗走去。

　　她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做出了让一个让陆延生意想不到的动作。

　　她突然……跳起了舞。

　　少女抬腕倾身，借用腰力飞旋，昏暗的灯光下，翻飞的锦缎睡袍像是窗外绽放的炫彩烟花，也像是一只美丽的蝴蝶，蔟成团团秀色。

　　陆延生看呆了。

　　他一直知道林清雾是学舞蹈的，可却从没有见过，更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看到。

　　陆延生自己都说不清这一刻的他是怎么想的，鬼使神差下，他竟拿起了手机，点开了录像。

　　见到美好事物时，人们总是会拍照留念，以前陆延生嗤之以鼻，可是看着眼前的林清雾，陆延生终于理解了那些人。

　　美好的事物就该留下，人亦是。

　　大概是跳累了，林清雾挥出手臂连带衣袖划破空气，如瀑的青丝散落，暧昧昏暗的灯光中，她回头望向陆延生的面容不甚清晰。

　　不过她上挑泛红的眼尾却格外显眼，眸光流转时，潋滟着媚色风情无边。

　　陆延生缓缓放下手机，与她对视。

　　待呼吸平稳，林清雾又恢复成了醉醺状态，慵懒放下手臂，踉跄着朝陆延生一步步走来。

　　走到身边时，林清雾弯下腰来，媚态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延生看。

　　恰好这时窗外烟花齐齐炸放，在这一刻迎来绚烂顶点。

　　“陆延生，”林清雾笑的眉眼弯弯，“新年快乐。”

　　陆延生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还未熄灭的手机屏幕，上面显示——零点整。

　　还未抬头，一个温软的触感便落在唇角。

　　那软软的触感，分明是——

　　陆延生心脏狂跳，嗓子发干，喉结剧烈滚动……

　　他骤然抬眼，看着正望着他笑的林清雾。

　　陆延生张了张嘴：“你——”

　　“陆延生，新年快乐。”林清雾搂住他脖子，趴在了他的怀里，“新年礼物，你喜欢吗？”

　　陆延生浑身都绷直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喜，喜欢……”

　　林清雾盈盈笑了声，趴在他的怀里安静了。

　　可陆延生却整个人都凌乱了。

　　如果不是他的错觉，

　　林清雾刚才是亲了他……

　　陆延生抬手，指尖很轻的在唇角碰了碰。

　　那里刚才温热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上面。

　　可林清雾为什么要亲他？

　　新年礼物，指的究竟是那支舞，还是这个吻？

　　还是又只是她无聊时的一个消遣……

　　陆延生很混乱，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不想再跟林清雾玩这种暧昧游戏了！

　　就在陆延生下定决心想要跟林清雾说清楚时，刚一低下头，便发现林清雾靠在他怀里，已经睡着了。

　　她的睡颜恬静美好，看起来很乖。

　　陆延生垂眸看了一会儿，终是不舍得叫醒她。

　　叹了口气，陆延生放轻动作搂住腰身，把她抱了起来。

　　起身的时候，怀里的林清雾不满地蹙着眉哼唧了几声，脑袋又在陆延生脖颈处蹭了蹭，才再次安静下来。

　　陆延生只好动作更轻，稳稳的抱着她回到了卧室，放在了大床上。

　　拉过毯子盖好，林清雾侧过身把手放在了枕头上，找到舒服的睡姿后就不动了。

　　陆延生坐在床沿，黑暗中描摹她的眉眼，很轻的笑了。

　　走前陆延生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低下头凑在她耳边，无声说了句：“宝宝，新年快乐……”

　　…………

　　林清雾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在床上反应了好一会儿。

　　昨晚……她跟陆延生喝酒了。

　　好像最后还喝多了。

　　她干了什么？

　　林清雾皱着眉仔细回想，突然一个画面在她眼前炸开，炸的林清雾眼眸瞬间瞪大，浑身猛一激灵！

　　她好像……跳了支舞？

　　还，亲了陆延生……

　　天啊！

　　林清雾崩溃了。

　　她觉得没脸见人了。

　　拉过被子蒙在头顶，林清雾在里面张牙舞爪打了一套组合拳。

　　感觉快憋死了，林清雾才拉下被子大口喘气，双目呆滞地望着头顶的吊灯。

　　林清雾对那个醉酒后的吻特别在意，本以为陆延生也是同样。

　　可接下来的几天，陆延生却一次都没有来过，甚至连消息都没一个。

　　林清雾又恢复成了一个人的状态，每日魂不守舍。

　　其实陆延生并非不在意，他只是被别的事情绊住了脚。

　　除夕夜他扔下一众人跑了，这件事情肯定得给老爷子一个交代。

　　于是从林清雾那里离开后，陆延生便回了老宅，睡了一觉醒来后，他主动上了二楼，进了陆戎的书房。

　　陆戎刚晨练完，正坐在窗边喝茶，看见他进来也只是淡淡睨了一眼，便没再理他。

　　陆延生老实站着，乖乖低头：“爸，我错了。”

　　“哼！”陆戎冷笑，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错在哪了？”

　　“昨晚，我不该提前离席，让您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

　　“你觉得我是在乎这个？”陆戎问。

　　陆延生没回话。

　　“阿生。”陆戎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听起来他并没有生气。

　　“我知道你有野心，可野心能力不是靠喊出来的，是要干实事拼出来的。”

　　“你和老三心里怎么想的我一清二楚，你想要掌控陆家，我也清楚。”

　　陆戎抬眸看着他，“同样是我的儿子，对于你俩，我没有偏心。”

　　听见这话，陆延生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很快便消失不见。

　　“我知道你不信，对于我把华南大区交给老三心里也很有意见。”

　　“可是你别忘了，相比于你三哥的华南大区，国外的市场，我给你给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