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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开灯，就这么呆着吧。”

　　给国家省电，给自己省心。

　　他果然不再摸索，摁亮了手机屏幕，朝我这个方向走来。

　　屏幕黑了，他刚好坐到我对面。

　　两个眼睛还闪闪发亮。

　　“你怎么跟来了，不回去吗？”

　　他明白我的意思，我说的是回叶小蝶那里。

　　“等会儿就回。”

　　我已经习惯，所以也不太会失落。

　　说话上还是在挖苦他。

　　“那你追上来是没吵够？”

　　如果他是追来吵架的，我还真没有力气应付了。

　　“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没点儿好了是吧？”

　　他音量拔高，没好气的说。

　　我点点头，重重的吐出一个嗯！

　　他无奈，似乎是摇了摇头。

　　“这他妈，什么时候咱俩成这样儿了。”

　　我更无奈，不是你一步一步给演变成这样的嘛。

　　他吧嗒点根烟，借着点火的瞬间，我看到他的脸，好像一只沙皮，整个都皱在一起。

　　丑到家了。

　　“我妈跟我说了……”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认识这么多年，他到底不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

　　“没什么意思，孩子无辜，我也没什么伟大的，你别谢我。”

　　玩笑过去，我不想多说这事儿。

　　他突然乐了，在黑暗里显得有点瘆人，但还是很好听。

　　“江小娆，你脑子有病吧，谁让你说那些没用的，你是不是傻。”

　　嗯，我脑子有病，但我不傻啊！

　　我真的头疼的很。

　　“你能不能抱抱我。”

　　虽然看不见，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他忽然愣住，我想我有点强人所难。

　　转而摆摆手。

　　“算了，当我没说。”

　　起身准备走开，以免气氛尴尬，虽然彼此看不见但是心里还是挺……别扭的。

　　我转身刚走两步，忽然腰上多了一双手，我跌进他怀里。

　　原本只是轻轻搭着的手，变成用力抱住，勒得我喘不上气来。

　　可是我也不想让他松开。

　　鼻头一酸，我气息有些乱。

　　我懵了，他这是几个意思？

　　“你怎么变得这么瘦？”

　　他的下巴抵在我的脖子上，呼吸喷洒在后面有些痒。

　　“我记得你以前，还有些重的。”

　　是吗？可是我有点想不起来了……

　　但是，不对啊……

　　他现在再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陆骁，你现在对我这样，又是什么意思呢？”

　　他声音变的有些压抑，沙哑。

　　“没什么。”

　　我嘲笑他。

　　“习惯了我对你死缠烂打，忽然觉得留不住我了，不甘心了？”

　　除此之外，我不会蠢到以为他会忽然爱上我。

　　他猛地扳过我的身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

　　亲上了我的唇……

第十四章 是因为顾清吗？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不敢呼吸。

　　他的唇冰冰凉凉，比想象中要柔软，带着淡淡烟草味的舌尖席卷而来。

　　我悄悄的睁着眼看着他，那么专情，长长的睫毛一下一下颤着，颤的我心尖痒痒。

　　他鼻间的呼吸轻柔缓慢。

　　而我不敢呼吸，更不敢出声。

　　我应该怎么做？

　　闭上眼睛？嘴巴呢？

　　事发突然，心跳加快，我感觉我要死了……

　　心脏瞬间可能跳了几百下。

　　然后，这样激动的时刻，我真的就激动的晕过去…

　　操呀。

　　这种送分题我都没有把握住！

　　等我醒来，已经是早上五点钟，太阳还没出来，屋里昏昏暗暗。

　　我在床上，衣服好好穿着，被子好好盖着。

　　起身，再没有困意。

　　这已经是我这几个月来最好的一次睡眠。

　　他应该已经走了吧，我走到客厅接了杯水，猛然发现沙发上躺个人，吓得我一口水差点喷出去。

　　他没走。

　　我放下杯子，蹑手蹑脚的走过。

　　一米八三的大个子躺在沙发上，双臂交叉在胸前。

　　大概是因为冷吧，整个人蜷缩着，满都是受气的可怜样儿。

　　不知道因为什么愁的，眉毛拧起来，梦里都不安稳。

　　我蹲在他面前，抬手去抚了抚。

　　直到抚平才罢休。

　　手不太听使唤，从他的眉心，流窜到了眉毛，眼睛，鼻子。

　　最后。

　　落在昨晚贴上我的那个唇。

　　回味不已。

　　这样安静的他。

　　生气的他。

　　潇洒不羁的他。

　　每一个都是我喜欢的他。

　　每一个都是我求而不得的他。3

　　他的眼睛缓缓睁开，我一惊。

　　他又闭上了。

　　呢喃一句。

　　“早啊小娆。”

　　我幻想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不管早上在何处醒来，然后一睁眼，刚好最爱的他比我先醒来。

　　然后看着我，微笑，对我一声。

　　“早。”

　　我以为这种时候永远不会来了，一时激动，万千情绪上头。

　　扰得我眼泪跟着出来。

　　我不敢出声，怕惊醒了他，怕这个场景走的太快。

　　用力咬着手指，不让自己抽噎，看他眉头舒展。

　　世上千种花红柳绿，忽然在这时一起绽放。

　　大概因为这句早安的问候，我心情变得特别好。

　　做了各种早餐，摆在桌上，静等他醒。

　　可是，如果时间在这一刻停留。

　　我愿意拿任何东西交换。

　　“昨晚……”

　　很显然，老天爷并不想跟我交换。

　　他醒了。

　　提起昨晚，脸腾地红了。

　　他见我样子，没有再说下去，穿上外套准备走了。

　　我蒙在原地，等他快到门口才反应过来。

　　“吃了早饭再走吧。”

　　没头没脑的又加了一句。

　　“我做多了……”

　　看吧，女人就是喜欢口是心非，我明明就是特地为他做的。

　　他思忖一下，还是转身点头。

　　餐桌上，气氛有些尴尬。

　　我清清嗓子，还是准备先开口。

　　“那个……昨晚谢谢你。”

　　他一愣，嘴角一挑。

　　“不对啊，应该是我占便宜了。”

　　一口包子噎住。

　　“咳，我说的是，把我送到床上睡。”

　　他坏笑更深，我瞬间恍然。

　　妈的，被套路了……

　　既然说到这里，我觉得还是把事情说开，含含糊糊不是我的个性，

　　“陆骁，你喜欢我吗？”

　　大概没料到我会突然这么问，他也被呛住。

　　他咳嗽半天，避无可避。

　　“不知道……”

　　我有些意外，以他的个性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直说。

　　不知道？

　　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不是他的作风，他应该是敢作敢当的。

　　“你为什么亲我？”

　　他刚缓过来的咳嗽，又犯了。

　　“就……”

　　磨磨叽叽，然后脸都憋红了，还是给了我一个不痛不痒的回答。

　　“不知道……”

　　我抬手揉揉太阳穴，头有点疼，有点烦。

　　在我决定放弃的时候，你又这样让我撩拨我的心。

　　你是真的不打算让我走的干干脆脆啊。

　　你太自私了。

　　“行，那这事儿我就当没发生过。”

　　琢磨他也给不来什么明确说法，我还不如当断就断。

　　他手里的包子一口塞进嘴里。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凭啥当没发生？”他似乎有些生气。

　　我觉得好笑，冷冷质问。

　　“那不然呢？你别告诉我真的突然爱上我，要抛弃叶小蝶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然后来跟我好？”

　　他沉默。

　　这一点都不陆骁。

　　优柔寡断。

　　“是因为顾清吗？你答应离婚”

第十五章 等不了了，我没那么多时间了

　　我头疼的抓狂，使劲儿按了按。

　　“你是不是有病！离婚是你说的，我现在答应了，你又扯东扯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只是几个月，他到底怎么忽然转了性，变了样。

　　他低头不语，在抬头眼睛有点红。

　　再想看仔细发现平静的很，大概是我看错了吧。

　　“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SoWhat？

　　那我就应该时时刻刻都是站在原地，毫无怨言的等着他？

　　然后再被他无情的拒绝，推开？

　　“江小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他语气莫名委屈。

　　这问题像个炸弹似的在我心里炸开。

　　脑袋里飘过他刚才的回答，我也想说一句。

　　我不知道。

　　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这样的问题，很犯规……”

　　他点根烟，缓缓开口，语气低的像是乞求。

　　“你再等等我，行不行？”

　　刚才那个炸弹，在心里来了个二重炸。

　　这一早晨接受的信息太多，导致我脑袋疼的不能自己。

　　可是，不行啊老铁。

　　等不了了，我没那么多时间了。

　　“我等了太久了，不想等了。”

　　退一步说，我能等来什么谁知道呢？毕竟他连是不是喜欢我这种事情都没确定。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