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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鬼神说法嗤之以鼻的温父,都忍不住请了个道士来,施法整整三天时间,势必要将那个女人的魂魄驱赶出这个家庭。
他将此事全权交给了老大管理。
殊不知……
温父看着温琛脸上疑惑的神色,讳莫如深地说:“你知不知道今天来到这里的阮家?”
“是今年股市行情最好的阮家?”温琛怔了怔,他知道今天的相亲宴是为了近些年来越发颓败的温家所准备的,但为了目的不那么明显,温家还邀请了许多旁支的兄弟姐妹和关系良好的亲族。
“是,”温父的目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温琛啊,你要好好把握,这场宴会的主角可是你啊。”
第十六章
温琛是个很聪明的人,他爸这番话的深意点到为止,心下却一片了然。
现如今温家这一辈,唯一靠得住的人只有他了,只要能和阮家搭上线,他继承公司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温琛点点头:“那几个家伙也没什么心思出来相亲。”
本来他也不想来的。
一年来,温琛的状态都算不上太好,三百多个日夜,只要闭上眼就会想起那具碎在眼前的尸骨。
他们没有让道士来到温家。
无论怪力乱神是真是假,他们都无法说服自己再将宋心婉驱逐出去,做过的错事已经太多,若再重蹈覆辙,只怕每个夜晚都会噩梦缠身,安眠不了。
更不用说亲手害死了自己女儿的贺时帆。
这样想来,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对方了。
温琛还是不知道父亲口中那神神秘秘的原因是什么,他端着大方得体的笑容和无懈可击的面具,走进纸醉金迷的大厅中央。
形形色色的男女端着酒杯笑意盎然,可仔细看去每个人的笑都无法达到眼底,像是一场完美的戏。
这是名利和声色的欲望场。
他漫步走到熟悉的侍从身边,低声道:“看见阮家小姐了吗?”

“看、看见了,”侍从努力垂着头,声音有些颤抖,“大少爷,您去看看吧,她真的……真的好像……”
“像谁?”
温琛有些迷惑,他看着抖若筛糠的男人,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笑盈盈的。
“我也很好奇我像谁呢,”阮纯笑着说,“大少爷,不如你来看看?”
在背后说话却被正主抓到,一时间温琛有些尴尬,他扭过头先是垂着视线道了歉,再抬起眼时,又是无懈可击的那个温家大少。
“不好意思阮小姐,我们家佣人有些——”
啪得一声,价格名贵高昂的玻璃杯摔在了地面上,亮晶晶的倒映着天花板精致的灯光布景,温琛瞳孔猛地一缩,随即不知所措地气喘起来。
“你、你是……”
“我是阮纯呀,”阮纯撤了一步,不留痕迹地躲开玻璃渣,“温先生您好。”
温琛的嘴唇发着抖,竭力平静着自己的呼吸,他终于明白父亲让弟弟不要出场的原因,如果他们看到阮纯这张脸,一定会当场发病。
这分明就是年纪更小一些时,水灵饱满的宋心婉!
宋心婉接回温家时跟现在的阮小姐岁数相近,但她当时在山中的农夫家里干了很多年粗活,年纪轻轻便饱经风霜,更是饿得脱了相。
如果她从小在温家千娇百宠地长大,一定也会长这副模样!
一瞬间父亲和侍应生的怪异,温琛明白了原因。
他冷汗直冒,眼眶发酸,低声道:“阮小姐您好,不好意思,你实在是长得像我的一位故人——我的妹妹。”
阮纯挑了挑眉:“那可真是太巧了,令妹现下在哪里?”
一年前的秘辛,温家已经通过最大的方法将其掩盖,阮纯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温琛勉强笑了笑,就像一个真正失去了妹妹的哥哥那样红了眼眶。
“不好意思,阮小姐,妹妹她已经去世了。”
第十七章
阮纯神色淡淡地看着温琛,丝毫不为这兄妹情深的场面所感动的样子,她无所谓地点点头,又问道:“温家其他几位呢?温先生,我记得你有几个弟弟吧?”
“他们最近都很忙,所以只有我来接待阮小姐,请见谅。”
片刻后温琛总算平复了心情,他的目光却还是时不时落在阮纯的脸上,眼中有显而易见的痛心。
温月是被他们宠坏了的小孩,当年若是多听一听宋心婉的话,对她好一点儿,她们之间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这个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四分五裂。
温琛低低叹了口气,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大厅中的人潮竟逐渐远去,不知不觉间,温琛跟着四处乱逛的阮小姐走到了院子里。
她看上去对这个家很是好奇,目光转来转去,最后竟有些茫然。
“我总感觉,这里好像来过。”
温琛嘴里发苦,他没有错过阮纯看到一些东西时的神色,和当初刚来到温家的宋心婉一模一样。
长相、神态甚至名字最后一个字,她真的和宋心婉没有任何关系吗?
温琛几乎要怀疑转世投胎的可能性。
“你喜欢那个吗?”他指了指阮纯目光看向的花儿,那是生在荆棘中的一枝玫瑰,正因为只有一枝,更显得风姿卓越。
阮纯轻轻点了点头,忧虑地说:“可是这里好多刺。”
温琛看她蹙起的眉,心中涌起无限酸痛,这一秒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逗谁开心,是眼前的阮家大小姐,还是那个因为自己的恶毒与心狠死去的妹妹?
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步入满是棘刺的温间,即使疼痛感传来也无所退缩,任由手背被划烂出薄薄的血痕,才从中轻轻摘下,“送给你。”
“谢谢。”
阮纯垂首轻轻嗅了嗅那朵花的味道,下一秒却大惊失色,连忙把花扔到了地上,那双精致的高跟鞋还在上面用力碾了碾,花朵碎了一地。
“对不起,”阮纯看向温琛,诚恳地说,“上面有只小虫子……我吓了一跳。”
温琛好不容易摘到的花还没存活十分钟就碎了一地,他却没有生气。只是用温柔的目光看着她,直到阮纯有些茫然地扭过头,不解地问:“怎么啦?”
阮纯当然是故意的。
她慢慢看出来,现在的温琛似乎只是在把她当作宋心婉来看,他眼里涌动的愧疚和难过都货真价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