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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挣扎道：

“你认错人了！”

沈吉低声喝骂：

“屁！”

“你化成灰我都认识。”

“阿仁，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那人顿时不挣扎了。

陈永仁苦笑道：

“阿sir，我都变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能认的出来？”

沈吉看看周围，示意道：

“走，去我车里。”

不由分说，他拉着陈永仁就走。

陈永仁任由他拉着。

在车上，沈吉给陈永仁递过一只烟：

“怎么搞成这样的？”

陈永仁闷头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吸烟。

沈吉眉头大皱：

“我不是告诉你了么？”

“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联系我。”

“要不是阿荣告诉我，他前几天见过你，我真的不敢相信，当年在警校里面意气风发的陈永仁竟然变成这个样子了。”

陈永仁满是痛苦。

沈吉怒气勃发：

“怎么？你的上司真不是个东西？”

陈永仁把烟屁股给弹出了车外，这才道：

“当初你在警校里面劝我，可老实讲，我没有听进去。”

“我天真的认为，凭我的能力，我可以用最短的时间回到警队。”

“谁知道，压根不是这么回事！”

“社团的生活简直不是人过的，不是欺压别人，就是被别人欺压。”

“一天到晚要么揍人，要么挨揍。”

“社团的人追我，咱们的同事也追我！”

“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沈吉眉头大皱：

“我早告诉过你了，卧底不是那么好做的。”

陈永仁忽然大叫：

“你以为这个卧底是我愿意当的么？”

“我妈妈从小教育我要做一个好人。”

“我特么的只想做个好人。”

“我要是不去做卧底，这个警察就当不了！”

沈吉一惊：

“这是怎么回事？”

陈永仁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

“那天我和陆警官等人一起吃饭，然后有人来告诉我，我亲生父亲挂了。”

沈吉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父亲故去，还安排你做卧底？”

陈永仁紧紧盯着沈吉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我那死鬼老爸是倪坤。”

沈吉哦了一声。

陈永仁左看右看愣是没有发现沈吉的异样，他追问道：

“你不觉得奇怪么？”

沈吉不解问道：

“怎么奇怪了？”

陈永仁大声道：

“我那死鬼老爸是倪坤，尖沙咀的大毒枭倪坤！”

沈吉奇道：

“然后呢？”

陈永仁神情激动：

“我老爸是倪坤啊！”

“我是社团的种儿！”

“我考上了警校，难道不应该奇怪么？”

沈吉不以为然，

“你是你，你父亲是你父亲。”

“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血统论。”

“你为有这么一个父亲自豪么？”

陈永仁怒道：

“我姓陈！”

沈吉两手一摊：

“这不就得了？”

陈永仁忽然笑了，

“你果然还是那个阿言。”

沈吉不以为然，

“阿杰有没有告诉过你他的身世？”

陈永仁满头雾水：

“阿杰？宋子杰？”

沈吉叹道：

“阿杰的哥哥是社团老大，阿杰上警校的时候，他哥哥在坐牢。”

陈永仁愕然。

沈吉又道：

“你知道阿杰为什么要上警校？”

“他哥哥的仇家把他爸爸给杀了。”

陈永仁霎时沉默。

沈吉对陈永仁道：

“家庭背景什么的，关系不大。”

“你是你，你的家人是家人，两者没有必然的关联性。”

“大不了，不做警察就是了。”

“做个好人非得做警察么？”

“如果是这样，全香江六百万人只有三万多的警察。”

“难道说，这六百万人全都是坏蛋？”

陈永仁一呆。

沈吉大皱眉头：

“我知道你跟陆启昌督察交好。”

“难道你做卧底，是陆启昌督察派你去的？”

“那样的话，陆启昌可真不是东西。”

陈永仁连忙分辨：

“不是陆警官，是他的搭档黄志成警官。”

沈吉陡然面色转厉，

“当时和你和陆督察一起吃饭的，就有黄志成？”

陈永仁点点头：

“是，我的身世曝光，警校是待不下去了。”

“黄警官就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卧底回倪家！”

沈吉勃然大怒：

“岂有此理！”

“黄志成怕是有病吧？”

“你是倪坤的儿子，他为还让你回到倪家去？”

陈永仁终归是年轻人，他分辨道，

“黄警官是为我好。”

沈吉冷笑道：

“你是被人卖了还在给人数钱！”

“我问你，你现在卧底回倪家没有？”

陈永仁摇摇头：

“没有！”

“黄警官的意思是，不要上杆子回倪家，这样会引起倪家的怀疑，最好让倪家的人主动把我喊回去。”

沈吉大吃一惊：

“你脱离警校一年多，现在还没有回到倪家？”

陈永仁苦着脸点头道：

“是！”

沈吉追问道：

“黄志成难道没有给你提供半点帮助？”

陈永仁久久沉默，他道，

“黄警官的意思是，一定要靠我自己在社团站稳脚步。”

沈吉冷冷道：

“要是凭着你自己的力量在社团站稳脚步，你都能在社团立棍横行了。”

“你特么都是一方大佬了，还要听他的话么？”

陈永仁彻底呆住。

沈吉拿过他的手机，摁了一串号码，

“这是我的手机号。”

“有急事的时候就喊我。”

“你不用理会黄志成，我想办法把你给调回来。”

陈永仁惊道：

“这能行么？”

沈吉微笑道：

“你信我！”*

第7章

沈吉当天晚上就联系了杨锦荣，对他说道：

“阿仁那边出了问题。”

“他的上司黄志成明明知道阿仁跟倪家有亲，居然派阿仁回去做卧底。”

“我怀疑他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杨锦荣只是问道：

“吉哥，你想我做什么？”

沈吉吩咐道：

“盯着黄志成，最好查一查他的背景。”

“要小心。”

杨锦荣笑道：

“吉哥放心，我会查清楚的。”

沈吉笑道：

“你办事，我放心！”

三个月之后，杨锦荣来到沈吉的家里，递交给他一份材料。

杨锦荣看向沈吉的目光带着一丝崇拜，

“吉哥，让你说准了。”

“黄志成有问题！”

“我盯了他一个月，发现他和倪家的人有接触。”

沈吉问道：

“谁？”

杨锦荣黑着脸道：

“倪家大将韩琛的老婆，玛丽！”

沈吉吃惊道：

“玛丽？”

“他怎么不去找韩琛？偏去找韩琛的老婆？”

“两人有私情？”

杨锦荣解释道，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我没有找到两人开房的证据。”

“于是我换了一个角度，调查了一下他们三人的背景。”

“然后我发现了一个惊人的情况——”

“黄志成、韩琛、玛丽三人是同一个围村出来的。”

“黄志成和韩琛甚至是发小。”

沈吉轻轻敲了敲桌子，

“有趣！”

杨锦荣又道：

“我查到这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然后我就去查了查韩琛的发迹史以及黄志成的任职轨迹。”

沈吉眉头一挑：

“你的意思是，韩琛的上位有黄志成的功劳？”

“或者说，黄志成的位置上升也有韩琛的功劳？”

杨锦荣拍手道：

“我就知道瞒不过吉哥。”

“您说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