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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的风沙像是江南的雨,总是会有。
可漠北边陲的辽阔,那沙海中月牙般的泉水,夜晚透亮的星河都像是一张张极美的水墨丹青。
她在风沙中征战的两年,像是出笼的雄鹰。
她明白,命可与天搏。
宴槿棉手中的沉香串变得愈发醇香。
每每失眠时,她都会吹响骨哨,看着银河直到天亮。
“棉儿,时机到了。”
宴父看着日渐西沉的太阳,低声喃喃。
“冲!”
金戈铁马,又是一场交战。
突厥此次来势汹汹,似是谋划已久。
宴槿棉背部被突厥首领用弯刀一砍,整个背都透出血来。
她直直跌下马去。
一旁的宴父看准时机,破鸢剑出将他捅了个对穿。
残阳如血,又是一场胜利。
将士们满是血污的脸迎着漫天晚霞笑的畅快。
等宴槿棉醒来时,她背上的伤已经处理好了,她此时趴在军榻上,胸口有些发闷。
宴父坐在榻上,垂眸看着宴槿棉。
“棉儿,你可怨为父狠心?”
“若非我一意孤行,执意要将你当做男子养大,也给了你男子的身份。”

宴槿棉费力的说着:“父亲,我可逊色于男子?我骁勇善战,任谁不叹一句天生将才。”
“这世间对女子太过苛刻,我从未怨过。”
宴父沉默不语,不知前世他死后,槿棉这孩子发生了些什么。
问她她也避重就轻的说死于皇家猜忌,万箭穿心而死。
算算时机,时辰到了。
一个小兵纵马疾驰到了军帐外,慌忙跑了进来。
“禀告宴将军,夫人已逝……”
第24章
宴父眼角滑下热泪。
“听雨……”
他哽咽着,威严的男人在听到爱妻去逝后,还是红了眼眶。
宴父双眼紧闭。
良久,他低声吩咐着:“槿棉,你如今身负重伤,留在边疆已不合适了,你回去为母亲奔丧。”
“为父不能离开凉城,记得替为父向你母亲赔罪。”
宴槿棉眼眶通红,已经无法再言。
不出三日,一行人就抵达了京城。
随行的宴家军亦是双目红肿,为他们逝去的将军夫人。
那个会为他们缝制冬衣,筹备粮食的温柔的夫人。
宴槿棉拄着红缨枪,跌跌撞撞的来到了灵堂。
“母亲……”
她嘶声喊道。
前来祭拜的官家夫人也红了眼眶。
夫人死百将临门。
前来吊唁的百官纷纷说着:“宴小将军,节哀顺变。”
宴槿棉身披丧衣,双眼红肿。
她跪在母亲的灵柩前,沉默不语。
她背后的丧衣被沁出的鲜血染的通红,血珠不断地往下滴着。
下一刻,她直直的晕了过去,脑袋砸到了棺木上。
一阵骚乱。
等宴槿棉醒来时,已经到了晚上。
她踉跄的走到了灵堂,打开了灵柩,她抚摸着母亲铁青的脸,无声落泪。
一阵梵音传来,熟悉的檀香味将她笼罩。
宴槿棉木然的看向身后。
金色袈裟,深邃的五官和眉眼,赫然是那圣僧。
“施主,我前来为宴母超度。”
檀央行单手礼,微微颔首。
宴槿棉直愣愣的点头道:“多谢圣僧。”
她跪在灵柩前,静静听着檀央的梵语,看她为母亲超度。
“施主,节哀。”
“时间万相,死亦为路,踏过既是岁长。”
檀央说的意味深长,眉目间是佛般的悲悯。
一对上他的眸子,宴槿棉就如同被看穿了灵魂上所有的不堪,直击心底。
不知不觉下,她已经泪流满面。
她哑声道:“天命不予我好的果,我便自己取,岁长复岁长,是为我所能求得的最好的果。”
檀央轻声念着:“南无阿弥陀佛。”
他的视线停在了宴槿棉的腕间。
宴槿棉也如有所感,发现了他的目光。
她低声道:“两年前沙海一遇,你丢失的,我拾起……”
还未说完,檀央便转身走出了灵堂。
“与你有缘,那便是你的。”
他的声音随风幽幽传来,一点一点落到了宴槿棉的心里。
缘分?
或许是的,冥冥之中,是的。
宴槿棉收敛心神,又恢复到了悲伤之中。
她跪在灵柩前,烛火森森,狂风吹起漫天的白绸。
宴槿棉一直烧着纸钱,风吹起之前,在空中漫天起舞。
灯笼随风飘荡,却又不得离开。
空中响起一道闷雷。
灵堂有些寒冷,在闪电的照耀下显得更加诡异。
躲在一旁窥探的暗卫悄然离去。
暗卫离开的那一瞬,宴槿棉眼角滑下一滴滚烫的泪珠。
突然燃烧的纸钱飞扬到了空中,点燃了白绸。
香烛也被风吹倒,烈火冲天,将灵堂烧得通天透亮
火焰在空中狂舞,像一条橙红色的巨龙,气势磅礴,不一会就覆盖了灵堂。
不知怎的,檀央又走了回来,看到被火龙萦绕的灵堂时。
他的心猛地揪成一团:“宴槿棉呢?!”
第25章
“小将军在灵堂里守灵……”
小厮哆哆嗦嗦的回应着。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在他的心中炸开。
檀央顾不上那么多,只身就要冲往灵堂。
他往火海中跑去,闯到了灵堂中。
宴槿棉已经晕倒在地,檀央双目赤红,将她一把抱起想要离开。
就再要离开之际,房梁被烧的砸到了檀央的背上。
他闷哼一声,轻功一闪就来到了外围。
刚将宴槿棉放下,他蓦吐出一口鲜血,直直的向后倒去。
“无尘圣僧!”一旁的小厮大喊着。
檀央从梦中醒来时,甫一睁眼就看见了双眼赤红的宴槿棉。
“施主,节哀。”
他自己还受着伤,醒来却反过来安慰自己。
宴槿棉的心狠狠一颤。
没想到,平白害的圣僧受伤,她心中闪过抹愧疚。
“圣僧,多谢……”
檀央捂着胸口坐了起来。
他的背上传来了阵阵灼烧感,像是火舌还在一般,痛。
檀央面色惨白。
他起身要走,宴槿棉有些心急。
“圣僧再休息会吧,你为救宴某而负伤,宴某实在是过意不去。”
宴槿棉看着檀烟央眸子,满眼真诚。
檀央叹气:“贫僧乃一介僧人,不论怎的都要回寺。”
“佛爱众人,施主亦是众生一员,更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施主不必介怀于心,这是贫僧该做的。”
宴槿棉听的有些发愣。
她沉默了一瞬:“敢问圣僧法号?来日宴某好去寺庙为你念经祈福。”
“在下无尘。”
音落,檀央就匆忙离去。
宴槿棉看着檀央远去的背影,心中空落落的。
她背上不断传来的痛感,也在提醒着她,有些东西是还需要去完成的。
宴槿棉已经无暇顾及心中的落空感。
起身往外处理着灵堂失火一事。
刚到灵堂外围,废墟还裹着尸体的焦臭。
宴槿棉踉跄的跑到停放灵柩出,抱着剩下的焦尸声嘶力竭的哭喊着:“母亲!”
声音悲怆,旁的人听到也不由红了眼眶。
“小将军,还是将夫人入土为安吧。”
随行的宴家军轻声安抚着。
宴槿棉因为力竭后背又沁红了。
慌忙赶到的梁砚珩看到这一幕,心中不忍。
他一记手刀,就将宴槿棉劈晕。
“将宴将军带回房,宴夫人即刻入土为安。”梁砚珩沉声吩咐。
他看了眼地上晕过去的宴槿棉,神色微动。
或许,这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让宴槿棉对她转变之前冷淡态度的最好时机。
想着父皇吩咐的事情,他不由攥紧了手袖下的玉佩。
宴槿棉昏迷了两日。
这两日里,梁砚珩一直打理着宴母的丧事。
一闲下来就去守着宴槿棉。
任谁不说他一句体恤,称赞太子仁义。
宴槿棉一醒来,就看见了梁砚珩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