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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以宸没说话，却也没有打算让开的意思。

　　程岁抓住段以宸的胳膊：“以宸哥，走吧，我不想看见他。”

　　祁璟尘脸一僵。

　　段以宸转身扶住程岁的肩：“好，我送你回去。”

　　走出餐厅，程岁一直闷闷的不说话。

　　直到坐进车里，程岁才开始红了眼眶。

　　一开始是无声地掉泪，到最后演变成止不住的抽泣。

　　她恨自己太蠢，记吃不记打。

　　曾经的她一直觉得，祁璟尘是老天不忍心看她一个人太苦，所以特地派到她身边来保护她。

　　让她也能体会一下，生活中不是只有苦涩。

　　可没想到头来，是更狠的一把刀，直接穿刺心脏，让她永远也别想再起来。

　　段以宸看着程岁掉眼泪，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他不知道程岁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但还是伸出手，慌张地擦去程岁脸上的眼泪。

　　“对不起，我来晚了。”

　　程岁哭得迷迷糊糊，听到这句话，恍惚又回到了曾经。

　　那个时候，段以宸抱着满身伤痕的她，也说了这句话。

　　对不起，我来晚了。

　　而后，两人就此错过。

　　阴阳相隔。

　　程岁心中涌起巨大的悲伤，她闭上眼睛，伸手紧紧抱住了段以宸。

　　“以宸哥，别走好吗。”

第20章

　　段以宸浑身一僵，他手抚上程岁的头发，问：“程岁，你说什么？”

　　程岁将段以宸抱得更紧了：“段以宸，不要离开我，不要去国外好吗？”

　　段以宸一怔：“谁跟你说我要去国外了？”

　　程岁也愣了，起身看着段以宸。

　　“程允儿说的，你要去留学……”

　　段以宸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笑了起来：“那是我妈想让我出国留学，她到处托人问靠谱的留学补课机构，可能是程允儿偶然听见了。”

　　程岁垂下眼睛，低声问：“那你要出国留学吗？”

　　“本来是在犹豫的，可现在决定不去了。”他温柔地抚上程岁的泛红的眼角。

　　“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离开。”

　　程岁鼻子一酸，缓缓说：“对不起。”

　　段以宸笑着：“你道什么歉？”

　　程岁摇摇头，再次抱住了他：“就是，很对不起……”

　　在她还没完全确定自己心意的时候，就这样自私地把他留在身边。

　　明知自己的人生将是一片水深火热，却还是忍不住希望他来救她。

　　上一世他给的温柔太多。

　　才让这一世的她，舍不得放手。

　　段以宸送程岁回到家，临别时，段以宸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大白兔糖，塞进了程岁的手里。

　　“我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听说吃糖会心情变好。”

　　“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跟我说，我会一直听你倾诉。”

　　说完，段以宸朝她笑了一下，摸了摸她头离开。

　　程岁看着手里的糖，突然想起，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大白兔糖。

　　六岁那年，段以宸一家搬到了自己家旁边的大别墅。

　　那个时候，程岁因为跟妹妹抢娃娃，而被父母责备，委屈地在哭。

　　段以宸走了过来，递给了她一整盒大白兔糖，摸着她的脑袋说。

　　“吃了糖，就不哭啦。”

　　那是第一次，程岁能吃完一整盒大白兔糖，而不用让给妹妹。

　　程岁记得那个夏天，都是大白兔的味道。

　　被偏爱的滋味。

　　从此，她就爱上了这种糖。

　　程岁捏着那颗糖，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

　　一连过去几天，祁璟尘都没来再招惹她。

　　直到下午，篮球决赛。

　　自习课，整个班楼人走楼空，教室里只剩程岁一个人在赶作业。

　　她写完数学写英语，直到快下课时，秦芳芳突然跑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祁璟尘和人打起来了！”

　　程岁鼻停了一下，继续写。

　　秦芳芳急得不行：“你怎么还有心情写作业，听说他跟高三那个学长打的很凶啊，叫什么……段以宸……”

　　程岁蹙眉，立刻起身。

　　到了体育馆，程岁看见篮球场上聚集着一群人。

　　祁璟尘和段以宸站在人群中央。

　　也不知道祁璟尘说了句什么，段以宸又挥手过去，甩了祁璟尘一拳。

　　众人惊呼。

　　程岁忍不住走近了一步。

　　祁璟尘侧头吐了口血，冷笑着说了一句。

　　“段以宸，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如果她真的知道你是什么样，还会喜欢你吗？”

第21章

　　段以宸返头，看见了程岁。

　　似乎是想说什么，门口突然来了保安。

　　“都不准动手，谁在挑事！”

　　保安走了过来，怒视着面前的两人：“你们两个，跟我去教务处！其他人都散了！”

　　男主出现

　　众人散场，程岁也被身边的秦芳芳拉走了。

　　回到教室，秦芳芳把刚才的事复述了一遍，程岁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起因是两人打球时，祁璟尘球队的人故意犯规，把段以宸撞伤了。

　　段以宸是球队的核心人物，这一下场，基本必输无疑。

　　气氛本来就不好，89班的人还时不时故意挑衅，两队就起了冲突。

　　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打的最凶的是段以宸和祁璟尘。

　　“那个段以宸，看起来温温和和的，我还以为是暖男型帅哥呢，没想打起架来那么凶。”

　　秦芳芳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道。

　　程岁蹙眉，脑子里又想起了祁璟尘说的那句话。

　　难道段以宸，对她也隐瞒了什么吗？

　　秦芳芳推了推她：“诶，祁男神受伤了，你难道不去关心一下吗？”

　　程岁淡淡地回：“以后别再开我跟他的玩笑了。”

　　秦芳芳瞪大了眼睛：“你跟他吵架了吗？”

　　“不是。”程岁笑了笑，“只是跟他有点仇。”

　　课间，程岁给段以宸发了一条短信，问他情况怎样。

　　一个下午过去，对方没有回。

　　程岁有点担心起来，去到教室找他，才知道人已经请假回去了。

　　放学后，程岁去病房买了些膏药，去段以宸家里找他。

　　段以宸穿着一身睡衣开门，没想到是程岁，愣了一下：“程岁，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情况。”

　　程岁看着段以宸嘴唇上的伤，忍不住用手触碰了一下。

　　段以宸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抓住了她的手。

　　两人皆是一怔。

　　段以宸讪讪松开程岁的手：“谢谢你过来，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