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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波涛汹涌。

洛瑶：“你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哥哥是被詹语白害死的、也知道周夫人用的是我哥哥的肾。”

霍燕辞照旧不说话。

洛瑶：“我找你之前你已经和郑凛叙达成合作了。”

霍燕辞不意外洛瑶会知道这件事情。

她从他这里拿到合作协议之后肯定会找郑凛叙，按她的性子也绝对不会和郑凛叙说她做出了怎样的妥协。

霍燕辞在洛瑶咄咄逼人的视线下，淡淡地说：“嗯。”

他表现得越淡定，洛瑶就越崩溃，她再次扬起手臂要打他，霍燕辞这次直接抓住她的双腕，将人紧紧锁在怀里。

洛瑶拼了命地挣扎：“放开我，你真恶心，卑鄙下流！”

她这一次表现得比之前还要过激，骂的时候眼泪也随之掉了下来，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羞辱一样。

霍燕辞：“你冷静一点。”

洛瑶：“看着我自以为是却被你玩得团团转，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霍燕辞：“你先找上我的。”

洛瑶：“你说得对，我活该，谁让我先心怀不轨想利用你呢，我他妈犯贱就活该被人耍，你霍燕辞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被我算计。”

霍燕辞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抖，有控制不住的趋势。

他又把胳膊收紧了一些，沉着嗓音提醒她：“洛瑶，你需要冷静。”

“你以为我想找你吗？”洛瑶什么都听不进去，她的眼泪不断往下流，头渐渐垂了下去。

徐斯衍站在洛瑶背后，清楚地看到了她颤抖肩膀，幅度越来越大。

客厅一片死寂，只听得到她压抑的抽噎声，像是快要背过气了。

霍燕辞动手要去给洛瑶擦眼泪。

“我恨你们。”她忽然的一句话，让霍燕辞的手僵在原地。

“对啊，我不该想着算计你，可是詹语白为什么要算计我哥哥呢？因为他没权没势又善良，就要被摘掉一颗肾再抛弃吗？”

“你们所有人都风风光光地活着，可是他呢？”洛瑶已经快要喘不上气了，声音嘶哑又扭曲，“他永远不会回来陪我了，我没有哥哥了……凭什么我不能报复？”

霍燕辞目光复杂地看着她，额头血管暴起。

他动了动嘴唇，话还没说出口，洛瑶身体一软，倒在了他怀里。

不远处的徐斯衍看到这一幕马上跑了过来：“我送她去医院。”

第216回真相是假

霍燕辞抱着洛瑶不动，猩红的眼盯在她脸上，仿佛根本听不进外界的话。

徐斯衍重复一遍：“四哥，我送她去医院。”

这一次霍燕辞终于抬头朝他看过来。

徐斯衍：“你现在这样子去医院不方便，叫救护车也会惊动人，我来吧。”

霍燕辞盯着徐斯衍，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审视意味。

他想起来了，徐斯衍也喜欢洛瑶。

他身边的两个兄弟，个个都被洛瑶迷得神魂颠倒，一个来和他打架，一个偷偷摸摸随时准备撬墙角。

“找医生过来。”丢下这句话，霍燕辞直接把洛瑶抱起来上了楼。

徐斯衍看着霍燕辞的背影愣了半分钟，最后拿出了手机。

医生不到二十分钟就赶到了，徐斯衍带着人到了楼上。

霍燕辞守在床边，洛瑶昏迷不醒躺在床上，嘴唇发白，病恹恹的模样看得人揪心。

徐斯衍给霍燕辞介绍：“刘医生。”

霍燕辞颔首致意。

刘医生询问了一下洛瑶的情况，之后得出结论：“应该是情绪波动太大导致的昏迷，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今后要多照顾一下患者的情绪。”

霍燕辞：“她得过躁郁症。”

刘医生：“这样的话情况就比较复杂了，建议去医院做个系统检查，避免旧病复发。”

刘医生办完事就走人了，没多留。

徐斯衍把刘医送走后又一次上了楼。

霍燕辞抬眸扫了他一眼，“你也该走了。”

徐斯衍的目光瞟向床上的洛瑶，神情复杂。

这一幕被霍燕辞尽收眼底，他的情绪更加不悦：“出去。”

徐斯衍：“她都知道了？”

霍燕辞没有回答，因为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徐斯衍：“你之前突然不查詹语白，又和洛瑶割裂去订婚，是为了……保护她？”

刚才在楼下目睹了两人吵架的全过程，徐斯衍已经把整件事情复盘出来了。

霍燕辞依旧没有回答徐斯衍，目光转到了洛瑶的脸上。

——

洛瑶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卧室里没有开灯，昏暗一片。

洛瑶从床上坐起来，之前扇过霍燕辞耳光的那只手还是很疼。

她只是晕过去了，但没断片，因此下午的那场激烈争吵她记得清清楚楚。

洛瑶抱住膝盖把头埋进去，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几分钟之后，洛瑶听见了一阵开门的动静，她抬起头来的同时，卧室的灯被打开。

黑暗中呆久了，突然遇到光，她只觉得刺眼。

洛瑶下午哭得歇斯底里，眼睛现在还是肿的，见了光之后又酸又疼。

她适应了快一分钟，才看清了站在床边的霍燕辞。

一看到霍燕辞，她就想起了自己之前那些自以为是的举动，他的存在仿佛就是为了提醒她，她有多么地愚蠢。

洛瑶深吸了一口气赤脚下了床，她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地方，一秒都不想看见他。

但霍燕辞不让她如愿。

洛瑶刚下床就被霍燕辞堵住了去路，他按住她的肩膀，幽暗的双眸紧紧锁定在她脸上。

洛瑶：“放开我。”

霍燕辞：“哪里不舒服么？”

洛瑶：“你不用再惺惺作态了，我只会觉得你恶心又虚伪，滚开。”

霍燕辞的手劲增大了几分：“今晚住我这里。”

洛瑶：“不可能，凭什——”

“凭你和我签了协议。”霍燕辞打断了洛瑶拒绝的话：“你自己答应的。”

他不提这个事情还好，一提这个事情洛瑶的火更大了：“是你卑鄙无耻算计了我，你好意思提协议。”

霍燕辞：“如果你一开始和我坦白，我没机会算计你。”

洛瑶：“我拿什么和你坦白？你会信我吗？你现在马后炮说这些话有意思吗？”

霍燕辞从洛瑶的话里听出了浓浓的厌恶和不耐烦，比之前几次更甚。

他拉住她手腕，冷冷地说：“是你在求我办事。”

“你走了，我不会再查。”正常沟通无效，霍燕辞只能用她最在意的事情胁迫她。

这对于洛瑶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

她扬起手臂又扇了他一个耳光，眼眶红得惊心，因为愤怒，眼底已经有了泪水。

霍燕辞没有躲，甚至还问她：“打够了么，够了就下去吃饭。”

洛瑶：“疯子。”

洛瑶被霍燕辞拉着手腕下了楼，直奔餐厅，桌上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菜式很丰盛，应该是张阿姨做的，不过厨房没看到她的人。

洛瑶难得没有胃口吃饭，坐下来以后迟迟没动筷子。

霍燕辞皱眉看着她，生硬地说：“吃饭。”

洛瑶：“不吃的话你不查了是么？”

霍燕辞：“……”

没等他回应，洛瑶已经拿起筷子了。

霍燕辞看到她夹了虾仁和牛肉，又吃了几口米饭，皱起来的眉终于舒展了一些。

吃饭的时候洛瑶的情绪镇定了一些，虽然还是生气，但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翻不出什么水花来。

霍燕辞不打算放过她。

等这件事情调查完，她才能走。

霍燕辞能感觉到洛瑶的情绪在逐渐变平静，晚饭结束以后，他对洛瑶说：“我们谈谈。”

——

洛瑶被霍燕辞带去了书房，电脑屏幕亮起来之后，洛瑶在上面看到了她中学时代的照片。

这就是郑凛叙口中的“最重要的线索”。

就是因为在詹语白那边发现了这张照片，霍燕辞才会查到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霍燕辞：“你还生气么？”

洛瑶：“你说得挺对，我没有资格生气，是我先算计你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她的字里行间都带着棱角。

霍燕辞：“这段时间你搬来御水湾。”

洛瑶：“我不要。”

霍燕辞：“签过协议了，你说了不算。”

洛瑶：“……”

她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掐着掌心，力道大到快要破皮了。

霍燕辞：“不是说只要能报仇做什么都可以么？我记得你以前很想过来住。”

之前洛瑶费心费力勾引他的时候的确提出过“同居”的要求，不过那个时候被霍燕辞无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