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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能：“……”

　　咬牙切齿地叫他的名字：“沈谕。”

　　“这不是如你所愿么？”他笑得不怀好意，“给你制造机会。”

　　如他所言，被吸引的还有沈宴一行人。

　　我看到沈宴侧脸和周子衿说了两句话，两人端着酒杯朝我们走来。

　　宋雅想一起，被他抬手制止。

　　女人握紧酒杯，忿忿瞪着我们。

　　更准确地说，是瞪着我。

　　我视若无睹，朝她举起酒杯示意。

　　宋雅咬紧后槽牙，猛地转过身不再看我。

　　周子衿站在我面前，神色有些不自然。

　　“听阿姨说大哥带了嫂子回来，初次见面，我是周子衿。”

　　我颔首：“言歌。”

　　沈宴看也不看我，朝沈谕道：“大哥，爸在楼上书房等我们。”

　　原来是有公事。

　　沈谕装模作样地征求我的意见，等我点头后才依依不舍地和沈宴离开。

　　他们前脚刚走，周子衿便开口了。

　　“你之前见过宴哥了？他们有没有告诉你，你长得很像宴哥的前女友。”

第17章

　　我好奇问道：“前女友？”

　　周子衿一副怅然的表情，说：“那个女孩叫言笑，是宴哥大学时谈的女朋友。”

　　“我知道。”

　　“你知道？”

　　“阿谕跟我提起过，说他们感情很好。不过宋小姐说，那个言笑自杀了？”

　　似乎没想到我知道这么多信息，周子衿停顿许久。

　　他看着宋雅的身影，叹了口气：“是啊，自杀了。”

　　“他们以前很相爱。她自杀以后，宴哥不眠不休地找她的尸体，找了整整两个月。”

　　“直到现在，宴哥都还在让人留意着。”

　　呵，人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什么都感觉不到。

　　沈宴作出那种深情模样又是给谁看的呢？

　　又在感动谁呢？

　　恐怕只感动了他自己吧？

　　我漫不经心地问：“既然他们这么相爱，言笑为什么会自杀呢？”

　　周子衿的表情有短暂的尴尬。

　　他清了清嗓子，说：“言笑误会了一些事。”

　　“误会？”

　　“宴哥和雅雅从小一起长大，言笑误以为宴哥喜欢雅雅，一时想不开，就……”

　　我听得想吐。

　　言笑自杀的原因是这个吗？

　　不愧是沈宴的朋友啊，只能说人以群分这话说得真没错。

　　他对两年的折磨、欺骗、算计和逼迫只字不提，轻描淡写地用一句“想不开”就把死因推到受害者身上。

　　言笑，一个为了男人和爱情寻死觅活的傻瓜女人。

　　我深吸一口气：“只是这样的话，这女人挺蠢的。”

　　“那倒不是。”

　　周子衿还算有点良心，否定了我的话。

　　“她家庭条件不好，从小学费都是自己打工挣的，就这样还能考上江城大学。她是我见过的最有韧劲的女生。”

　　我说：“好不容易考上江大，马上拥有光明的未来，却为了爱情去死，不是蠢是什么？”

　　周子衿不悦地看了我一眼。

　　我惊讶道：“你生气了？抱歉，我不是不敬死者，只是你口中的言笑，的确不太聪明。”

　　周子衿的不悦更加明显。

　　“你对言笑很不满？”

　　“我不满？不满什么？”我失笑，“我只是客观评价。”

　　周子衿打量我两眼，忽然说:“宴哥嘴上的伤，是你咬的？”

　　我挑眉：“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自从言笑死后，他身边再没有别的女人。”

　　“宋小姐不是他的未婚妻吗？”

　　周子衿咬牙道：“宴哥没碰过她！”

　　不懂男人为什么突然生气，我敷衍地回：“看来他们夫妻生活不太和谐啊。”

　　“言笑！你一定要这样吗？”周子衿沉声叫了一个名字。

　　我恍若听不出他突如其来的试探，诧异说道：“你也认错人了？”

　　周子衿愣了愣。

　　似乎对我的反应不满意。

　　我愈发惊讶：“莫非，你也喜欢那个言笑？”

　　男人被我气走了。

　　再次见到周子衿，是在二楼。

　　他正在和沈宴说话。

　　“宴哥，我觉得你想多了。”

　　“我按你的办法去试探过她，她的反应很正常。”

　　“宴哥，言笑已经死了，言歌真不是言笑。”

　　我就知道。

　　周子衿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突然跑来找我聊言笑，不是试探就是有病。

　　等周子衿离开，沈宴靠在窗边点了根烟。

　　瞥了眼楼梯上出现的熟悉人影，我走向沈宴。

　　听到脚步声，他抬眼看我。

　　神色怅然若失，眸中似有水光。

　　“你怎么在这里？”

　　“你们这种宴会很无聊，吵得我头疼。”

　　沈宴碾灭烟：“是挺无聊的。”

　　“刚才你的好朋友周子衿找我聊天。”

　　“哦？他说了什么？”

　　“他说，你和宋小姐虽然是未婚夫妻，但是你从来没有碰过她。”

　　余光瞥见楼梯口晃动的裙摆，我踮起脚贴近沈宴。

　　“沈宴，你不喜欢宋小姐么？”

第18章

　　他本来有些怅然的目光，在听到我的问题后悄然转为沉思。

　　“你对我的私人生活很感兴趣？”

　　他勾起我的一缕头发，言行轻佻。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嫂嫂？”

　　他刻意在称呼上放缓了音调，把那两个字呢喃得十分暧昧。

　　我同样压低声音：“有个话怎么说来着？八卦之心，人人有之。”

　　他眯眼审视我，似乎在判断我的话里有几分玩笑几分真心。

　　从他指间抽出头发，我把声音压得更低。

　　“弟弟，总不能只允许你来打听我的故事，对你自己的小八卦却只字不提吧？”

　　说着，撇撇嘴：“这不公平。”

　　眼里划过一丝惊讶，他沉声笑了：“你知道周子衿是我安排的？”

　　“毕竟那位言笑小姐是你的恋人。”

　　“仅凭这个？”

　　“不然？周子衿也暗恋她？”

　　他点点头，肯定我的猜测。

　　“对，是我让周子衿去试探你。”

　　“哦，那你是不是该分享一个你的八卦作为交换？”

　　沈宴不答，只是低头，把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

　　从远处乍一看，宛如接吻。

　　“那么，告诉我，你是言笑吗？”

　　他问得一本正经，我一时间分不清他的心思。

　　迎上他审视的目光，我坦然回：“这个问题需要反复确认？看来那个言笑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

　　他盯着我看了片刻，嘴角的笑容变得苦涩。

　　“是啊。”他直起身子，“你不是笑笑，你和她完全不一样。”

　　胡说，我们明明长得七分像。

　　我在心里吐槽。

　　他转头看向窗外，陷入了回忆。

　　“笑笑和你完全不一样。”

　　“她从小吃了很多苦，尝过的甜太少，连接受别人的好都会犹豫再三。”

　　“她看起来胆小，怯弱、需要别人的保护，其实骨头很硬，性格也刚烈。”

　　“你一点也不像她。”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想说，我妩媚、招摇、放荡……和言笑是完全相反的性格。

　　他的想法和我预料的一样。

　　正因为我清楚言笑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我更清楚言歌该作何表现，才能吸引他的目光。

　　且，不至于让他反感。

　　他需要一个和言笑有几分相像的代替品，但绝不是一个一模一样的复制品。

　　第二个言笑的出现会让他觉得自己背叛了这么多年故作的深情。

　　回忆了会儿过去，沈宴收回思绪。

　　在他开口之前，我抢先说：“宴会估计快结束了，你大哥肯定在找我。”

　　提起沈谕，他的眼神多了冷漠。

　　“我先下去……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