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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跟同学出去玩，他又是一个简单利落的好之后，再无任何动静。

　　明明都是好，比起上一个带给我的喜悦，这个却像是一记重锤，砸的我心脏生疼。

　　带我来的男生见我站在门口不动，体贴开口。

　　“姜穗，你是不是没来过这些地方啊？没关系，我会照顾好你。”

　　闻言，我有些想笑。

　　发出最后一条信息后，我关上手机，越过他走进去。

　　酒吧内，音乐声震耳欲聋，舞池里更是群魔乱舞。

　　卡座上几个年轻男女，眼神暧昧的打量着我和那个男生。

　　他们跟我打招呼，我没理会，兀自端起桌上的烈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顺着喉咙而下，烧的心口一片灼热。

　　脑子里满是祁骁与沈如枝亲昵说话的场景，一股郁气在胸膛里横冲直撞。

　　那几人来跟我打招呼，都被我不冷不热地挡回去。

　　几次下来，他们都没了兴致。

　　离半小时还差最后一分钟时，我看了眼进酒吧前发出的举报信息，开始倒计时。

　　“……三，二，一！”

　　随着倒数声落下，灯光大亮，音乐也骤然停住。

　　蹦的正嗨的众人茫然地停住。

　　祁骁清冷冰冽的声音响起：“我们收到举报，这家酒吧有人进行违法犯罪活动，”

　　“所有人，身份证拿出来。”

　　我巍然不动。

　　很快，祁骁的目光扫到我身上，旋即骤然一顿，迈开长腿走过来。

　　看清我身边的人后，他眉头紧蹙，眼眸显见地暗下去。

　　“姜穗，这就是你口中说的跟同学出来玩？”

　　“这是学生该来的地方吗？你书还想不想读？”

　　我心中无边委屈蔓延，面上却漾出笑，举着手中身份证在他眼前挑衅似的晃。

　　“我成年了，是大人，来这种地方怎么了？”

　　说起来，我的身份证还是祁骁办的呢。

　　一旁有喝多的客人大着舌头凑热闹：“对，大人就是要进酒吧！”

　　祁骁冷眼一扫，那些人顿时哑了。

　　他望向我，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好，我管不了你了……”

　　我眼眶一涩，声音更大：“你根本不想管我！”

　　“你心里除了抓坏人就是那个漂亮女老师，哪里还有我的位置，哪天我死了你都不知道。”

　　祁骁脸色一僵，我却似乎从他的愤怒情绪中一点点汲取到了修补心脏的力量。

　　他身旁的张凡低声劝：“有话好好说，你别吓着小穗。”

　　祁骁缓了缓，似乎是在压火，最后眼眸里溢出些无措。

　　“你听听这小白眼狼说的什么话，到底是谁吓唬谁？”

　　我看见张凡有些想笑又强忍住，转头劝我。

　　“小穗，这么多人看着呢，先跟你哥回去。”

　　祁骁不动，我也不动。

　　我们僵持着，最后还是他先妥协。

　　“你去车上等我，我知道我最近做得不对，我们回家聊。”

　　我多会看人眼色，知道这已经是祁骁的极限。

　　我见好就收，起身出门。

　　祁骁再出来时，眼中怒火烧得盛极。

　　“你知道今天跟你在一起的是什么人吗？有人往你杯子里下药！”

　　“要是我没来，你知不知道你会遭遇什么？”

　　我心中一动，故作无知：“遭遇什么？”

　　他一愣，有些欲言又止，我的手顺着他的脖颈攀上去。

　　“是不是这样？”

　　祁骁脸色一变，还来不及反应，我已经将他往前一拉，顺势吻上去。

　　他的唇，跟我想的一样软。

　　趁他怔愣，我撬开他的唇，缠上他的舌尖。

　　缠绵至极的一个吻，带着清浅的酒味。

　　祁骁终于回神，侧过头，愠怒中藏着慌乱：“姜穗！”

　　“在呢！”我咬上他红透的耳垂，“祁骁，我长大了。”

　　祁骁一把将我推回座位上，又用安全带将我绑住：“长大个屁，你喝多了。”

　　“在这等着，我跟张凡交代清楚就送你回家。”

　　他急匆匆走过去，连台阶都没看清，不小心将自己绊了个踉跄。

　　我不知死活地笑出声。

　　他显然听见，背脊有一瞬僵硬，随即挺了挺，装作若无其事。

　　突然，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是个未知号码。

　　我按下接通，一道含着笑意却冰凉沁骨的声音响起。

　　“姜穗，恶鬼披上人皮，真把自己当人了吗？”

第8章

　　我沉默着。

　　酒吧的霓虹灯光透过车窗照进来。

　　我看向后视镜，脸上的笑，一点一点褪去。

　　对面的男人语气不急不缓：“玩够了，也该回来了！”

　　不远处，在跟张凡说话的祁骁燃起了一根烟。

　　打火机一闪，火光将他的眉眼也照亮。

　　我眼眸眨了眨，原本寒彻的身躯微微回暖。

　　我回神问：“怎么，不想要警方内部消息了？”

　　对面反问：“我听说警方已经搞到了存有组织名单的U盘，你是真不怕死？”

　　不等我回答，对面又自顾自笑了：“也对，我忘了你是个小疯子，怎么会怕。”

　　听着这久违的称呼，我手一紧。

　　活在组织里，有今天，没明天。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没有未来的人。

　　半年前受伤时，我躺在脏乱恶臭的小巷子里，绝望地感受着生命渐渐流逝。

　　那一刻我真的以为，我这荒诞，血腥，满是罪恶的一生会就这样结束。

　　可是祁骁出现了……

　　我怔然的间隙，祁骁已经按灭了烟头往这边走来。

　　我心里涌起一股极强烈的念头。

　　现在，我想活下去，活得像个人。

　　我哑声说：“再给我一点时间。”

　　电话那头顿了顿，声音微冷。

　　“可以，但你得想办法把U盘拿回，不然我们会死很多人。”

　　“好。”我应声之后，挂了电话。

　　祁骁走过来，神色警惕：“你在跟谁打电话，又是新交的狐朋狗友？”6

　　“推销的，告诉我先交几千块钱，再发展下线，半年就能赚到上百万。”

　　祁骁蹙眉：“这不是推销，这是传销，犯法的，你可别信啊！”

　　我点点头，转念间想到什么：“哥，要是有一天，我真犯法了，你会怎么办？”

　　祁骁觉得好笑：“你一个小姑娘能犯什么法……”

　　“万一呢？”我紧紧盯着他。

　　“没有万一。”他说到这里，笑意敛了敛，“要真有那一天，我会亲手把你抓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像是溺了水。

　　肺部的空气都被挤压，我猛地咳嗽起来。

　　祁骁神色一变：“怎么了小穗？”

　　我缓了好半晌，抹了下因咳嗽而有些模糊的眼睛。

　　“没事，可能是刚才喝的酒烧胃。”

　　“你刚才那嚣张劲儿呢？”

　　他嘴上不住数落，手却温柔地拍抚我的背。

　　我借酒装疯，反手抓住他。

　　“祁骁，你能不能答应我，在我读完大学之前不要找女朋友？”

　　我感觉到他的手抖了下，但是他没有抽出。

　　良久，我听到一声极低极低的叹息传来。

　　“我答应你。”

　　我嘴角勾起。

　　车子启动，我将头倚在车窗上，装作醉酒一般絮絮叨叨。

　　“你最近一直没回来，我都没空跟你聊天。”

　　“大学很好玩，不过上课很无聊，我还听说江城大学的电子工程学院有一台全国顶尖的超级计算机，但不让普通学生参观……”

　　我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眼眸轻轻阖上。

　　我感觉有只手在我头上抚摸了一下又很快收回。

　　很快，祁骁打电话的声音传来。

　　“张凡，明天联系江城大学，借用他们的超级计算机，帮我们解密U盘。”

　　到家以后，祁骁将我抱上楼，嘴里还轻声吐槽。

　　“怎么这么轻，一定是不好好吃饭，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再收拾你。”

　　随着关门响起，我倏然睁开眼眸。

　　祁骁，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这次之后，我就想办法脱离组织，即使脱一层皮，我也在所不惜。

　　第二天，江城大学。

　　我正在教室里上课，突然就听见外面喧闹和尖叫声传来。

　　教授讲课的声音停下，疑惑看向外面。

　　下一秒，广播里焦急的声音传出。

　　“我校发生恶性事件，请所有正在上课的老师疏散学生离开。”

　　我知道，一定是我安排的人跟祁骁他们对上了。

　　从重重防守的警局里抢东西太过荒谬，我只能用这种办法。

　　我脸上做出慌乱神色，随着人流涌出教室。

　　在一个拐角处，我岔开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