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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教他用刀，用弹弓，会陪他玩，让自己坐在他肩膀上飞，卧室里那个浑身青紫，瞳孔发白，只知道叫喊，看他如同看一块肉一样的东西，是丧尸，不是爸爸。

　　戚晋北抱住妈妈，眼角带泪：“妈妈，他是丧尸，不是我爸爸。”

　　母亲狠狠把他推开，骂道：“别叫我妈妈！要不是建云想要孩子，我才不会生你呢！你个白眼狼！他是饿了，才这样的，吃饱了就好了......你——”

　　母亲将土豆捡起，站起身，神色冰冷：“你别想跟他抢吃的！”

　　戚晋北被妈妈推倒在地，心如死灰地看着她转身进了厨房。

　　片刻后，厨房响起母亲愉悦的歌声。

　　戚晋北看着小时候的自己无声哭泣，任由眼泪滑落脸颊，突然发觉，自己对曲南风的偏执与执拗，与母亲何其相似。

　　母亲因为一己之念将丧尸化的父亲困在家中，任由他如何饿，如何抓狂也不放他离开，害怕他走了，死在军队的枪下。宁愿他痛苦的活着，也不愿他死。

　　他把曲南风困在身边，任由她恨他，怨他，也不放她离开。

　　戚晋北皱眉，不，不对！

　　他与曲南风的误会是可以说开的！

　　他们之间还有余地！他相信，曲南风一定能原谅他，再重新爱上他！

　　戚晋北猛地睁开眼，看见曲南风坐在床边，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的戒指。

　　他一下神色舒缓，笑着说：“南风，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第27章

　　曲南风对他的话没有一点反应。

　　她神色淡淡，看着戒指，不说话。

　　戚晋北一时拿不准她的态度，犹豫道：“戒指，你不喜欢？”

　　曲南风没有回答，而是问：“你是不是早想到，我会对你心软？”。

　　戚晋北脸色不变：“怎么这样说？”

　　“你明明可以把放电的芯片安在戒指上，可是你放在了自己的心口；

　　你明明可以早点告诉我它会放电，你却等到它放电后才告诉我；

　　你明明可以让戒指永远不能摘下，偏偏把戒指上安装了生物识别，逼我不忍心将它摘下.....”

　　曲南风看着他，字字句句，声声质问。

　　“你赌我心软，赌我不会看你去死。”

　　戚晋北对上她悲悯的眼神，觉得自己被看得透彻。

　　曲南风刚刚才想明白。

　　为什么戚晋北用可以摘下的戒指来控制她，而不用能放电的芯片。

　　看似主动权在她手上，可实际上，戚晋北算准了曲南风不舍得。

　　戚晋北早不是当年那个爱恨喜怒都摆在脸上的少年了，这些年的审判长生活，他早已学会了如何算计人心。

　　谁教他的？

　　曲南风恨自己又着了他的道。

　　兜兜转转，重活一回，她又陷入戚晋北的圈套，再逃不掉。

　　戚晋北眼底划过一抹幽光，他起身站到曲南风面前：“如果芯片安在你身上，很痛的。”

　　曲南风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不会再让你痛了。”

　　戚晋北将她鬓边的碎发挽到耳后，神色温柔，好像对待易碎的玻璃。

　　曲南风看不懂。

　　她可能从一开始就没看懂过戚晋北。

　　“之前的事，对不起。”

　　戚晋北揽她入怀。

　　“我知道说什么你都不会听，我会做给你看。”

　　他眼眸阴沉，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曲南风的手垂在两侧，没有回抱，也没有回答他的话。

　　审判长办公室。

　　戚晋北坐在中间的黑色办公桌后，看着光脑，手指轻点，像是在思考什么。

　　曲南风坐在一侧的小办公桌后，对着光脑发呆。

　　手上的戒指反射着微光，她看着心烦，干脆把手缩进袖子里。

　　该死的戒指。

　　自从带上这个戒指，她不得不与戚晋北同进同出，跟在戚晋北身后，倒是真像个助理。

　　可她是套着卿以安壳子的曲南风。

　　卿以安每日跟在他身后，再苦再累也甘之如饴，她不是！

　　她看见戚晋北那张脸就厌烦。

　　曲南风目光撇向戚晋北。

　　戚晋北正好抬头，对上她的目光，眼神温柔的看过来，问到：“无聊了吗？我还有一点工作，马上就结束。”

　　曲南风不想搭理他，将目光收回。

　　她后悔为什么看见戚晋北被电击没有转身离开。

　　曲南风也弄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

　　按理说，戚晋北虽然有苦衷，但也是帮凶，她恨。

　　可故渊的话也回荡在她耳边，她其实清楚地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她作为异世界的人，神奇的血液和不死之身，是她一切痛苦的根源。

　　戚晋北不过是一个推手罢了。

　　她对戚晋北，恨不彻底，爱说不上，现在离也离不开。

　　真是孽缘。

　　曲南风歪了歪头，想，就这样吧。

　　既来之则安之。

　　就这样过下去吧。

　　反正也不知道自己能在卿以安的身体里待多久，就这样得了。

　　何况，曲南风耳边突然响起戚晋北那句低沉的“我会做给你看。”

　　这是什么意思呢？

　　戚晋北手在曲南风脑袋上敲了一下，曲南风吃痛回神：“干嘛？”

　　他看着曲南风，觉得可爱极了，说：“下班了，去吃饭吧。”

第28章

　　中央大厦。

　　顶楼。

　　曲南风看着面前的牛排，震惊到失语。

　　“这？”

　　戚晋北看她惊诧的样子，笑着将自己已经切好的牛排换到她面前：“实验室培育出了不会被感染的肉牛，现在还没有放出消息，只在顶层特供。”

　　曲南风制止了戚晋北的动作，“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戚晋北被她拒绝，也不恼，而是招了招手，一个服务生打扮的人走近：“审判长，有什么吩咐？”

　　“红酒。”

　　“是！”

　　曲南风看着他迅速端来两杯红酒，又顿住了。

　　今夕是何年啊？

　　她不过在实验室里困了一年，基地的轻工业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戚晋北举起酒杯，说：“你之前说，想吃牛排，喝红酒，我都记得。”

　　曲南风看着面前眼神热烈的男人，还是端起酒杯，与他轻碰了一下。

　　那时他们在沙漠里，三天未进食。她的血虽然可以净化，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沙漠一片荒芜，连个活物都没有。

　　她饿得前胸贴后背，就脑子里想吃的东西，望梅止渴。

　　她当时应该说了很多，从牛排红酒到汉堡可乐，从奶茶甜甜圈，到麻辣烫螺蛳粉。

　　反正那些能想到的，她都说了一个遍。

　　戚晋北当时只听着，没想到他竟然记到了现在。

　　曲南风碰杯之后抿了一口酒。

　　入口，先是发酵的浓烈气味，其中混杂着葡萄甜味剂，接着是划过嗓子的浓稠酱感，咽下后，只剩酸涩在舌尖蔓延。

　　戚晋北看着曲南风紧皱的眉头，赶紧将她杯中的酒倒入自己杯中，说道：“南风，别喝了。是我不好，应该先尝一下再带你来的。”

　　曲南风摇了摇头。

　　她早该料到，水土原料都不同，怎么能期待喝到与记忆中一样的味道呢？

　　戚晋北将酒一饮而尽，目光灼灼看着她，将牛排向她面前推了推，说：“这个好吃，我试过的！”

　　曲南风看着眼前的牛排，突然想到什么，问：“你让实验室培育牛的？”

　　她想吃牛排的事，只有戚晋北知道，如果不是戚晋北说，实验室怎么会培育牛？

　　可是，她分明记得，当时在实验室，戚晋北与那位副教授一副不对付的模样，实验室怎么会听戚晋北的话？

　　戚晋北不慎在意的点点头，“我提议过。”

　　曲南风看着戚晋北那副不在意的模样，心中疑虑更深：“实验室这么听你的话？”

　　“实验室一直在开发新的食物来源，这也算他们分内的事，何况....”戚晋北的话被曲南风的光脑提示音打断：

　　“紧急通知，实验室遭受袭击，血清失窃。”

　　曲南风切牛肉的动作一顿。

　　血清失窃....

　　明天就是全基地供应血清的日子，现在血清失窃.....

　　戚晋北却神色平淡，像是没听到一样，将切好的牛肉送到曲南风嘴边：“专门为你做的，你还没吃呢。”

　　曲南风看着稳坐座位上的戚晋北和唇边一动不动的手，问：“你不着急吗？”

　　戚晋北眼眸幽暗，唇边勾起一抹笑：“你还没吃饭呢。”

　　血清失窃已经两天，今天中午在基地外，发现了已经使用完的血清试管。

　　血清用完，再造就是了，只是守备森严的实验室突然失窃，还是闹得基地内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有说政府私吞血清的，也有说本来血清就不够，是政府骗人的，更有人说当时把曲南风推出去就是错误，要让作出决议的人承担后果的。

　　会议室。

　　与曲南风还是幽魂的时候一样，三方坐在会议室中，说是商讨对策，实则是互相推锅。

　　白大褂说，城防所巡逻不到位，没有注意到实验室异常。

　　城防所说，实验室属于军队的护卫范围，与城防所无关。

　　军方说，发现失窃军队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