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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明月说不出话，只是看着姜昭昭。

　　柳鹤熵蹲下身子，抬手轻轻拂去那些掉落在墓上的桂花。

　　“如果没有遇到凌靳川的话，我妹妹会一直是最幸福的女孩。”

　　“她就是太傻了，才会变成变样。”

　　“我不想再看着你走上小棠走错的这条路了。”

　　杭明月抿着唇，衣角已经被她捏皱：“柳先生……”

　　柳鹤熵的眼睛有些红，傍晚的风有些凉，吹得人心打颤。

　　杭明月轻声道：“柳先生，抱歉。”

　　柳鹤熵转过头看着她，道：“你自己做的选择，后果是你自己承担，与我无关，走吧。”

　　杭明月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侧眸看了眼姜昭昭，还是没能说出口。

　　离开了墓园，杭明月的手机倏地响起，是凌靳川的秘书。

　　“杭小姐！先生出事了！”

第36章

　　杭明月的心猛地一颤，连忙抓着柳鹤熵的胳膊。

　　“柳先生，拜托您送我到医院行吗？”

　　柳鹤熵神色犹豫，杭明月的眼里泪光闪烁，声音染上了哭腔：“我求您了，柳先生。”

　　柳鹤熵还是没有狠下心，将杭明月送往医院。

　　车子刚停稳，杭明月来不及说声谢谢就直接往医院里跑去。

　　柳鹤熵看着她焦急的背影，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杭明月焦急地按着电梯，可电梯迟迟不到，她便转身进了安全通道。

　　病房里，凌靳川坐在窗台上，水果刀握在手里，脸色凄凉。

　　秘书担忧地看着他，道：“先生！您醒醒！那都是假的σσψ！太太已经不在了！”

　　凌靳川闻言嘶吼道：“你闭嘴！小棠明明就在我身边！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和小棠在一起！”

　　秘书红着眼道：“先生您病了，您快下来吧！”

　　凌靳川完全听不进去一个字，秘书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凌靳川从来都没有配合治疗过，该吃的药一颗不剩地被凌靳川扔了。

　　杭明月赶到的时候就看见凌靳川拿着刀坐在窗台上，喊道：“严先生！”

　　秘书像是终于找到了救兵一样，将杭明月拉了过去。

　　杭明月刚走近没几步，凌靳川就把刀抵在脖子上道：“别过来！”

　　“你们都别过来！不然我杀了我自己！”

　　杭明月被吓得顿住了脚步，安抚道：“你别动！我不过来，你把刀放下。”

　　说着她还后退了几步，道：“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

　　凌靳川没有回答他，秘书只好坦言道：“先生他得了臆想症，总是能在晚上看见太太，这段时间他没有怎么发作，我以为是有所好转，可没想到他连药都没有吃。”

　　杭明月怔愣一瞬，心中大为震撼。

　　不曾想凌靳川对姜昭昭的感情已经到了这般地步。

　　杭明月不敢再想下去，心中的苦涩在心底久久不能散开。

　　凌靳川是空的模样深深刺痛了杭明月的心。

　　杭明月以为，这样的爱情只会存在于偏离现实的戏剧。

　　凌靳川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一阵风吹得他背脊发凉。

　　他的声音颤抖着：“你们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小棠她没有死……”

　　杭明月出声打断了凌靳川的话，道：“我相信你。”

　　凌靳川顿了一下，杭明月红着眼强颜欢笑。

　　她可以把声音放平缓：“就在刚刚，我去见了小棠。”

　　凌靳川的眼里忽而亮起一抹光。道：“真的吗？”

　　杭明月点头：“当然是真的了，你想见她吗？”

　　凌靳川失落地垂下眼眸，抓着窗户的手松了松。

　　他的语气里藏着落寞：“小棠不想见我。”

　　杭明月见他这幅样子，眼中的泪水落了下来，反应过来后她连忙抬手擦去。

　　面上的笑容还是没有变化，杭明月柔声道：“不会的，我带你去见她，你下来。”

　　凌靳川突然就笑了：“你骗我。”

　　杭明月心中一惊，笑容凝固在脸上。

　　凌靳川将手里的水果刀扔到地上，被月光包围的他显得更加病态。

　　随即他便毫不犹豫地往后仰去。

　　杭明月瞪大了眼睛，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双腿被定在原地动不了。

　　秘书当即冲了过去，杭明月的眼里只有凌靳川后仰的画面。

　　下一瞬，眼泪夺眶而出，声音堵在喉咙里。

　　杭明月一时腿软跌坐在地上，冰凉的感觉深入骨髓。

　　窗外树影摇曳，杭明月的心里刮起一阵狂风。

　　杭明月觉得自己喘不上气，大脑缺氧的晕厥感把她搅得一团糟。

　　她和凌靳川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可心还是会痛，杭明月搞不明白。

　　就像她搞不明白为什么知道姜昭昭是凌靳川的妻子后心里堵得慌一样。

　　杭明月心中按耐不住，喊了出来。

　　“凌靳川！”

第37章

　　秘书在关键时刻一把抓住了凌靳川的手，用尽全力地将凌靳川拉了回来。

　　两人重重地摔在地上，杭明月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

　　凌靳川昏迷不醒，秘书忍着疼痛去找医生。

　　再医生确认凌靳川暂时没有什么问题后，杭明月才松了口气。

　　她看向病床上安静睡着的凌靳川，眸中尽是心疼。

　　杭明月的心乱了。

　　她站在床边用毛巾仔细地为凌靳川擦去额上的汗，眼神不觉落在了凌靳川脸上的那块烧伤疤上。

　　她听秘书说起过，那是凌靳川自己放火烧的。

　　那场大火是凌靳川精心为姜昭昭准备的盛大婚礼，那时候他就想去找姜昭昭了。

　　杭明月轻轻抚上那块扭曲的皮肤，指尖触碰到肌肤的那一刻，她似乎感觉到那时候的火焰在灼烧她，指尖的滚烫传到心底，烫得她连忙收回了手。

　　凌靳川没有苏醒的迹象，医生说是正常的，让她不用担心。

　　杭明月把毛巾打湿，水已经凉了。

　　她怎么能不担心呢？只是杭明月不知道该把自己摆在哪个位置上。

　　可当她看道凌靳川为了姜昭昭可以舍弃生命的时候，她才彻底明白。

　　思念是永远不会停歇的旋律，哪怕姜昭昭已经不在凌靳川的身边，凌靳川依然深爱着她，失去姜昭昭后，凌靳川的世界就好像是停止了转动。

　　杭明月想，这也许就是人们口中至死不渝的爱。

　　那她应该怎么办？将这份感情永远藏在心底，还是要去争取？

　　杭明月站在窗边，望着高高悬挂在夜空中的月亮。

　　所有人都在说姜昭昭是个很好的人，也说她是个可怜的人。

　　可杭明月心里对姜昭昭的印象还是不够具象化。

　　她也想知道，一个被所